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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金要求补液，考虑到老人呕吐过几次，能量损伤严重和电解质紊乱，于是徐公道同意了封建金的要求，开始让白晴去准备5%的葡萄糖溶液、维生素b6、维生素c和氯化钾溶液。

“但这些药你可要付费的。”徐公道想着封建金已经签署过拒绝治疗知情同意书，于是提醒道。

封建金点点头，眼神满是诚恳。

而就在这个时候，白晴前脚刚刚离开，徐公道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他看着手机上的来点显示是曾才华，徐公道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等这个电话他已经等了快20分钟了，此刻终于收到了曾才华的电话了。

“你好，你到哪了，曾医生。”徐公道寒声问道，冰冷无情的声音就算隔着遥远的距离，都能散发着寒意和淡漠。

电话那头曾才华沉默了片刻，一个年轻却带着一丝疲惫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已经在门口了，我进来了。”

“嗯。”徐公道看了一眼封建金，没有再询问曾才华为什么姗姗来迟的原因，他的头缓缓抬起，望着治疗室的方向，才想起一分钟前白晴刚走。

如果知道曾才华来的那么快，徐公道就不敢让白晴去准备液体了，因为马上搬到救护车需要人手帮忙，他并不熟悉急诊的药物和抢救仪器放在什么地方，只有白晴熟悉。

徐公道漫不经心地看着封建金，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在老人的生命体征还算稳定。

“看来只能自己动手了……”

徐公道摇摇头，目光在房间内左看右看，他需要找到一个便携式的氧气枕头或者氧气罐，因为封建金如果被120救护车送去区人民医院是有好几十公里的，而且路况并不好，封建金又经出现血氧饱和度下降的缺氧状态，随时可能就呼吸衰竭了，太过危险。

也不知道曾才华的救护车上的氧气罐还够不够，徐公道总害怕有意外，害怕曾才华姗姗来迟的原因是因为路上病人出了事情，可能已经把氧气罐里的氧气吸完了，所以他总是想做好万全的准备。

“留观病房里没有，看来是在治疗室或者复苏室里了。”徐公道把房间内几乎所有的角落都用视线扫视到了，可是没有发现氧气罐或者氧气枕头的存在，有几次他想直接去治疗室里找，但是每次目光落在封建金那张苍老的脸上，还有心电监护里那似乎有些下降趋势的血压，他实在是不敢离开。

要是一离开，出了事情，那怎么办？

徐公道眉头一皱，严肃地看着封建金，他不准备再去找氧气罐了，而是将希望寄托在白晴和曾才华身上，希望他们早点回来，也希望救护车的氧气罐还没用完。

封建金眯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有颤动的鼻子告诉大家，他其实没有睡着，而且有些痛苦，正在努力地吸着氧气维持生命。

徐公道静静地看着老人，没有说话，他能做的其实都差不多要做了。

现在封建金考虑的可能就是完善相关辅助检查去明确诊断了，必要时去手术治疗，而且结石的种类也很多，治疗方法也有些微小的差异，像从成分来分，就有纯尿酸结石、膀胱酸结石和感染性结石等。

“咳咳咳。”封建金正努力吸着氧气，忽然又被呛住了，吓得徐公道连忙扶着他坐起来，拍了拍呗。

“没事吧。”

封建金反复的误吸，让徐公道对封建金的鼻腔结构感到好奇，他觉得是不是老人鼻子有什么问题，然后才这么容易误吸。

他戴着手套从治疗车上取出了了三根棉花棒，小心翼翼地伸进了封建金的鼻子里，去清理异物，果然清理出了大量奇奇怪怪的分泌物。

徐公道眉骨森然，看来是白晴装氧气面罩前忘记用清水清理分泌物了，他将这些清理完分泌物的棉花棒丢进了黄色的医疗垃圾桶，然后就准备再次给封建金戴上氧气面罩。

而封建金此时忽然扭过头，沙哑而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医生，我这个真的是肾结石吗？”

徐公道没有正面回答，含糊道：“还需要完善相关辅助检查才能明确诊断。”

封建金有些失落的样子，眼神里的情绪很复杂。

徐公道望着老人，想到了一些什么，忽然缓缓开口了：“肾结石属于上尿路结石，如果要诊断的话一般典型表现就是与活动性相关的疼痛和血尿，尤其是典型的肾绞痛，疼痛发作的时候会有肾区叩击痛。”

“在就是尿液检查里可以看见肉眼或者镜下的血尿。”

“还有就是超声之下，能够看见高回声的结石还有后方的声影，然后可以发现尿路平片不能显示的结石和平片透光结石，也是目前诊断尿路结石的首套检查……像我们乔星社区医院也是有能B超的医生。”

“然后就是尿路平片做出来的话是能发现至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平片阳性的透光结石，正侧位还能除外腹腔内其他钙化阴影，如胆囊结石、肠系膜淋巴结石钙化和静脉结石等，侧位片可以显示上尿路结石位于椎体前缘之后，腹腔内的钙化影位于椎体之前。”

“用静脉肾盂造影可以评价肾结石所指的肾脏结构和功能的改变，但是大龄老人和肾功能较差的患者一般是不做造影的，很难代谢掉。”

“平扫的CT能发现除了超声和平片不能发现的较小的输尿管下段尿路结石，对不透光的结石、肿瘤和血凝块都有更加明确的意义……还有就是区人民医院里有能内镜的，像肾镜、输尿管镜和膀胱镜都有助于明确诊断。”

徐公道仔细地去给封建金解释肾脏结石的诊断过程，封建金才渐渐听明白。

“所以这边暂时是无法明确你的诊断的，只能说大概率怀疑是肾结石，如果想要明确，而且进一步治疗，建议还是转到上级医院的泌尿外科。”徐公道想起了乔星社区医院的医疗条件，无奈道。

他以前专硕规培的时候参加了不少这样的取石手术，可惜在这是不能大展身手了。

手术室的条件决定了一个医生的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