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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楠猜的没错,给王勋写信的,确实就是他的宝贝徒弟朱厚照。
至于为毛这封信会比历史上早来了十年,罪魁祸首却是仇钺同志在京师里说出的那句该死的话:
‘若是战时朝廷能派人统一指挥一下,鞑靼就不可能猖獗到这个地步。’
正是由于仇钺同志这句发自內腑的感慨,才会让朱厚照小盆友那颗原本就不安分的心,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统一指挥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派去个不中用的,难免要损兵折将;派去个太中用的,手里的兵权又会过大,容易造成尾大不掉的恶果。
朱厚照思来想去,最终在一拍脑袋,做出了一个让后世文人墨客儒家子弟诟病不已的决定:
‘既然秃猛可能以一国的可汗身份犯边,老子为毛就不能以皇帝之尊去反击啊?’
历史上,朱厚照为了这次逃亡,考虑了很久,他不光分析了这么做的后果,还规划好了自己的行动路线。
可是现在的他,由于年龄太小,明显没有那么多的心眼。
在和钟楠的宝贝妹妹进行了告别之后,朱厚照小盆友带了自己手下的八员虎将:刘瑾、张永、谷大用、马永成、丘聚、罗祥、魏彬、高凤等一干太监,冲出北京城,混过居庸关,最终来到了大明的最前线,阳和。
当然了,皇帝的天威也就能吓唬吓唬大明的子民,对于草原上的民族兄弟,明显起不到啥震慑的作用。
正德二年,原本应该是大明朝北方边疆相对平静的一年。
可是就在这一年的秋天,为了让自己的部族能够过冬,为了给去年被钟楠坑死的马崽们报仇,秃猛可终于被钟楠这只小蝴蝶的翅膀扇动,悍然下达了进攻大同的命令!
看着手下这支雄赳赳气昂昂的精骑,秃猛可的胸膛不自觉的挺了起来。
在他看来,这次出击,大明的军事重镇大同,必定会落入自己手中。
秃猛可这么有信心,自然有他的理由。
他总结了上次被坑的经验,接受了自己狂妄自大的教训,充分理解了狮子搏兔尚需全力的真谛,此时的他,已经彻底抛去了去年失败的阴影,犹如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勃勃的生机。
这一次,他集结了自己部落所有的精壮,拼凑起了五万骑兵,他要用绝对优势的兵力,以巨石压卵之势,摧垮大同城内的有生力量。
秃猛可的军事活动,自然逃不过王勋的眼睛,久在边关的他自然明白,在这个季节,秃猛可季节大军究竟是为了神马。
若是放在以前,王勋肯定会第一时间收缩兵力关闭城门,而后囤积粮草修缮城墙,做好一切准备,静静的等着秃猛可的到来。
可是这一次,他的第一个反应,是赶紧派人跑到阳和,想把自己的皇帝陛下,赶回京师去。
王勋的想法很简单:自己战死了,不管胜败,都是死在了疆场,就算是死在逃跑的路上,混个烈士、捞个英模,给子孙后代弄个爵位也是跑不了的。可要是皇帝死在这,自己是非遭殃不可,一个不巧,还要连累家人。
不得不说,王勋的想法有着一定的共性和必然性。在那万恶的旧社会,历朝历代的君主们为了安定军心,对死去的将士都还不错。
只要你死在了疆场,不管你打没打敌人,不管你死的壮烈不壮烈,也不管你死的窝囊不窝囊,哪怕你是拎着刀被牛撞死的,混个烈士,弄个荣誉称号啥的,也是稳稳当当的事。
现如今朱厚照跑到了最前面,说好听点,这是影响自己发挥;说难听点,这简直就是堵死了自己争取进步的道路啊!
在这么个前提下,王勋自然是一波人接一波人的往阳和派,目的只有一个:‘小祖宗,您赶紧回去吧!’
虽然王勋是一片好意,可朱厚照小盆友却明显不是这么想滴!
在阳和的这段日子里,朱厚照小盆友踏遍了边疆的没一寸土地,对边疆的地形地貌,对鞑靼的人口兵马,对敌人的武器装备,都进行了系统的分析。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学以致用发挥一下,让爷走!做梦呢吧你!
有了这种想法,朱厚照自然不会走。在他看来,仇钺同志说的没错,明军并非打不过鞑靼人,更不是兵力没有人家多,而是缺少统一的指挥。
为了打好这一仗,为了鼓舞大家的士气,让了让大明的子民们知道,大明的皇帝朱厚照和他们在一起,朱厚照小盆友大笔一挥,写下了一篇长长的文章,并派人把它送到了王勋的手里。
“仇钺,你大爷的!”
看到朱厚照给自己的回信时,王勋终于弄明白了,自己的皇帝陛下死赖在前线不走的原因。
他用力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吐沫星子横飞的骂起了远在应州的仇钺:
“你个购必玩意,你个坑爹的东西,你嘴里就不能有个把门的啊!你把这位爷给我弄来,我特么的可能能伺候的了啊!”
王勋天天苦恼的要死,李书博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动不动就会挨上王勋一顿狗屁呲!为了让自己的大帅高兴一点,为了自己的耳朵不受煎熬,李书博把脑袋瓜子一拍,给王勋出了个好主意:
“将军,要不,让钟楠去劝劝啊!陛下总不会连自己老师的面子也不给吧!”
“咦!”
几近崩溃的王勋听完了李书博的话,眼珠子‘噌’的一声就放出了光来,他很是惊讶的看了看自己的爱将,满是惊奇的说道:
“你小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聪明了啊?我特么的怎么就把他给忘了呢!”
李书博耷拉着脑袋,瓮声瓮气的回答道:
“就你天天这个骂法,石头也能转转圈了!何况俺不是个石头呢。”
“好了好了,这阵委屈你了。”
王勋这才想起来,自己这几天的脾气确实有点过于暴躁,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他轻轻的拍了拍李书博的肩膀:
“你呢也别生我的气,我那不是让陛下给急的嘛!走走走,赶紧陪我找钟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