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命中羁绊(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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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所言铿锵有力,壮志凌云,听得人精神大振,众人于是齐声附和:“城在人在……”此声万人齐叫,声势浩大,响彻云霄。钟馗与墨子对望一眼,反笑道:“墨兄,今日我们又并肩作战了。”墨子也是一笑道:“钟馗老兄,虽然和你一起完成这件事,老夫是极不情愿的,但当下,似乎也没得选择了。”话罢,两人豪情万丈,又是仰天长笑两声。李白眉头一锁,心中暗异:“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众人投目一望,便见钟馗二人行至朱雀门前,抬头望着朱雀门顶朱雀徽记的大唐旗帜,又定眼下看,笑吟吟道:“欲上青天揽明月,李白小兄弟果真文武双全,好诗好诗!”李白但听到钟馗及墨子夸奖自己文武双全时,心中好是欢喜,笑嘻嘻道:“这个时候,钟老前辈和墨公还是不要开玩笑,调侃晚辈了。”钟馗感叹道:“后生可畏啊!”随即呆望着朱雀门上雕琢精致,奇幻玄秘的纹理图案,隔了半响,两人方才闭上眼眸。
九璃美目闪烁,心中生疑,轻轻问李白道:“墨公和钟老前辈这是做什么?”李白见钟馗二人痴立不动,似乎在默念一种心法,于是道:“既然钟老前辈和墨公说有法子重启机关城,现在看来,应该正是在启动。”话落数息,便见钟馗及墨子双手合十,掌力并交,真气连绵引动,伴随嗡嗡轻鸣声自指尖流出,往朱雀门壁上的朱雀徽记去,但见此时朱雀徽记散发着金黄夺目的璀璨光芒。众人眼神憧憬,皆是一脸震惊之色。
武则天见状,涟目柔光闪动,颤抖着娇躯,激动道:“耗费上千年的功力护卫长安城的和平,朕心甚慰。朕所替天下苍生,黎民百姓,谢过两位。”随即深深作了一辑,众人见此,已明了其中原理,皆是屈身拜谢。李白慨叹一声,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听得众人惊呼声起,便见长安城城壁不住颤抖,一阵流光闪过,白光焕发。月色映衬下,墙壁沉寂岿然,仿佛坚不可摧。这时见魔种疯狂轰击,金铁声响,墙壁仿若渡过一层铁板,竟也轰然不动,以喻先前的残损模样,倒是天差地别。
守城将士见状,均是欣喜若狂,狄仁杰速派使十余守卫运转来元气炮。据传,这门元气炮乃当初三国时赤壁之战东方祭坛的复制品,虽是如此,但闻它威力惊人。李白眼神一转,见元气炮四周围着神光玉石,各三枚,正瑟瑟升烟,三枚玉石交相间,中央稳嵌一块炫彩黄昏石,似乎极其玄秘。李白当初一别长安,游览天下,已是见多识广,扣心一想,却也从未见过这些神秘的石头是何方物件。
众人面面相觑间,见那元气炮聚齐真气,便暴射一道璀璨光芒来,直往城下去,但见光芒到处,魔种如同身遭火焚,痛不欲生,却还不下半个时辰,听得漫天惨叫,万余魔种已是落荒而逃,再不敢近。
众人见状,兴高采烈,全城欢腾。钟馗及墨子见此,长舒一口气来,李白但见钟馗及墨子面目沧衰,显然已是疲惫不堪,耗攻不浅。李白上前道:“钟老前辈,墨公,你们没事吧!”墨子二人摇摇头道:“只是功力耗尽了七八,武功大大衰减。”又笑着道:“不过能换来长安的和平,老夫心甘情愿!”
武则天谢道:“此次多谢两位圣人出手相助,朕不胜感激!”钟馗闻言,撇撇手道:“我们所为只是天下苍生,天下苍生幸福安康,我们便是乐意,只是陛下日后多多造福百姓才是。”武则天闻言,轻点点头。
钟馗及墨子相互对视一眼,行至一旁,示意李白等人前去。便见钟馗皱着眉头,郑重道:“眼下魔种虽是暂且退去了,但我相信,它们还会卷土重来。”看向李白道:“现如今,只有你们救出魔导来,才尚有对敌之法,否则待我们功力耗尽,怕长安百姓终究难免一难。”
李白看向钟馗及墨子,道:“如此说来,钟馗前辈和墨公不随我们一起去了?”二人闻言,皆是怅然点了点头,墨子道:“老夫与钟馗老兄坐镇这里,魔种再来侵犯,还尚可受的住,但毕竟这不是长久之计。”钟馗义正言辞道:“答应我,不管如何,誓要救出魔导!”又道:“你们四人资质高深,有你们前去,我便也放心许多。”
李白四人不约而同道:“我们必将竭尽全力,不负众望!”李白环顾四周,道:“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动身,路途遥远,尚且早去早回!”墨子道:“你们前去西市,飞空船舶便在那里,也捷径不少。”李白摇摇头,却道:“我们几人快马加鞭,便不再费钟老前辈和墨公的功力了。”钟馗笑道:“也好,也好。”李白等四人拜别众人,各牵了四匹神骏,出了朱雀门,直往黄河西南去。
正行了数息,便听后方传来一曲琴音,便是《霓裳曲》,李白四人勒马急停。听的琴音忽而婉转舒利,忽而似高山流水,豪情壮然。又闻一阵,琴音中仿佛略带相思苦伶之情,一时,鸟兽和鸣,殷殷蕴蕴,煞是悦耳,李白闻言,脑中似生一阵眩晕,仿佛便要悦然跌下马来。
九璃美目闪动涟涟水光,轻语柔声道:“也不知这琴声是谁所弹,竟将这般美妙。”李白淡淡一笑,回道:“往事随风,该散便散,琴音便也如此。”娜可露露螓首抬起,问道:“哥哥,你说的这话却是什么意思?”李白闻而不语,轻摇了摇头,率先扬鞭而去。
琴音始处,一女子身量丰韵,一系青衫舞动。玉指柔滑如丝,自古琴之首太古遗音上轻轻抚弄,《霓裳曲》成,便见她莲步轻盈,手捻花se。瞧得容貌,杏脸桃面,脂凝粉黛,美目流转,顾盼神飞,手中的花儿便也黯淡失色。
“李白走了,李白走了。”便听两声尖利刻薄的怪叫,一只莺黄鹦鹉隔空正拍打着翅膀。此时见那女子双颊泛红,咬了咬嘴唇,柳眉轻蹙,愠道:“如意,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