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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小家伙。”
天师亦尊心中解开一结，念头通达之后，对于古皇阁的覆灭，反倒没有那么痛惜了。
当然，某些人的所作所为，仍旧必须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你无须纠结太多的事情，到了古皇和初代天师的那种程度，借助着蕴含天道规则秩序的天地道纹，推演时光你认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么？”
“即使无法判断真正的大事，但见到一角未来也绝对没问题！就算是普通人都有可能因缘际会之下，看到一星半点痕迹，更何况是古皇和初代天师？”
天师亦尊摆了摆手，看着苏牧想要继续追问下去的模样，连忙制止。
“有些时候，知道太多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今日告知你的事情已经太多了一点，不过……也算是对你的一点小小考验吧。”
“至于封天术，这才是你最应该关心的事情！”
天师亦尊神色一正，严肃的说道。
而这句话，也彻底打消了苏牧追问下去的心。
是啊，知道这么多万古岁月前的事情又如何？
就算他再怎么心潮澎湃，再怎么义愤填膺，难不成还真能够杀到万古岁月之前不成？
“愿闻其详！”
苏牧认真点头，洗耳恭听。
“封天术脱胎与那蕴含天道秩序的法则，而初代天师，则尝试超脱那种法则。若是真能完成，便也不会叫做封天术了。所以，在这方面的可能破灭之后，初代天师试图以天道抗衡天道，以规则撼动规则！”
“你认为，气运存不存在？”
天师亦尊目光灼灼的盯着苏牧，盯到苏牧都感觉极不自在的程度。
“应该……存在的。”
苏牧沉吟了良久，并未因为天师亦尊的瞩目而快速作答。
对方越是慎重，就越说明了这个答案的重要性。
至于为什么存在？
因为“天赋”和更多的有利条件。
有些人就是能够从无数普通人之中脱颖而出，依靠好运而实现人生的逆转。
而有些人，则是喝凉水都塞牙，写小说必扑街，开公司稳赔不赚“好，虽然无法用具现化‘气运’这种东西证明，但它确实存在着。那你想过没有，如果这片天地厌恶你呢？排挤你呢？”
“在你即将突破的时候，雷劫必然到来，甚至可能会发生‘地龙翻身’等等不幸之十事呢？”
天师亦尊再问。
苏牧只不过微微想了一想，便是一阵发抖。
那也太可怕了吧？
天要其亡啊！
“你的意思是？”
苏牧脑海内灵光一现，瞬息间明白了过来。
事实上他早该明白，只不过天师亦尊说出来的消息太多，分散掉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导致直到此刻才算是真正想明白。
封天术，便是封掉一些规则，为我所用么？
“不错，封天术原本就是为此而存在的。身为‘气运之子排行榜第一人’，初代天师有野心，有实力，更有对天下苍生的大爱之心，还有着常人无法企及，连望其项背都做不到的气运。”
“然而封天术还是无法成功，这片天地，他封不住。最多，最多也只能封一小处世界，而且那被他设立的规则在没有人维持的情况下，极快的速度便会消散掉。”
“这个世界，在矫正！矫正那些特殊的变故！”
天师亦尊的声音瞬息间寒冽了起来，近乎一字一顿的说道。
苏牧不语。
就像是人的身体也会自动排除掉对自身不好的物质一样，天地秩序，又岂会做不到？
除非出现一种能够强大到连天地秩序都无法反抗的力量，不然被矫正是必然的。
“不仅如此，哪怕是短暂片刻的封天术，所需要花费的代价也太大了，大到连天师都难以承受的地步。”
“最终，封天术在初代天师的几经推演，或者说‘退化’之下，成为了现在的封天术。以人封人，不与天地秩序做对抗，仅仅与人做为对抗。”
天师亦尊叹息一声，寒冽的双眼望向天穹处，黯然神伤。
分明创造出了古今历来，堪称第一法的神术。
却因为没有人有足有施展出来的力量，最终必须退化。
这是多么强烈的讽刺？
“所以，我身上的封天术，是要我自己对抗我自己？”
苏牧凝眉，惊讶的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我修炼的时候，会出来一个心魔捣乱不成？
“不，封天术远远不止这么简单，但太多的，你现在还无法理解。而刚刚他在你身上施加的封天术，是凝练他的法则生成。”
“也就是说，你必须要在每一个境界都超越他，甚至超越他不少，才能真正突破。要不然……你一生大概就只能呆在十二宫的境界了。”
天师亦尊收回目光，突然一只手掌轻轻拍在了苏牧的肩头。
“放心，平时修炼或者小突破的时候，那股力量还不会现身去打扰你。只有到了你真正要突破大关卡，如十二宫凝练命盘之时，那股力量才会出现。”
“你必须击败同样以‘十二宫修士极尽的他’，才能真正突破十二宫，去凝练命盘。”
天师亦尊的声音响了起来，身躯竟然开始变得模糊，像是一簇即将消散的云雾。
一点别样的星芒，自他的手中融入到苏牧的体内。
“最后的一点礼物，算是我为他的不善之举道歉。但这份礼物注定不能太贵重，揠苗助长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
“还有一些，是我修炼到天师境界之中的一些感悟，皆与修炼无关。我、我们希望看到的，是你走出一条真正的道路来，而非参照我的旧路，去‘突飞猛进’。”
“若真如此，也不过是再出现一位天师而已。这天下，缺的不是一位天师。”
天师亦尊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越来越缥缈，那身躯极尽透明，像是无形的水，却又能透过轮廓，看出一个大概。
“天师你……要消散了么？”
苏牧感受着体内涌动的特殊气息，和那多出来的一些，被封印的记忆，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天师亦尊如此决绝与快速。
完全没有一星半点的准备。
“消散？还不是现在。还有一笔账要去算一下。”
“龙天圣地，真以为古皇阁好欺负？”
刹那间，伴随着那声音落下，天师亦尊也真正的消失在了苏牧的眼前。
与此同时，地面的颤动声骤然强烈了起来，本身就处在极不稳定状态之中的宫殿，缺少了最后的一股力量，彻底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