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老生常谈叮嘱让我唇角带起浅浅弧度。
我任由他哆嗦,在他挂了电话后开始修炼内功直到天亮,再带洛去往宾馆餐厅用早餐。
“主人,您怎么不把名单给我?我可以在天亮之前就完成任务的。”洛跟在我身后低声问询。
“你累了,先休息几天再说。”我脚步不停着给出答案。
“我不累。”洛快走几步和我并行。
“洛,不要让爷爷也发现你生出了怜悯之心,会死的。”我再走几步停下,蹲下-身体抬手梳理开洛散乱在脸颊的碎发。
我已经给过洛机会让她收起无用的怜悯之心。
她若再犯即便没影响到执行任务即便我不去问责,一旦被爷爷知晓,爷爷定然不会饶她。
街头对待肉尸的经历,已让我知道爷爷的良善为数不多,他除了对我极尽宠溺对其他不会有半点怜悯。
我不清楚爷爷曾经经历过什么苦难才导致他如此性情,我清楚自己的性情随极了他。
洛瞳孔中的我,脸上带着浅浅笑容,笑意不达眼底,眼底尽是冰寒。
“好。多谢主人提醒。”洛急急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颤个不停,或许是害怕也或许是感动,具体的只有她自己清楚。
我起身继续前行,洛跟着我亦步亦趋。
我和洛吃过早饭刚回到房间,雇主已登门拜访带来新的生意。
他有位朋友的儿子前段时间突然迷上了一位姑娘,那位姑娘连相貌平平都算不上完全可以说有些丑陋。
他朋友家境殷实且儿子一表人才还是高材生,他朋友自然是不想儿子和那姑娘交往。
但儿子若被下了蛊若被鬼迷了心窍,坚持要娶了那姑娘,还扬言如果娶不了那姑娘就终生不娶,如果那姑娘死了就出家做和尚。
他朋友没有办法暗地里调查了那姑娘的情况后发现,那姑娘连身份证都是假的,在这座城市里没有工作没有朋友,根本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的新生意,就是帮忙确定,他朋友的儿子到底是被姑娘下了蛊,还是被姑娘鬼迷了心窍。
“好,你先到外面稍等。”我在雇主讲明来意报出酬金数目后,摆手让他暂时离开。
随着洛在雇主踏出房间的第一时间关上房门,我即时走进卫生间在镜子前面开始自查身体。
我对于蛊术一窍不通,但我体内有蛊虫。
我希望能通过自查方法,找到人中蛊后的外在特征。
我在翻开上眼皮时候,发现双眼的上眼白位置,都布满了黑色小点。
“洛,我这里原来有这些么?”我不太确定眼白上的直线是否是中蛊后出现的,于是找洛确认。
“主人,原来没有。”洛得知爷爷给我种了蛊之后眼中闪过讶然情绪。
“爷爷会给我种蛊,是为了防止再弄丢了我。”我完全可以不用解释,但不想任何谁误解爷爷。
洛沉默着点头退出卫生间。
我继续自查身体,没再发现多余异样后,穿戴整齐和洛离开房间跟着雇主前往他朋友家。
在路上雇主提醒我,待会儿我们要以他朋友的朋友身份上门,如此才能尽量少引起他朋友儿子的反感。
父子俩最近关系紧张。
儿子是独子,做父亲的只能尽量迁就。
如果儿子没有被下了蛊也没被鬼迷了心窍,他朋友已表态,愿意迁就儿子接纳那姑娘进门当儿媳。
雇主提醒之后不见我有多余反应,也就略显尴尬着闭嘴。
我们的目的地是个四合院。
四合院外停靠着两辆豪车。
宽阔的四合院内布置得过分奢华处处都是细节,可谓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闪瞎人眼。
有一对父子正坐在院内的白玉桌旁下棋。
我跟在雇主身后进入院子,目光扫过整个院子落在那儿子身上。
院内我目所能及处没有鬼魂。
他非人非鬼非尸,应该是妖。
他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色睡袍,单手支着下巴略显烦躁,微卷的黑发极为慵懒地垂下。
他的长相很是俊美,略带媚态。
随着我们进入院子,他循声望来。
我及时收回视线。
“我想和她谈谈,要不你们都先回避下?”他就此站起身抬手指向我,表情似笑非笑。
他的反应让雇主和他朋友面面相觑后,又连忙同意再一起离开院子。
“你也出去。”他紧接着再指向立在我身边的洛。
“去吧。”我低声吩咐,洛也跟着退出院子。
当院内关上院内只剩下我们两个,他却又坐回原处继续研究棋局。
我杵在原地静等他的后续。
如今情况雇主和他朋友没谁知道他是妖,他在他们眼中是活生生的人,我自然不能杀了他甚至不能伤了他,当然也可能根本打不过他。
他的本事如果能杀了我,我再逃已经来不及,不提妖的移动速度,单就妖的追踪水平也不比狗鼻子差。
至于妖是否会中蛊是否会被鬼迷了心窍,我并不了解已不关心。
他所谓的迷上了一位姑娘或许只是一个谎言。
至于他为何要撒谎,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桩生意铁定要黄。
我杵在原地时间一分分过去,直到日上正空,直到日落西山,他还在研究他的棋局。
我能听到雇主和他朋友难掩焦急的小声议论,我知道洛在密切关注着院内情况。
随着日落西山,我转身就走。
无休止的对峙毫无意义,总需要有谁先打破僵局。
我本想让他先打破僵局,但我的腿快麻了。
“等一下。这就没有耐心了么?”他叫停我,扔了手里的棋子站起身走向屋内,依旧是似笑非笑表情。
我于是走到白玉桌旁坐下,先歇歇脚。
他没多久也就从屋内走出,已换掉睡袍。
他身着黑色高领毛衣黑色长裤外搭黑色风衣,手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名表,重新打理过乱糟糟的头发。
“跟我走。让你的尾巴离远点。”他目不斜视着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我凭什么要跟你走?”我坐在原处没动。
“凭我能轻易杀了你。”他停下脚步,再来的话语让我从离开了座位,人畜无害了笑容。
他俨然已经知道,我已窥破他妖的身份。
他若说的是实话,我就在有隙可乘之时给他致命一击。
他若是夸大其词,我势必要虐他虐到悔不当初。
我快步走到他身边,他似笑非笑着瞟我一眼继续前行。
随着紧闭的院门被打开,雇主和他的朋友差点惊掉下巴,洛则是更凝重了表情。
我和他,都笑盈盈模样,一副多年老友姿态。
他开门后让大家各回各家,提及我和他一见如故,他要请我共进晚餐他还有话要和我聊。
雇主和他的朋友以及洛的目光就此全部定格在我身上。
我笑着点头说是,给洛使个眼色,让他们都回去休息。
“好好好,年轻人有共同话题,你们好好聊好好聊。”雇主用胳膊肘撞下他朋友,招呼洛坐他的车回宾馆。
当雇主和他朋友以及洛都离开后,他恢复似笑非笑表情开着豪车载我离开。
在车上我有试着主动挑起话题,他似笑非笑着持续沉默不接话茬。
他将我先带到了一处饭店,点餐之后嘴巴只用来吃东西。
他对于我扮猪吃老虎这套,显然是水火不侵油盐不进。
我改变策略再用上哀兵必胜,提及我们无冤无仇会去叨扰他完全是为了混口饭吃,保证绝不多话,也请他大人有大量放我离开。
我笃信我表现得够哀,言辞也极为恳切。
他对于我的改变策略,依旧慢条斯理着用餐,依旧是水火不侵油盐不进。
如此情况,我不再有话找话,吃饱喝足后等待他结束用餐。
他买单后载我离开饭店,经过一花店时候停了车子按响喇叭。
有店员看到他的车,快步抱出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随着他开了车窗,店员的目光在我和他之间来回游移下,最后选择将花隔着车窗塞给了我。
他继续载我在马路上漫无目的着前行,直到夜半时分再将我载到一山脚。
他率先下车,吩咐我抱着玫瑰花跟他一起爬山。
我笑着说好,按压下藏在袖口内的峨眉刺,抱起玫瑰花依言而行。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此情此景最适合在山上一决生死。
我以后要喜欢上爬山。
山上少有监控,谁赢谁输各安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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