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骑虎难下,那吊睛白额大虫狂性大发,压坐在它背上的武松要如何是好?”“是啊,如何是好?”众人的心再次悬起,抻着脖子仰望苏问。苏问纳气,沉喝出声:“既然难下,那就不下了,但见武松发力,沉身坠下,两腿夹住那猛虎腰身,硬生生扎成一个马步架势,再用左手从后方摁住那猛虎头颅,将虎头一把摁进地里,两爪扒得黄泥乱飞,生生挖出两个泥坑来。”“将虎头摁进地里?”“这要多大的力气啊?”听苏问这般讲述,台下众人无不咋舌。苏问则趁机观瞧了一下灵韵的消耗变动。嗯……数量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见此,苏问暗暗点头。他讲得武松打虎,武松的表现与原著虽有差异,还是较大的差异,但却没有消耗多少灵韵。因为这是原著的一个漏洞!水浒原著,表面上是一本历史小说,实际上……却是一本玄幻小说。没错,玄幻,还是仙魔类的玄幻!按照水浒原著里的设定,梁山一百零八将全部是魔星下界,一个个本质上都不是凡人,公孙胜和几个道士全部会法术,呼风唤雨不在话下,天雷火石也手到擒来。那些武将同样一个比一个变态,武松可以把几百斤的石锁抛着玩,鲁智深倒拔垂杨柳,卢俊义单骑扫千军……玄幻色彩极其浓重。如果不是披了历史小说的皮,按照那一百零八将的实力表现,宋江完全可以领梁山一统天下,什么大宋大辽,王庆方腊,根本干不过那帮魔星将。更过分的是。这种实力设定是出场设定,一开始他就有,完全不讲道理的那种,比如武松的神力,那就是天生神力,而不是后天修成,或者奇遇得来的。在这种设定不仅粗暴,还会引发很多漏洞。以武松为例,武松天生神力,可以把几百斤的石锁抛上天玩,这种非人的体质力量,在景阳冈上打一只老虎,竟然还会打得手疏脚软,气空力尽?这完全不合理好吧?这是水浒原著的设定漏洞。利用这个设定漏洞,苏问可以节省不少灵韵,因为他的修改是补全这个设定漏洞,使其合理化的。原著的武松先天就有此等神力,景阳冈打虎时却狼狈不堪,这不合理!苏问修改的武松同样有“天生神力”的设定,所以在景阳冈打虎是表现得从容不迫,获得压倒性的优势,压倒性的胜利,这……很合理。这种不改变原著设定,又能补全漏洞,使其合理化的修改,可以为苏问节省大量的灵韵,价值如何,不用多说。这种修改不仅可以用在武松,用在水浒,还可以用在其他角色,其他藏书。当然,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苏问必须把这第一场书好好说完。“武松压在那大虫背上,一手将硕大的虎头摁在地上,一手提起铁锤般大小的拳头,神力再催,连轰三拳,打得那大虫虎啸如雷,凄厉万分,口鼻之中溢出大量红白之物,不过一会儿便没了动静,竟是被这武二郎三拳生生打死了!”苏问话声如刀,斩下一段,又铿锵接道:有诗赞曰:阳谷壮士酒未醒,忽在冈头偶相迎。上下寻人虎饥渴,撞着狰狞来扑人。虎来扑人似山倒,人去迎虎如岩倾。臂腕落时坠飞炮,爪牙爬处成泥坑。重拳提锤如轰雷,淋漓两手染血腥。污浊秽气满松林,散乱毛须坠山奄。近看千均势未休,远观八面威风敛。身横野草锦斑销,双睛合闭光不闪!“……”“好!!!”诗声落罢,众人瞬静,随即满堂喝彩,人声鼎沸。“好,好一个武松武二郎!”“何等英雄,何等英雄!”“三拳打死吊睛虎,好汉子,好力气!”“大丈夫当如是也!”众人叫好,激动非常。苏问微笑依旧,继续说道:“武松见那大虫不动了,才站起身来,观望四周,只见天色已暗,又无月光,这景阳冈前后皆不见路,干脆回身躺倒在那青石上,准备就地睡上一夜,明日天亮再下冈去。”“这……”“好汉果然胆大!”“不怕再来一只大虫?”“就算没有大虫,这山上的毒蛇也是要人命的啊!”众人议论,却未在意,毕竟,这只是无关紧要的小细节。苏问继续说道:“武松在青石上躺下,随后又坐起身来,将那断气的大虫扛起,放到那大青石上,自己再重新躺下,头枕在那无血的虎腹之间,闭目睡去。”这般讲述又引得众人一阵议论,皆叹武松豪情。苏问估摸时间,加紧了节奏:“一躺一睡,便是一夜过去,翌日清晨,二三十大汉走上岗来,为首两人身穿虎皮衣,手提五股叉,身背弓药箭,正是本地的猎户,奉县尊之命要猎那吊睛白额大虫!”一众猎户刚刚走上岗来,就见那大青石上有一斑斓猛虎侧卧,虎腹之间还躺着一人,顿时大惊,以为这大虫又害了人性命,纷纷弯弓搭箭,要射那大虫!”“哈!”“有眼无珠,不见那大虫已经死了吗?”“要是射中武松,将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那可比什么大虫吓人多了!”众人又是一阵哂笑。武松打虎,猎户震惊,这本是一段极好的装x剧情。但苏问却没有大说特说的意思,因为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必须要为下次登台做铺垫,给观众制造悬念与期待,下次开说的时候,再过来捧他的场。用说书人的行话来说,就是做钩子,要把观众的心勾住,下场还来听讲。当然,现代小说家还有一个更贴切的说法,那就是……“那一众猎户拥着武松,扛着大虫,走下景阳冈,一路敲锣打鼓来到阳谷县,阳谷县百姓听闻有人打死了景阳冈上的吊睛白额大虫,纷纷赶出门来看,就连县尊都被惊动了。县尊将武松与众猎户招到县衙,看过那大虫尸身后,当即将县上各户凑的打虎赏钱给他,整一千贯钱!武松却拱手言道:偶然侥幸,打死了这大虫,非武松之能,如何敢受赏赐,闻知这众猎户因这大虫受了相公责罚,何不就将这一千贯散与众人去?”“这……”“真义气啊!”“一千贯钱就这么送了?”“当真是仗义疏财!”众人连连点头,皆赞武松高义。苏问继续说道:“武松如此,让一众猎户甚是感动,县尊也连连点头,觉得他忠厚仁德,因而有心抬举他,不仅应了他的要求,还参他在本县做了个都头,立过文案之后,又让他带那大虫尸身,走街过巷,告大虫之死,慰阳谷百姓之心。武松欣然应允,与一众猎户带着那大虫尸身走上街去,猎户们又寻了个兜轿抬他,一行人再加上来看大虫的百姓,敲锣打鼓,热热闹闹,响遍了阳谷县。武松坐在轿上,一路通周遭百姓挥手,走至一街拐角时,忽见人群之中传出一声:“二郎,可是二郎?”说到这里,苏问莫名一笑:“不知是谁人叫喊,人群之中,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却听得武松大惊,急忙叫停猎户,翻身跳下轿来,再循声拨开人群,不顾周遭愕然目光,跪倒在地,纳头便拜,叫道:“哥哥,武松回来了!”“……”这一段剧情,虽然不及景阳冈打虎那般扣人心弦,精彩紧张,但娓娓道来也是引人入胜,台下众人听得浑然忘我,还未意识到什么,就见苏问停住了话语。“怎的停了?”“接着往下说啊?”“那人是谁,竟叫武松纳头便拜?”众人满脸疑惑的望着苏问,前排那几个地痞混混更是急不可耐的叫嚷起来。苏问一笑,继续说道:“阳谷县内,尸横染血,钢刀响处人头滚,宝剑挥时热血流,只因酒色忘家国,几见诗书误好人?”“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