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列格高亢的声音在帐篷里回响,帕米奈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一扫之前的惶恐惊慌,站起身来激动得手舞足蹈,嘴里还不断地嘀咕着:
“感谢伟大的赫尔墨斯,尊贵的葛列格大人,您不仅仅被月神眷顾吧?伟大的拉克西斯想来也尤其眷顾您!
英雄级存在的尸骸哈哈哈,还有可能不止一具!但凡能留下点什么,我们冲击白银级职业者的关卡就可以如同喝水呼吸一般过去了。
可惜啊,要是有着鲜活的血肉留存,多几具尸体的话我们冲击黄金级的资本都能够攒出来。”
葛列格听着帕米奈斯的胡言乱语,翻了个白眼,叫了瓢冷水过去:“还不确定呢?我这只是猜测,万一是错的呢?万一真的有什么怪异英雄级的存在呢?”
“哈哈哈!”帕米奈斯此时比葛列格本人还有信心:“尊贵的神裔者,伟大阿波罗的神性血脉继承人之一。
这天下还能比您的直觉预言更准确的人类么?您仔细感应一下,可有着死亡的预兆?”
(阿波罗除了是光明之神,太阳之神外还司掌着预言、音乐、诗歌、医药、法规。是人类的保护神、光明之神、预言之神、迁徙和航海者的保护神、医神以及消灾弥难之神。
皮提娅就是侍奉阿波罗并传达神谕,预言事务的女先知的称号。)
只有自己知道这身体怎么来的葛列格尴尬的直接不想搭理帕米奈斯,转过头向着克雷帕翟斯嘱咐道:“克雷帕翟斯,我的参谋长,这些事情原本并不应该让你一个普通凡人知道。
你要谨记,祸从口出!从现在起,即使是你的儿子也不能透露丝毫!明白么?”
克雷帕翟斯这才真正松了口气,竖起右手食指中指向天起誓:“伟大的战神阿瑞斯见证我的誓言,我一定守口如瓶。
若是从我嘴中泄露了机密,便让我屈辱的死于奴隶人的便溺之中!”
葛列格嘴角抽搐着点了点头,不过这么狠的誓言,确实也能放心:“克雷帕翟斯,既然你也知道了这些,那么现在有个及其危险的任务需要你去做。”
克雷帕翟斯站起身行了个礼:“大人,请吩咐吧!我以及西菲瑟斯早就准备好为您赴死了!”
葛列格站了起来,温和的含着笑拍了拍他的肩,对他说道:“我相信你们!这次的任务结束之后,我亲自为你和你的儿子举办仪式,接受你们的追随效忠!
这次的任务其实很简单,你带着阿明塔斯派回来的战士,去他们扎营的地方看看,不用离太近,看看营地里人还在不在?
如果不在了!那就赶紧回来,我们从长计议,商量如何为他们复仇!如果什么事都没有,替我敲阿明塔斯的头,记得最少三下,要用力些,以作惩罚。
居然敢让我独自逃走,我不要面子的吗?自家女人兄弟都在,我一个人回了伊诺克庄园?这叫什么事?艾克瑞特知道了,我没被自己羞愧死也会被他一箭射死!”
克雷帕翟斯笑了,难得的真心笑了,即为自己和儿子的前途,也为葛列格的选择,他高兴的大声回答道:“是!尊贵的主人!”说完径直走出了帐篷。
帕米奈斯看着葛列格,一副饥渴难耐的样子:“葛列格主人,我呢?我呢?我什么时候能够向您宣誓效忠啊?要不现在?”
看着眼前这个难得的朋友,如此无赖的一面,葛列格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一脚踢了过去:
“你少来!我要是敢收了你,伟大的赫尔墨斯能气的直接派你们教会那几个英雄扒了我衣服当着全雅典的人打我屁股!你也是得了神恩的人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帕米奈斯机灵的躲过了葛列格的脚,嘿嘿笑着:“那什么,不是和您投缘嘛,那么多教会里也就和你敢开这种玩笑。
不过说真的亲爱的葛瑞,我是真心想像伟大的先祖跟着伊阿宋一样跟随着你,与你做那携手共同进退的生死兄弟。”
看着帕米奈斯越说越激动的样子,葛列格也有些动容:“那来吧,我的兄弟!”
葛列格拉着他的手掀开帐篷的帷幔,走到月光照耀的地方,让奥尔瑟雅端来如血一般鲜红的葡萄酒,向着明亮皎洁的月亮跪了下来。
“我,葛列格伊诺克,今日与帕米奈斯结为异姓兄弟,伟大的阿尔忒弥斯为证!”说完割破手指向着斟满葡萄酒的陶碗里滴了些指尖血。
帕米奈斯看见葛列格的做法,收起了一贯的笑脸,庄严肃穆的跟着葛列格也跪了下来:“我,帕米奈斯,今日与葛列格伊诺克结为异姓兄弟,伟大的赫尔墨斯为证!”
说完也滴了滴血在陶碗里,两人的血液混合着葡萄酒融合在一起,葛列格能够感觉到仿佛两人真的成为了兄弟一般,从内心了就有了亲近。
葛列格端起酒杯,拉着帕米奈斯,高声向着天空喊道:“至此,我们两人将同心戮力,共进同退,生死相依!如有违背,诸神共诛!尸骨无存!”
随着帕米奈斯也同样说完这段话,陶碗带着血酒直接摔进了营地中心的篝火,轰的一声火焰沸腾,如同祭祀时的青烟将结成的血契送达了神明的手中。
一夜狂欢畅饮,第二天葛列格和帕米奈斯相继从军帐里醒来的时候,宿醉狂酣的晕眩感让他们两人相视苦笑。
葛列格揉着脑门对着自家兄弟苦恼的说道:“亲爱的帕米奈斯,我想以后我们还是尽量不要喝醉的好!太难受了!”
帕米奈斯皱着眉,双手揉搓着脸颊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含糊不清的话语从指缝中飘了出来:“哈哈···葛瑞····同意。但是······作为····还是······不能·····放过······美酒···”
“什么?”葛列格摇晃着脑袋没能听得太清,结过奥尔瑟雅递来的麻布丢到帕米奈斯脑袋上,自己走到水盆前,直接把整个脑袋伸了进去。
帕米奈斯用沾了清水的亚麻布好好抹了抹脸,拎成一团砸向葛列格,却被旺达一把接住,横眉竖眼瞪了过去,认怂的帕米奈斯高举双手低眉搭眼的赔笑求饶。
正好被洗完头的葛列格回身看见,得意的笑了,水珠顺着葛列格的头发滴落下来,被奥尔瑟雅用晒干的麻布一一擦去。帕米奈斯顿时浑身冒出了柠檬的清新气息,索性扭头走向了伙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