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粒入口,体内立如数条小蛇惊窜。服下“千依丸”的袁可晴腿部一软,跪到了地上,“弟子拜谢师父!”
“丫丫,本公主可没收过徒弟的。”芊儿冲丫丫一乐。
丫丫明白“千依丸”在袁可晴体内产生了反应。公主花空心思将袁可晴收为徒弟,是为防止她和龙回云之间的感情纠葛。
袁可晴见芊儿笑盈盈望着她,连忙道:“公主仁人四海,乞学者如洪。袁可晴理当赤诚叩拜!”她心里哪肯拜芊儿为师,可行动和语言不受大脑控制,“通通通……”就是九通大拜。
“也罢。本公主看尔心至诚,就破个例吧!”芊儿故作勉强的样子,“丫丫,将我的株珲拿来。”
“是。”丫丫急急离去。
跪地的袁可晴脑子清醒,语言和身体却受控,再不挣扎,只想看看芊儿接下来要对她干嘛。
丫丫将淡粉色的株珲套进了袁可晴的手腕。
“恩谢师父!”袁可晴不由自主又是三个响头。
“起来吧!”芊儿喜滋滋伸手相搀,“丫丫,去御厨安排安排,本公主晚上有宴请。”
“是,公主!”丫丫遵命而去。
再说地牢里的情况,龙回云见纬爻通体碧绿透亮,越来越小,他没闭关修炼过,以为这是纬爻在跨档升级。待到纬爻头上果真冒出“月牙”和“小星星”时,连忙呼叫。
月牙、星星立时向他当头罩来,躲也躲不开。失了元神的纬爻遗体并未消失,依然留在铁链之中,只是很快变成了一具干尸。
龙回云方明白纬爻不惜生命,变着法子助他越级跨档、血传神功。龙回云止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潭外看守听见龙回云悲声,立刻进入。见纬爻气绝身亡,龙回云昏迷不醒,连忙使人告知公主芊儿。
芊儿慌慌赶来,一番切脉考察,松了口气。让人将龙回云带到宫里的修炼室,安放在了她平时练气的石几蒲团上。
谁知看似昏迷不醒的龙回云,在吸收完纬爻元神后,意识比之前任何一次“吸元”都要清醒和舒适,甚至对地球的一些记忆也有些轮廓,只是不能睁眼、不能动弹。至于地球上的那些零星记忆,他虽然不再认为是梦,但觉得是产生的幻觉。所以并未放心上。
龙回云突然感觉,已痊愈的身体重新破败起来。心里慌乱的同时直觉告诉他,这是纬爻的一个计谋。方才坦然下来。
芊儿对龙回云身体出现的溃烂一点不着急,因为师父沙千触号称海陆“天医”,龙回云的这点状对他来讲,无足挂齿。
歪着脑袋愣望龙回云的芊儿,突然灵机一动,“借此将他推荐给师父,让他做我的师弟。这样一来,他和袁可晴一个成了师叔,一个师侄,再没了暧昧的机会。呵呵……”
芊儿身上除了独特的女儿香,还有如纬爻一样强大的气场。双目依然不能睁开的龙回云脑子里转开了,“难不成她如我一样受了血传,不然年纪轻轻怎会有此等功力?”
龙回云不清楚,术界人在练到顶级异人后,容颜流失非常缓慢,练至半仙,可以青春不老。只是界内大多数人别说半仙,异人都很难练成。
事实上,芊儿的功力只不过初级半仙,一是因为纬爻被魔化、被关了二十年,身上的气场渐渐消失;二是芊儿年轻、海族的特殊环境,所以让初到的龙回云产生错觉。
芊儿站在身边久久不愿离开,担心发现他的功力暴增,赶紧默念纬爻教他的“闭光咒”,拼力默练溶解法,希望纬爻的元神能被快速吸收、得到发挥,一招将其制胜,换走袁可晴。
被芊儿强迫服下“千依丹”的袁可晴,又急又气,受控于人,还不如死掉。她活着趁芊儿离开,丫丫不在,扒开屋子里的瓶瓶罐罐冲嘴里就是一通乱倒,吞下无数粒药丸。
不求逃生只求解脱的袁可晴,没想到吞下药丸后,意识恢复了个彻彻底底。明白了她在地球的身份,明白已穿越到另一个星球,也明白龙回云不过她父亲厂里的一个专科未毕业的包装工。
只是不明白他俩怎会一道穿越到同一个星球同一个村,更奇特的是怎么成为“儿时伙伴”?对了,龙回云高了,俊了,她自己也年轻了,难不成是星球差异的原因。
她不禁自言自语:“再怎么俊,我对他也不可能有什么的。”忽然想起数次梦里与他缠绵的情景,脸上顿时一阵燥热。
燥热归燥热,故事必定来至梦境。所以,她内心深处对龙回云是排斥的。并非完全是身份的悬殊,主要是双方并无任何感情纠葛。
就在烦躁的时候,记忆片段忽地跳到她被鲨鱼吞噬的情景,龙回云是为救她追到此的,回忆,像幻灯片,一页页从眼前翻过。
好在她这边的父亲也是富豪。若是能出去,定对龙回云的救命之恩作些经济补偿。她如是想。
虽然檬速纨和她非真亲,却莫名有着一样的血亲之情。还有那三个被僳迁害死的“哥哥”,还有授艺恩师残雪谷主冷映裳。
独生女的袁可晴,忽然间对这个“故乡”和“亲人们”,生出难分难舍之情。并且她特别清楚,以天陌星的社会状况,以她目前的能力,想要返回地球绝无可能。
原本渴望逃出的袁可晴安静下来,一番权衡,决定跟芊儿好好学艺,不能回地球,至少要将万恶的僳迁绳之以法,要还魟鱼村一片安宁。
再说那个仓皇逃窜的僳迁,担心阡溢追来,裹挟着阡菱花一阵胡乱奔腾,来到一座入云的无名高山。
他见远处树木参天处有块光洁的大石,按下云头,弄醒阡菱花。向她详细了解完与他对抗的阡溢身世。
暗暗吸了口凉气:“龙回云没了,又钻出个更为强劲的对手,以后妻妾成群的日子、富贵荣华的生活,岂不大打折扣?”
如此一想,再无心思蹂躏阡菱花,支起脑袋冥思苦想师父生前还有哪些法力高强的道友。
“何方道友打搅天缘山清净?”一个沙哑的声音如小溪流水,不急不缓,平稳绵长,而穿透力却不亚于雷鸣。
僳迁心头一凛:“入界以来,还从未见过如此功力深厚之人!”赶忙恭恭敬敬高声应道:“在下僳迁与娘子误闯宝山,万望上仙宽涵!”
“呵呵,小小年纪功力如此了得,师承何人?”一拄拐的白髯老道把着胡须出现在大树下。
僳迁又是一惊:“幸好没找阡菱花玩乐,不然……”
“怎么,不愿回答老夫?”老道面现不悦。
“小人师父已仙逝,故而不便,还望上仙见谅!”僳迁故作为难的样子。
“仙逝?你的功力已至中级异人。你师父难不成练到初级半仙就走了?方圆五千里,哪里有几个异人、半仙,老夫岂有不知?还不从实招来。”老道精目如电,面目凶凶。
僳迁如遭雷击一般,不敢抗拒:“小人师父是魔凫山的牧凫……”
“牧凫是你师父?”老道不待僳迁说完,吃惊地上下打量着他。
悄然观察反应的僳迁摸不清老者的路数,不敢回答,只略略点了下头。
“手儿伸过来。”老道眼睛一瞪。
僳迁不敢不从,犹犹豫豫,战战兢兢伸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