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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四,午时,上卦。
吕布、阎忠连同诸将围着一张硕大的木质沙盘正在仔细端详。“他奶奶的!鲁墨的工曹篆真有本事!这东西做得和真家伙一样!嘿嘿,连城池的样子都惟妙惟肖!”成廉咧着大嘴,伸出大手就要去摸那一座座精致的城池。
“去去去!一边儿呆着去!就你那手劲儿!一巴掌下去就是粉末儿!”侯成一把扒拉开成廉伸出的熊掌,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若是没有我手下的异能之士走遍大汉的万里疆土,哪里来的这惟妙惟肖的沙盘?大司马,你说是吧。”
“哈哈哈哈!”吕布大笑了:“没错!你的银狐鬼军应该记首功!没有你手下的那些异能之士,即使有‘制图六法’也绝对绘制不出这样精准的地图!我说老侯呀,你手下的那帮子异能之士中,能人不少呀!”
“那是那是,那帮杂碎大事儿干不成,就会琢磨这些歪门邪道!呸!看我这张臭嘴!什么歪门邪道,是能工巧匠!能工巧匠!哈哈哈!”侯成一边琢磨着吕布话里话外的味道儿,一边打着哈哈,一会儿我得回营好好问问,是不是那些杂碎们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我怎么听着大司马话里有话呀。
“这沙盘,好就好在一目了然!城池山川、崎岖坦途、沙漠隔壁,一眼望去历历在目。偏偏又能计算远近路程,实在是行军利器呀!”高顺一边细心看着沙盘,一边在口中暂不绝口。虽然这一副凉州沙盘需要十匹马来托运,但是值得!
帐帘一掀,刺奸将军马忠大步进帐了,手里拿着几张软纸。“大司马,最新的鹰信,韩遂、马腾、王国三人对天盟誓,结为异性兄弟,韩遂、马腾共奉王国为主。韩遂已经说服王国、马腾,于正月初三起兵,一举拿下冀县,顺便劫掠在上卦的粮草辎重!”
听到这个消息,众将都动容了,在野外风餐露宿数日,终于听到了这个好消息。诸将立刻围拢在那个巨大的沙盘上,看着高顺拿起木杖,计算着距离。“狄道离冀县五百里,冀县离上卦一百二十里,看来叛军要兵分两路了。”
高顺抬起头来,用手中的小木杖在沙盘上指点着。“如果我是韩遂,冀县只有七千郡兵,留下四五万步军围攻就足够了。大军还是要直扑上卦,先把粮草辎重抢到手再说,如果能抢到几百艘船,那就是意外之财了!”
“此言大善!”阎忠击节赞赏了。“以我对韩遂的了解,他定然会这样做,落袋为安嘛。但是,韩遂为人奸猾无比,表面粗豪,内心却心细如发。在发起决定性进攻之前,肯定会再三试探的!从狄道到上卦,轻骑兼程,也要三四日可达,我们还可以从容布置。”
吕布摇摇头:“那样就迟了,现在开始,抹去一切痕迹,全军埋伏在三十里外!不许生火!不许聒噪!命令水军加强警戒!若我所料不差的话,叛军的前锋明日必到!”
“诺!”诸将一齐应道,急匆匆出帐措置军务了。
正月初四,虚竹子到达了洛阳,这一次他要来做两件事,一件事,再谋黄巾起事大计,一件事,是为神上使马元义报仇。从广宗逃走之后,他花了一年半时间修炼大贤良师张角留下的太平道典籍和手札。大功告成之后,他就开始了奔波,在一年的时间内奔走各地,联络收服散落的黄巾将领,如今,黄巾复起有望,他岂能不万分高兴?
他单人独骑,头带斗笠,将大半张脸都遮住,一身道袍,从雍门入城,沿着宽阔的大街直走,然后向北一拐,在白马寺旁边的一座道观前下了马。这座道观名为三清观,是一座中等道观,方圆只有二十亩,在洛阳城中根本排不上号儿。
一见虚竹子进门,守门的道士打了个稽首:“观主终于回来了!教众们早已等待多时了!”虚竹子把缰绳交给守门道士:“好生伺候,刷一刷,打上二十个鸡蛋,用好豆料!这一路上多亏它了!”守门道士应了一声,牵着马去了。
虚竹子走到后宅,一个道士连忙上前迎接,双手奉上脸盆和毛巾。“观主此行顺遂否?”虚竹子用双手净面,然后用洁白的毛巾擦干。最后脱下鞋袜,将双脚浸泡在脸盆中。“一路上还算顺遂,只是刚出冀县就遇上了十几个探子,被我杀了三个,这才走脱。”
“那是那是,以观主的武功,对付几个探子还不是小菜一碟?”那个道士在一边赔笑道。虚竹子用毛巾把脚擦干,穿上鞋袜。“各地的头领什么时候到?”“启禀观主,明日午时到达城南八里庄,早已经准备听当了,附近百里内早就被我们买通了。”
“唐周那叛徒的下落找到了没有?”虚竹子终于坐下来了。“启禀观主,你说巧不巧,就在距离白马庄百里之外的王家村!我们早已盯了许久,只要看住了游缴,就没有问题。唐周如今已然是远近闻名的唐大财主了!连儿子都生了两个!”
啪!虚竹子一派案几,站起身来:“立刻出城,今晚定要活擒唐周一家!”
夕阳就要落山了,晚霞映红了天际,落日的余晖即将散去,给天地之间染上了一道道绚烂的金黄。年还没有过完,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间或有一些炖肉的味道儿,勾得人们使劲地吸溜着鼻子。
王家村是个小村子,只有几百户人家,在京师洛阳周边,这样的村子是极不显眼儿的。三年前,一个姓唐的大财主带着十几个保镖来到王家村后,短短三年,王家村的田地几乎有一大半儿都姓了唐。
“唉!王家村快要改成唐家村了!”村里的老人们摇着头叹着气,可是改变不了事实。唐财主在县里甚至京师洛阳,都有极深的关系,一句话递进去,管教你吃不了兜着走!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天越来越黑了,凄清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发出悲悯的清光,照耀着大地。在树影婆娑之间,几十匹快马缓缓而来,马蹄上都包裹了碎布和麻衣,脖子上的鸾铃也早已摘下。眼看来到王家村外的树林,几十个健壮汉子从马上轻轻跃下。
带头的黑衣人右手一挥,十几人留下来看守马匹,其余的人分作几队,猫着腰向村内摸去。说来也奇怪,村中的狗竟然没有一条发出吠叫,只是安静地伏在狗窝里。就连往日里上窜下跳的家猫野猫,也都安静地卧着。这一切都预示着这个夜晚不会平静。
唐家大宅很好找,离黑衣人们拴马的树林不到五百步。眼看到了唐宅的高墙之下,带头的黑衣人一挥手,三十几个黑衣人齐刷刷地在脸上蒙上了一块儿黑布。几个黑衣人纵身一跃,就登上了一丈高的墙头,然后吱呀一声,大门开了。
黑暗中响起几十声惨叫,黑衣人们踹开一间间房门,搜索着金银细软,逼问着主人的下落。仆人们被从温暖的被窝中揪起来,被强令穿上衣服,然后绑好。“唐周在哪里?”伴随着女人们的哭声和大耳括子打在人脸上的声音,同样的盘问声在各处响起。
不到一刻钟工夫儿,这座七进大宅就被搜了个遍儿,还是没有发现唐周一家人。这时,大宅四周的民居中开始亮起了灯,家狗们也开始疯狂地吠叫。“观主,得抓紧了,没时间了!”一个健壮的黑衣人有些紧张的说道。
带头的黑衣人一把拉下蒙面的黑巾,赫然正是虚竹子。他摆摆手,不慌不忙的伸出手来,在唐周卧房床上的被褥中摸了摸,仍然很是温暖。他直起身来,望着眼前的这一座檀木雕花合欢床,双眼从床头扫到床尾,又从床顶扫到脚踏。
终于,一个精光闪亮的铜件儿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床侧靠近墙壁一端的一个装饰物,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玄龟!虚竹子一把伸出大手,手掌向下一按,玄龟纹丝不动,他运足内力,将玄龟向上一吸,那玄龟竟然缓缓向上抬起。
只听得吱呀呀一声闷响,床板竟然缓缓向上抬起,露出了一条向下的台阶!“火把!”虚竹子大吼一声,接过左右递过来的火把,右手抽出宝剑,缓步向下走去。左右连忙抽出兵器,跟在他后面。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发矢了!”一声凄厉的喊叫声从地道深处传来,那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怖。虚竹子没有回话,仍然一步步向下走去,脚步声很轻,但是在每个人心中,却像咚咚的战鼓声一样,沉重而激越!
嗖嗖嗖!三支箭矢迎面而来,然后是一声凄厉的惨号,一个人影挥舞着宝剑冲了过来。啪啪啪!虚竹子毫不费力地击落了迎面飞来的三支箭矢,抬起一脚,将来人一脚踢飞!他举起火把,照亮了整个密室。密室角落里是簌簌发抖的女人抱着两个孩子,地下则是满脸鲜血、面目狰狞的唐周。
“小师弟,你的武艺还是没有一丝长进!”虚竹子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