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天数易变
一处虚幻与真实并存的所在,至高清圣,恢弘庄严,云中神圣佛像伴随梵唱与钟鼓之音,散发着氤氲佛光。正是昔日光尊玉菩提所建,佛门修行圣地,天佛原乡。只见佛乡景貌更迭,等同见证佛法传世三大时期的变迁。正法时期,佛乡金碧辉煌,七宝灿然;像法时期,佛乡洗尽铅华,虽不复往日光采,仍有庄严气态;末法时期,则是一片断壁残垣。“成住坏空皆是定数,可惜,我还是低估了第六天之主的能为,只希望此物能发挥作用。”如来之顶上,玉菩提抬眼望天,冥冥之中好似有六只眼睛投下目光,与他对上。而在玉菩提手中,乃是一口外形别致的弓形圣器,弓身刻有「弓定如磐石,箭走流星行,穿空星云开,境破轰天坪。」一行小字。哪怕早有准备,他终归还是低估了第六天之主的能为,也低估了其对凡间的影响,即便尚未正式降世,就已经在人间扩散了无数的信众。佛与魔乃是一体两面,何况第六天之主,本就是佛之中的一种,更是难以应对。此前的三教内乱,便有欲界信众在其中策动,通过这种手段,加快其降世的速度,若非三教高层出手迅速,将内乱平定,恐会酿成大祸。再加上此回天数易变,一切皆成定数,当是难以等到千年之期,第六天之主便会降世。「世尊灭度后,于末法时期中,我将化为比丘僧,于世尊佛法中出家,披佛袈裟,诵佛经典,而破坏佛法。」正因如此,佛门高层才会坐视此回清算,欲界信众以佛门弟子身份行走,策动三教内乱,这便是佛门的因果,是佛门愧对这天下苍生。第六天之主的降世,因果亦在佛门,在他玉菩提,所以在这些年中,他不断以自身圣血洗礼菩提弓,加强其威能,便是做好了第六天之主提前降世的准备。“天意所示,我也该离开佛乡了。”群山之顶,云雾缭绕,而在茫茫云海之上,只见一座岛屿悬空,亭台楼阁一应俱全,松柏竹梅亭亭静立,如云上仙境。在靖玄岛大殿之内,两道身影对立,似是在商议着什么。蔺重阳与对面的剑谪仙说道:“君子之泽,三世而衰,五世而斩;我虽不知那所谓的鸿蒙五奇是何物,但好友你之命格,如今已是盛至极点。遥想两人上次见面,也不过十甲子有余,此回他应邀而来,特别想把面前之人拆开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其命格上升如此之快。剑谪仙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自是心中有数,为了毕其功于一役,他结合好友昔日所赠之法门,在天窍秘境进行了一番精进,将修为推上了他所能承载的极限。距离另一个境界,只差临门一脚,却始终无法踏出的极限。他这样回道:“据闻鸿蒙五奇乃是深寰地宇之五行元素,但一个世界若失去五行,便会在顷刻之间灭亡,我对此亦持保留态度。若是想彻底消灭天地主宰,天机所归,必须要取天火。飞龙在天的命格,可谓是时来天地皆同力,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心想事成。多余的事情蔺重阳没问,这是对好友的尊重,但剑谪仙之目的,他亦有所猜测:“据好友所言,此刻的天地主宰尚不完全,难道你想.答案自然如他所料:“然也。”“三劫临身,命格便将转至亢龙有悔,有身死道消之危。命劫与天劫我无法帮你,但此物你拿去,可保你安然度过人劫。”话甫落,只见蔺重阳右手划掌成刀,在抬起的左掌掌心一划,霎时芬芳暗香扩散,不过呼吸之间便充斥整座宫殿。随着蔺重阳功体催动,如汞浆般的金红色血液自伤口中不断涌出,在手掌上空凝聚,化作一柱赤色的六棱晶柱,其中甚至能隐约看到赤色的霞光流转。与前次赠予独千秋的不同,这一柱无法辅助修行血穹苍,却是最纯粹的生命能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起死回生。晶柱成型之后,蔺重阳手上伤口迅速愈合,同时随手将晶柱抛给剑谪仙,似是全然不在意其之价值。剑谪仙运功将晶柱稳稳接下,感受着其中的生命能量,一时有些语塞:“好友你..”在他看来,好友以自身气血,淬炼出这样一柱晶柱,必定代价不小。而剑谪仙得到的回答,亦在他意料之中:“我都做到这一步了,届时若是还需要我去捞人,你这靖玄岛我看干脆也别建了,此番结束,便随我回儒门授课吧。在卦卜推衍之术上,蔺重阳虽然没什么造诣,但这不妨碍他从信息之中,做出合理的分析。剑谪仙之人劫,只有一人,也只会有一人,那便是其小弟,月无缺兄弟两人的争执,乃是因为月无缺觉得,自己的兄长已经足够强大,没必要招收志同道合之人,给自己增加负担。同时,他也不理解,为何自己的兄长会如此奋不顾身。但剑谪仙对自己,一向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主战场方面,便劳烦好友费心了。”他说。如今万事俱备只缺天火,只待此战过后,七大神秘将再去其二。“此回有山座和夜王助阵,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若是回来太晚,这天火说不定就是白取一遭。”话音落,蔺重阳脚步一迈,身形已然消失,天火之事由剑谪仙兄弟两人处理,他只能放心。但主战场方面,为保万无一失,只靠岳云深一人统筹,是万万不够的。毕竟,在打配合这种事上,并非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在这几年,天策真龙承接天命,承接七星天命之人也因为各种原因,聚集在他身边。不过短短数年,江湖局势便再次生变,天策王朝从此建立,一时之间风头无两。就在五巅之岳即将启战的当下,天策王朝的腾龙殿内,迎来了一位出人意料的拜访者。“衍史春秋兴亡途,攀花弄草几日初?辩得苦化归一事,且将行就只身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