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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便是宛县了,看上去虽然巍峨壮丽,可是和新扩建过的大汉京师洛阳城比起来,确实是小巫见大巫,彼此之间的差距至少要以百里计算。“快到宛县了,所有人整肃军容!”卫尉韩遂骑在马上,大手一挥下了命令,蔡大家是一个文人,军事上的事儿自然是他负责。
“停止行军!整肃军容!”韩遂的亲兵们勒住了战马,挥舞着手中的令旗。只听得刷拉拉一阵子甲叶子响,两千骑兵齐齐勒住了战马,他们纷纷跳下马来,从辎重车上取出铜盆。一个个沾湿了毛巾,开始擦洗自己的脸颊和双手。然后解下铠甲,换上一件干净的直裰,然后用另一块儿毛巾,将战马身上的尘土和汗水略略擦洗一下。
蔡大家从八宝辒辌车中缓步走出来,高冠博带,宽袍大袖。他轻咳一声儿,用手对着侍女举起的镜子整了整官帽。硕大的水晶镜面儿上,显出了一个温和博雅的中年人的面容。“老爹,你看上去不过四十多岁,还是个玉树临风的中年人,不知道有多少贵妇名媛要为你心动呢?”文姬一边为父亲整理袍服,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唉!老夫已经五十九岁了,去日无多了!哪里有哪些闲工夫儿?”蔡大家嘴上谦虚着,心里却着实舒服。
玲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坐起身来,在侍女的服侍下整了整头发。换了一件素白带梅花儿的缎子外衣,素白的缎子显得她的皮肤如同牛奶一样儿洁白,点点的梅花又给洁白之中带出了点点生动,走动之间,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娇艳欲滴,让人看傻了眼。
“玲绮,这一身儿衣服总算是带对了!瞧!我们的小姑娘一穿上立刻便显得儒雅多了!”玲绮抬头一看,原来是文姬。一听这话儿,小姑娘儿心中高兴极了,拎着深衣在车上转了个圈儿。“还不是玲珑大嫂出的主意儿,她说南阳郡的人惯好排场儿,一定要把他们压下去。之才做了两身儿六件衣服。这梅花儿,早上是梅花儿点点,中午是含苞欲放,晚上就是盛开了。大嫂说了,这才是真正的雅,绝对能把那些南阳土包子都比下去!”
“哎吆,我的小姑娘长大了,知道臭美了!好了,马上就到宛县了,好好儿装几天淑女吧!”文姬一把搂住玲绮,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唉!文姬姐姐,你啥时候再结婚呀,我未来的姐夫一定是个温和儒雅、玉树临风的读书人!”玲绮将小脸儿贴在文姬的脸上说道。
说是两千骑兵,其实是四千人,两百韩遂的亲兵和两百灵骓营的女兵,是要跟随使节团入城的。城外驻扎两千精骑,再加上蔡大家千里迢迢带来的五百士子,剩下的便是运送辎重、车辆、礼物的辎重兵了。就在大军整肃衣冠的同时,辎重兵们早就抡开膀子安营扎寨了。
经过数年的经营,并州辎重兵们早就鸟枪换牌了。他们先是按照工曹篆颁发的《营造法式》图纸,用生石灰在空地上画好了线,举凡中军大帐、医护所、军械库、粮库,甚至锅灶、厕所军帐都一一标注在图纸之上,所处的地界儿,大小距离都各有法度。
然后,他们卸下拉车的驮马,套上犁,迅速地在柔软的泥土中开出一道道的深沟。另一部分辎重兵从宽大的辎重车上取下一块块儿的厚重木板,抡起大锤把木板下的四只铁脚砸进深沟之中。再将一块块儿的厚重木板在底座上迅速拼接起来,不到半个时辰,一座具体而微的木制城堡就建起来了。这一幕幕看得蔡大家的五百士子目瞪口呆了。
“这些木板的外层都蒙着铁皮和生牛皮,火箭无法射穿。木板之上都有锁扣,可以互相勾连,端的是坚固异常。更难得的是前后两层,中间用泥土填塞,外面是一道深沟,比之寻常的堡垒还要牢固。所有的军营,只要是居住三日以上的,都用木板搭建,冬暖夏凉,可比牛皮大帐舒服多了!”韩遂翻身下马,带着众人大步流星走进了中军大帐。
中军大帐也是用双层木板建成,地上铺着一层木板,木板上是芦席,芦席中央是厚重的地毯。四周帷幕重重,墙壁之上开着硕大的玻璃窗户。“文约,老夫好久不入军营,不想军营之中早已如此舒适了!实在是令老夫目迷五色!”蔡大家半晌儿都没有回过神来。
“蔡大家,坐下饮茶吧!”韩遂将蔡大家和他的数十个高足弟子让到了上首儿坐下。几十个亲兵鱼贯而入为众人一一斟满了茶水。“先喝口茶,慢慢地等吧,袁公路不派人来接,我们就在这城堡之中安享清闲时光吧。”蔡大家双手捧起茶碗,喝了一口茶说道。
“这他娘的可奇了怪了!堂堂的大汉使节团竟然没有人迎接?”韩遂手里拎着马鞭子,嘴里大声地咒骂着。十余年的军旅生涯,竟然将大名鼎鼎的凉州名士韩文约锻造成了一个满口粗话的老兵痞,岁月真的是一把杀猪刀呀!士子中已经有人开始嗤嗤笑了出来,刹那之间,蔡大家不怒自威的眼风就瞟了过去,眼风中充满了酷烈和肃杀,笑声便戛然而止了。
进入南阳郡之后,韩遂就派出了斥候,向沿途的的地方官说明了来意。按理说,后将军袁术袁公路早就知道了他们的来意,如今使节团已经到了门前,竟然还没有人出城迎接,实在是令人莫名其妙。“想必袁公路还没有拿定主意吧。”蔡大家手捻长须说道。
就在这时,宛县的北城门上一阵旗帜飞扬,人喊马嘶,紧接着便城门洞开了。三骑在前,数十骑在后,跃马扬鞭,直奔五里外的汉军城堡而来。当先一人便是袁涣袁曜卿,后面两人,一人是个容貌俊美的少年,满脸肃然,脸上流露着一种桀骜不驯之意。另一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俊美青年,儒雅风流,玉树临风,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谦谦君子,读书种子。
一见凭空而起的城堡,三个人顿时就大吃一惊了!“伯符,你常常跟随在乌程侯身边征战四方,可曾见过如此鬼斧神工之举?我从后将军官署之中出来之时,却还没有。仅仅小半个时辰,一座城堡就拔地而起了?”袁涣回过头来看着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大声问道。
“老祖宗,委实未曾见过!以前只闻并州工曹篆的大名,未曾眼见,今日一见,真是鬼斧神工呀!”那个少年恭恭敬敬地拱手应道。“的确是鬼斧神工!若是让南阳军来做的话,至少要三千人四个时辰才能完成,还不能如此壮美!久闻大司马的麾下精悍,不料这土木之术也是如此了得!”青年文士的眼中露出了惊骇之色,诧异之情溢于言表。
听了两人的话,袁涣心中长叹一声,谁知道并州军的神出鬼没之术还有多少?多好的机会呀,可以竟然被公路轻轻放下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好生款待洛阳使节团,好歹也要为汝南袁家留上一条后路!“走,我们走进前去,仔细看看吧!”袁涣双腿一夹马腹,去了。
袁涣想仔细看看,可是并州军去饿不给他机会,蔡大家和使节团早就在门前迎候了。
“哎呀呀!这不是曜卿吗?别来无恙乎?”蔡大家一把抓住袁涣,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惊诧地说道。“蔡大家,十余年未见,您老倒是越发显得年轻了!不仅年轻,而且既富且贵,已经是大汉的万户侯了!实在是令我辈读书人万般羡慕呀!”
在汝南袁家,袁涣的辈分甚高,加之言语便给,经常代表袁家出席一些重要的场合儿,见多识广,应酬之道更是极好。他一开口,亲热之中透着恭维,却不显山不露水儿,几句话就说到了蔡大家的心坎儿里了。“曜卿,你这张嘴儿忒会说话了!都是托了朝廷和大司马的福气!来来来!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韩遂韩文约,凉州大名士!”
“原来是文约兄!久闻大名,久闻大名呀!”袁涣连忙拱手施礼。“蔡大家那是在夸我,老夫不过是一个老兵痞罢了!以前的名士风度早已荡然无存了!”韩遂促狭地挤挤眼,大声说道。“曜卿,这一位便是乌程侯的哲嗣孙伯符吧!”“孙策见过韩伯父!伯父的大名,小子早就如雷贯耳了!若是有时间,还想向韩伯父仔细请教一下凉州的诸次战役!”孙策的两眼中散发着一股灼热,好容易有了向纵横西凉的韩老大请教的机会,他岂能轻易放过?
“好说!好说!伯符,一会儿我们介意不说话!曜卿,这一位风流儒雅的俊俏书生,是哪一家的公子呀?”韩遂看着那个年轻世子,大声问道。正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生响了起来:“仲茂,真的是你吗?十余年不见,你竟然如此儒雅了?”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蔡文姬,她美丽的眼睛中满是惊诧,脸上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