温初玉看了霍辰启几秒,突然伸手,痛痛快快把东西递过来,语气一下子恹恹淡淡的,“还给你,给你道歉。以后不打你主意了。”
霍辰启嗤笑讽刺,半点儿不信,“你哪块良心又突然发现了?又想什么新玩法搞我?”
“我不祸害你这职业的。”温初玉说完,转身打开房门,神色冷淡站门口看着他。
“你也知道你是个祸害啊?”他怼她都怼出习惯了。
温初玉不回答也不反驳,受了这句,甚至对他浅笑了一下。这个笑看着竟然挺友好的,礼貌疏离而遥远。
霍辰启终于回过味儿来。
她随意靠在门板上,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表情平静温和,眉眼疏远。变脸比翻书快,温和比冷清更扎人。
你没用了。请。
友好版本的。
霍辰启冷眉一沉,心里不爽,又说不出哪里不爽,怒冲冲说:“你玩人呢?”
温初玉微一颔首,平平静静地又认了,“我的错。”
气氛斗转直下,再没意思。他沉默地走出门去,温初玉一直在背后送,隔着三步远,一直到大门口,对他伸出一只雪白优雅的手。
“什么?”他竟然愣住。
“珠子。”语气平平淡淡,没任何情绪。
他像被钉子扎了手一样,快速把那颗红珠子掏出来放她手心,听见温初玉客气说“谢谢”。
就好像这珠子不是热情走火时候咬着脖子摘下来的,而是他拾金不昧从路上捡来的。
霍辰启走了几步,回头还想说点什么。
门已经关了。严丝合缝,毫不犹豫。
他愣住。说不上什么感觉,气都无处气,按理说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只是突然觉得没滋没味起来。一直坐上车,才有一种后知后觉的低沉不甘,压得人心口不上不下。
温初玉在沙发上倚着,捏着那颗朱砂项链。少见地被火烧着,但什么也不想做。
门铃又响,她冷眉扫一眼,不动。但过一会儿门从外面打开了,薛密去而复返,看见她在沙发上撑着额头歪着,语气嗔怪,“怎么也不开个门?”
“懒。”
“我走路上突然想起来,他那个霍,不会是霍家那个吧?”薛密语气神神秘秘。
“哪个霍家?”温初玉毫不关心。
“纭城有几个霍家。据说霍家还个二儿子,不会就是他吧?”
温初玉语气不太高兴,“那就是他了。”
薛密来了精神,“行啊你初玉。怪不得看不上谢知行,原来是有更好的。霍家那简直是做梦才能想的,哪怕攀上一点,首先咱那个半死不活的公司就能立刻飞起来。就光他哥那个年纪,那个作为,更别提……”
温初玉听得没趣,开口打断她,“我们俩没戏,有戏也是旁的戏。阿姨和我妈那边,你别提这件事,也别提这个人了。”
薛密的脸色有点发白,叹气,“你叫她阿姨,她要伤心的。”
温初玉一愣,微微低头轻声道:“她不让我叫她母亲了,她恨我。”
语气像平平陈述事实,但带着艰涩。
薛密“唉”了声,“嘴上说说罢了。要说恨,最应该恨你的不该是我吗?她有两个儿子,我就一个丈夫。”
温初玉猛然抬头看着她,眼里带着愧疚和哀痛。
薛密拍拍她的肩膀,温声道,“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