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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皇有法，可截天地大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并不清楚，但我怀疑极有可能与十万年前霍乱三域的邪神有关。”
在这间小小的房子里，方九言颇为郑重的对苏牧说道，刻意的避开了付清霜。
“邪神？三皇是真的林立而存，还是真的只有羲皇一位？剩下的两位古皇真的是羲皇持他们的道果所平定霍乱么？”
苏牧真心有着太多的疑问，但之前他也曾多次用言语试探，却始终无法从方九言空中敲出什么东西，此刻方九言主动解答，可谓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
“不清楚。”方九言说道。
“不清楚？！”
苏牧瞪大了双眼，连一位圣人都不知道那段历史？
那这天下间究竟还有谁能够知晓掩埋在岁月之中的过往，无数传说林立的今天，唯有羲皇始终是一座遥不可及的丰碑！
羲皇、燧人皇，以及……神农皇！
三皇，又可称之为天皇、地皇、人皇。
天皇羲皇证迷途，为天下修士开路，上达天听，大道永传！
地皇燧人皇，取星火点燃万千修士前路，羲皇之道直指圣人乃至无穷尽也！
人皇神农皇，尝遍天下百草，为天下苍生解祸患，疾苦之病皆有药可医，天下奇药皆有记载！
羲皇开路，燧人接道，神农尝百草，天下苍生得以安之，天下修士得以修行。
可……后来的历史之中记载却是寥寥几笔，偶有提及三皇名讳皆是一隐而过，根本让人想不分明。
最广为流传的版本是三皇开世，解决掉那些霍乱源头之后便一同消失，要去证道为仙。
可苏牧曾在大青山，羲皇所留的道统内，亲眼看到另一个版本中的，传说中的皇器，封神榜！
封神榜，封禁万千天下邪神！
传说封神榜是以神农皇的脊梁骨，燧人皇的裹尸布，再加上羲皇得来的一小段建木枝杈，再加上其无上伟力所炼制而成，天下间唯一皇器！
苏牧更是亲眼见到在那太极八卦图之下的身影，至今回想都没有半点的忘却，虽然记不清那人，或者某种特殊存在的容貌，但那被羲皇封禁了十万年之久的存在额头上，却有以血化的仙字！
苏牧不知道这是羲皇留给后来者有缘人的暗示，还是说被他封禁的存在就是传说中的仙人？
越是了解，他便是越加心颤，不敢深想！不然道心都将动摇，走火入魔都极有可能。
仙是修士的信念，是所有修仙者的信念。
修道的极尽之处，便是为仙！
若是仙成为了霍乱的源头，对于天下修士而言是何等强烈的打击？
道心崩坏也就分分钟的事情！
“羲皇的确有截天地大道之能，这一点实力越强越能体会，我也只能看出一丝端倪，半点纹烙，或许三皇之后唯有大帝能够看出羲皇所留下的古皇阁存在的意义吧。”
方九言摇了摇头，自认不如。
连一位圣人都只能窥得一丝纹烙和半点端倪，足以说明古皇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何等遥不可及的程度。
“但……”
方九言话音一转，满是老人斑的脸上顿时凝重了起来，“羲皇的确是截住了天地大道，或许一开始这并不是羲皇的本意，而是有着某种特殊的作用。”
“可惜天道昭昭，变者恒通。哪怕功参造化连天地大道都能截住的羲皇也不可能想到十万年后的天道当如何，他所留下的力量成为了一种阻碍，让后世的修士证自身道法越加艰难，因为天地大道已经不完整，甚至被拦下了极为关键的一部分……”
方九言的话还没有说完，窗外忽然有一道九天雷霆劈落在木屋旁，打断了他的诉说，雷霆凭空而来玄之又玄，砸在了竹屋一侧。
那雷霆耀眼无比，璀璨了一瞬便是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苏牧再看天色却是一片明亮万里无云，根本没有乌云也无任何要打雷的征兆。
透过窗子再看那雷霆斩落之地，一眼根本看不到尽头，苏牧试着狠狠的往里面扔了一块石头，良久都未听到任何的动静。
这千米之高的山峰被洞穿了一半，且下方是如深渊一般的漆黑！即使苏牧以命宫之力加持入眼，都仍是望不到尽头。
“天道有感，自当慎言。”
苏牧呢喃，突然想起在古皇阁秀楼内偶然翻到的一本无名典籍，开头便是这样一句话。
其上所书晦涩难懂，而且只有寥寥几页，他虽然看不懂，但见其被古皇阁珍而重之的妥善收藏，甚至比那些铭记古皇历史的史书都更为珍贵，却也是强行记了下来。
方九言提及到了天道，那是他所窥见的一角，却有煌煌天威而来，苏牧并不曾感受到，只是看到了璀璨雷霆劈斩出来的深渊。
但方九言在那一刻浑身上下那黑色的纹烙简直要活了起来，尽皆沸腾，甚至比对抗天地绝杀之势时还要更为暴烈！
索性，这种状态方九言只是维持了一瞬，便是沉默不语，有些发怔的看着竹屋外那深不见底的大坑，脸上不知是何等的表情。
“奥若稽古圣人之在天地间也，为众生之先，观阴阳之开阖以名命物；知存亡之门户，筹策万类之终始，达人心之理，见变化之朕焉，而守司其门户。故圣人之在天下也，自古及今，其道一也。
变化无穷，各有所归，或阴或阳，或柔或刚，或开或闭，或弛或张。是故圣人一守司其门户，审察其所先后，度权量能，校其伎巧短长。”
心只有感，苏牧不自觉的便是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不由自主的将那无名之书内记载的晦涩难懂之话念出开头两句。
如发怔，似沉思的方九言听到苏牧的吟诵瞬间扭过头来，直愣愣的盯着苏牧，道：“你看过那本书？”
“在古皇阁内阁的时候看到过一本无名之书，这是上面的记载。”
苏牧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要起来了，方九言的目光变得极为的奇怪。
那是无比惊讶，更是不可置信的眼神，不像是在看着他，而是透过他看着某个……曾经存在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