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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泪！
以神纹化成的双眼，本不该再有这般凡夫俗子才会流下的血泪。
但天魔亦尊的双眼此刻却已经是遍体通红，那神纹化成的眼珠不断膨胀、缩小，膨胀、缩小，像是倾透了水又被挤干净的海绵一样，涌动不止。
那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的血泪，在半空中便好似蝴蝶一般消散一空，密密麻麻的符文涌动间，哪里是什么血泪？
分明是流转而下的神纹！
绕是以天魔亦尊的实力，此刻都是双手捂着眼睛，犹如针扎一样的刺痛充斥在了脑海，却更加严重无数！
“这个家伙，这个家伙！”
天魔亦尊的脑海中升起轩然大波，却是克制着自己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他在苏牧的体内，看到了……看到了无法言喻的东西！
“嗯？”
看着天魔亦尊的反应，和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的血泪，天师亦尊的眉头微微皱起。
不灭之体虽然不凡，甚至连探究都难以做到，但终究也只是一种体质而已。
对于脱胎与自己的天魔亦尊何等强横，天师亦尊再清楚不过。
没有成长起来的不灭之体，哪怕包含着无穷的潜力，也绝对不可能会对天魔亦尊造成一星半点的伤害才对！
难不成，苏牧的身上还蕴藏着一些连他都看不出来的东西？
但转念间，天师亦尊又是一叹，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如今他仅仅是一道投影而已，自身留存的这一星半点的力量，对上天魔亦尊根本没有半点取胜的可能，就连探查苏牧身上潜藏下来的力量都不敢。
能够让刚刚复苏的天魔亦尊遭受到反噬，换成他的话，大概会一瞬间就消散掉吧？
过气的天师……还真够狼狈的。
天师亦尊无声的笑了笑，心中却是舒了一口气。
这个小家伙，大概是保下来了。
也算是不枉小家伙辛辛苦苦将自己带来这里，乃至于被余波震到半死的凄惨模样。
“怎么样？不灭之体，足够超凡了吧？”
天师亦尊脸上带着胸有成竹的笑容，像是早有此料。
“……”
天魔亦尊不答，却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珠此刻又有了散乱的痕迹，那些纠缠在一起的神纹构成的眼珠，似乎……多了一些裂痕。
只不过是看了一眼，就遭受到这种程度的反噬，哪怕是天魔亦尊都没地方说理去。
不过他敢肯定的是，那股力量绝对不是来自于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灭之体，管你什么体质，没有成长起来都是虚言。
但……终究是有着一股让他都心惊肉跳的力量。
“小家伙，有点意思。”
最终，天魔亦尊招了招手，近乎要昏厥的苏牧，便是飞到了他的手中。
但这一次，他可不会再用神纹去渗透对方的渗透，企图发现潜藏在他身体里的力量了。
那根本不是一个十二宫境界的修士所能够拥有的！
不，不对，就算是一位大帝来了，他都不相信自己看一眼都能够遭到反噬！
“你之前说古皇阁破灭，是在炸我？还是真的？”
天魔亦尊冷冷的看着表情近乎呆懈的苏牧，寒声问道。
“什么？”
半空中天师亦尊身躯一阵摇晃，差点坠落下去。
古皇阁，被灭了？！
“真的。”
苏牧咬紧牙关，从牙缝之中挤出了两个字。
“谁干的？”
“南天，龙天圣地。”苏牧回答。
“那个傻逼龙的后代？”
天魔亦尊眉头一挑，言语极为的粗鄙，甚至不堪入耳。
但苏牧双瞳却是微缩。
傻……咳咳，龙。
也就是说，这位天师亦尊，其实是和龙帝一个时代的人物？
甚至两者之间，还有过过节？
不然何至于如此模样！
但天师和大帝，不是望穿历史都未曾相遇么？
那天师亦尊，又如何会和龙帝有过节？！
“敖兴，他的后代？”
连半空之中的天师亦尊都忍不住了，但他的话语显然要比天魔亦尊客气不少。
这两个人，或者说，一体双生的存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牧脑海里乱糟糟一片，似有千万个念头在流转，却又止不住的眼前一黑，似乎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你的道痕还在影响着他，快治疗，不然等会你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半空中的天师亦尊焦急无比，可惜现在的他根本无法治愈天魔亦尊道痕所带来的伤势，即使是全盛时期，让他处理这般伤势都是极为棘手的一件事。
“呵，这么着急做什么？”
嘴上说的不客气，但天魔亦尊还是一只手掌放在了苏牧身上，一丝微光闪动之中，某种特殊的力量从苏牧体内剥离了出来。
不仅如此，还有一阵阵冰寒到要将他身体冻僵的力量在游走，虽然那感觉绝不好过，但那寒流所过之处，他的伤势却在飞速的好转着。
显然，天魔亦尊亲自出手在帮他疗伤。
“小子，现在，老老实实、清清楚楚的把话给我说完，包括你的来历，以及古皇阁覆灭所发生的事情。我在这儿待了几万年了，再无聊的时间我都过过，不差你这点时间。”
“但若是你敢骗我或者刻意减少一些东西……”
天魔亦尊嘴角升起一丝狞笑，“你刚刚的伤势，十倍加身，我还能保你不死，怎么样，生不生气？”
天魔亦尊将苏牧放在了地面上，丝毫不担心苏牧逃跑，反倒是一副好整以暇，蠢蠢欲动的模样。
“差不多一年前，我还是蛮荒之中的一个奴隶，直到三年之期即将到来，我们遭遇了百年难得一见的蛮荒腾宝……”
苏牧苦笑一声，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他连狠话都不说，当机立断的讲了起来。
故事倒是并不算复杂，可其中的万般心计和波澜诡秘之处，却是让人心潮起伏。
绕是见多识广的天师亦尊和心绪不定，霸道无比的天魔亦尊都颇为惊讶，特别是在听到苏牧见到天宫，闯过万法归源之地，甚至进入到了古皇阁内的古皇囚老之中时，眼睛都快瞪了出来。
这这这，究竟苏牧是至强者，还是他们才是？
怎么感觉这个小家伙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比他们上百年上千年还要精彩刺激呢？
最关键的是，那么多哪怕泄露一丝气息和威压，都足以至这个未成长起来的小家伙与死地的地方，竟然一点堪称无可抵御的磨难出来？
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啊！！！
天魔亦尊和天师亦尊大眼瞪小眼，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