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鬼魂身形越来越虚幻,它竟然恢复了一些灵智,朝着破晓大喊。“杀了我,快杀了我,我再也不想被盛虚那个畜牲不如的东西控制了!”听到这话,破晓若有所思道:“有人控制你来害死我?”“是如意观的盛虚,他不仅杀了我,还把我变成鬼,控制我到处害人!”鬼魂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如意观的盛虚?”破晓低喃一句,对这名字没有一丝印象,然后问到:“他为什么要害我?”“那个畜生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女人,杀了我,杀了我!”鬼魂大喊大叫。破晓想了想,又问到:“如意观在哪里?”“你想报复?”鬼魂先是一愣,然后欢喜若狂:“我知道……”一个时辰后,四具傀儡抬着一顶轿子,来到了如同坟包的山坡下。破晓走下轿子,看着山坡上的道观:“这就是如意观?”“对,这里就是如意观,这山坡下埋着我和其他受害者的尸骨。”出声的,是破晓手中的一团线球,里面是之前那名鬼魂。破晓并没有将其灭杀,而是用丝线困住鬼魂,让其指引如意观的方向。破晓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杀了盛虚后,再灭杀你。”“多谢,只要能让盛虚这个畜生死,即使我魂飞魄散也心甘情愿,如果有来世,我一定给你做牛做马。”鬼魂对盛虚的怨恨无以复加。“他要杀我,我自然要杀他。”破晓收起线球,带着五具傀儡朝道观走去。如意观,一间卧室内,打坐的盛虚睁开了眼睛。他感应到自己派出去的鬼魂已经到了如意观外,有些诧异:“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那凶徒就在太平镇附近?”随即,盛虚露出笑容,起身向外走去:“看来今晚就能尝一尝县令夫人的滋味了。”“砰!”盛虚一出卧室,便看到观门忽然炸开,大量碎木渣四溅。“怎么回事!”盛虚大惊失色,还没等他弄清楚发生什么,六道身影便走进道观。破晓面无表情:“你就是盛虚吧,为什么派鬼魂害我?”盛虚见过通缉令,认得破晓,一脸惊讶:“你居然没被鬼魂附身!可我明明感应到,鬼魂就在你身上。”“他想亲眼见到你被杀,所以我带他来了。”破晓一脸平淡。“不可能,他不可能摆脱我的控制。”说完,盛虚便开始掐诀念咒,想召回鬼魂。可鬼魂被丝线困住,根本无法挣脱。“我并不认识你,你为什么派鬼魂害我。”破晓再次询问。盛虚一脸阴沉,并不回答:“你以为夺走了我的一个鬼魂,就吃定我了?”只见他将腰间的人皮口袋取下,对着破晓打开一个口子。一股浓郁漆黑的鬼气从口袋中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一个面容狰狞恐怖的女子,周身散发着浓烈的鬼气,怨气。顿时间,阴风呼啸,温度骤降,刺耳的尖叫声响彻耳旁。盛虚得意的介绍道:“此女乃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寻到,然后我又在阴月阴日阴时将其虐杀,剥其皮制作成容器,能培养成无比凶戾的恶鬼,之前那个鬼物与之相比,不过是废物。”“还有其他鬼魂吗?一同放出来吧”破晓依旧淡然,这女鬼确实凶戾,但成形不久,实力还是太低了。盛虚的脸更加阴沉了:“不愧是杀了众多捕快的凶徒,那便让你见识见识。”盛虚开始挥舞骨剑,掐决念咒。顿时间,阴风大做,一道道虚幻的身影从地底冒出,足足有十几个。这些身影有男有女,死态各异,恐怖渗人,只是更加呆滞,更加虚幻,仿佛随时可能消散。因为这些还不是真的鬼魂,只能算是受阴气滋养,残存世间,浑浑噩噩的魂魄。不过,幽冥鬼录上有养鬼秘术,能将这些魂魄慢慢转化为鬼物。而这些魂魄,便是被盛虚杀害的人,如意观便是建立在他们的尸骨之上。那坟包一般的山坡,是真正的坟包!接着,盛虚又用白骨法剑划破手掌,将鲜血撒向这些魂魄。一接触到鲜血,这些魂魄身体变的凝实一些,浑身散发着怨气,表情凶恶狰狞。盛虚则是面无血色,满头大汗,看去摇摇欲坠,显然消耗很大。十几个魂魄围着盛虚飞舞,怪叫哀嚎,气势磅礴,恐怖异常,在外人看来,宛如鬼王降世。“现在如何?”盛虚得意的看向破晓,想从破晓脸上看到害怕恐惧。可他失望了,破晓依旧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失望。破晓的确失望,他之所以没动手,是想知道盛虚有多少鬼魂,毕竟他本身就在寻找妖魔鬼怪,收集材料。但真正的鬼魂,只有那女鬼一个。盛虚恼羞成怒,向张晨一指:“去!”女鬼和魂魄们怪叫着,如同潮水一般,涌向破晓。“呜呜呜~”破晓手一甩,十几条附着法力的丝线如同鞭子,打在那些魂魄身上。“啊~”这些魂魄太弱了,直接被打成黑烟,消散在空气中,只剩下了女鬼一个。“怎么可能!”在盛虚难以置信的目光在,破晓又一甩手,将女鬼捆绑起来。看着动弹不得,不断惨叫的女鬼,盛虚知道自己完了,连忙说到:“不是我要害你,是县令,是县令让我派鬼魂去找你。”“多谢告知,你的命我收下了。”破晓手指一勾,双刀傀儡张嘴射出一把飞刀。除了能控鬼,盛虚的身体比普通人还不如,根本躲闪不开。“噗嗤!”飞刀正中他的眉心。“砰!”盛虚的尸体倒下,眼中充满了悔恨。破晓又拿出线团,放出其中的鬼魂:“盛虚死了。”鬼魂看着盛虚的尸体,流出了血泪:“这个畜生终于死了,多谢恩公!”“不必谢我,他要杀我,我自然也要杀他。现在,轮到你了。”破晓手一甩。鬼魂还没来得及开口,便魂飞魄散。没过多久,女鬼也紧随其后,魂飞魄散。这些鬼魂生前遭遇过什么,破晓并不在意,也不会动恻隐之心。跟随师傅走南闯北的这十几年,破晓见过太多的人间疾苦,以及人心险恶。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苦命人,刚出生便被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