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凡拿到画后，仔细的看了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脑子里想着马未都曾经说过的一段话。

马未都称自己是琉璃厂从中兴走向没落的见证人，“上世纪80年代中期至90年代初，琉璃厂的古董、书画品质好价格便宜。当时有大量的中外顾客都往这里跑。但生意好了以后，不少店家的自律性差了，有人见利忘义，假冒伪劣商品很快充斥了市场。作为古董、字画等商品只有真实的才有价值和吸引力。琉璃厂所售部分商品由真到假直接造成了它由中兴到低谷。”

“这画你们保真吗？”李一凡问营业员。

“瞧您说的，你看见门头上挂的招牌，上面写着——荣宝斋，这可是金子招牌。况且，二楼的外宾厅只对外国友人开放，怎么能有仿画。”营业员牛气哄哄的回答。

“那好吧！这幅画不错，我要了，另外我还要选购2幅画，你能不能给推荐一下。”

营业员想了一下，说道，“我建议你收藏几幅黄宾虹和陆俨少的画，一来他们作品功底深厚，还非常大气，另外现在他们的画作价格不高。”

“那好吧！您毕竟是专家，听您的！麻烦您拿几幅出来看看。”李一凡说道。

不一会儿，营业员有从里面拿出三轴画，打开一看，一幅黄宾虹的水墨山水画，两幅陆俨少的山水画，画上面都有标价，黄宾虹的画860元，陆俨少的画650元。

李一凡看过以后，都很满意，让营业员把四幅画作都包起来。

“这四幅画，我都要了。另外您再帮我在一楼的内宾厅选6幅画，一共凑10幅。一起结算。”

营业员很吃惊，没想到这两个不起眼的小年轻，出手这么大，一下就要10幅画，这可是大客户。

赶忙把手头的四幅画包好，又领着李一凡二人去一楼选画。

经过一番筛选，选了叶浅予的一幅好像用炭笔画的蒙古族舞者、另外一幅彩绸舞女郎；黄胄的两幅人物画，其中一幅维族妇女带着孩子骑毛驴回娘家，李一凡觉得很有意思；剩下的选了陈半丁的两幅花卉。

等把一楼的画选好，营业员核算了价格后对李一凡说道，“您一共选了4幅外宾画，合计需要外汇券3380元；一楼内宾画6幅2560元。”说着话，手里开好了票，示意李一凡去款台结账。

李一凡拿着结算单，对营业员说道，“我现在去银行取钱，麻烦您把画给我包好，另外白石老人的那幅画，再帮忙配个盒子。”

营业员一听，李一凡现在手里没钱，要出去取钱，就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李一凡。

李一凡看出来了，不慌不忙的说道，“您就放心吧！我不是和您没事逗闷子。这么多钱，我也不会没事随身携带，不安全。您打包好画，我很快就回来。”

“那好吧！我先去给您配盒子去，您抓紧时间。”营业员没办法的说道，他也想做成这单买卖。

“好的，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我去去就会。”李一凡说完，就和李向东出门远去。

李一凡出门打了一辆面的，让司机去建国门友谊商店。

到了友谊商店，一下车，李向东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一凡，不是说就买一幅画吗？怎么你突然买了10幅。”

李一凡看着李向东着急的样子，笑了。

“你小子还笑，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东哥，不容易啊！能憋这么长时间，终于等下了车才问出来。不错！有进步！”

“你小子找打，快点说。”

“东哥，没什么，就是看到这些名家大师的画作这么便宜，没忍住，多买了几幅，顺便还给你买了一幅画，就是黄宾虹那幅山水。”

“我要那玩意干啥！我又不懂。你都拿去吧！反正钱都是你挣的。”

“东哥，别说了，那幅画你一定收好，好好保存，任何情况下都别卖了。以后那幅画肯定会很值钱的。”李一凡郑重地对李向东说道。

李向东看见李一凡很严肃的表情，感觉不像是和他开玩笑，只好点点头说道，“反正我不如你看得远，听你的，等回了家，我找个妥善的地方把画保存好。”

李向东说完，又看了看前方的友谊商店，不解的问道，“你不是去银行取钱，怎么来这？”

“钱，我包里有，本来为买白石老人的画，我准备了一万元，结果没想到这么便宜！同时也没想到他们尽然只能用外汇券结算。”李一凡答道。

“外汇券？那是什么？刚才在店里，我听你说有外汇券，我就纳闷，但怕影响你，忍住没问。”李向东好奇的说道。

“外汇券的全称是中国银行外汇兑换券，是中国银行发行，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流通、特定场合使用，面额与人民币等值的一种特定货币。”李一凡回答道。

“那既然是市场流通的货币，我怎么没见过。”李向东问道。

“外汇券是给外国人用的，不是给咱们用的，主要是为了满足来华的外国人及归侨的需要。咱们国家专门为外国专家，兴建了一批宾馆和商店。然而，咱们国内是禁止外币流通的。”

“为了便于他们在这些场所购买物品和支付费用，同时又使他们区别于国内居民，国务院于1980年4月1日授权中国银行发行外汇兑换券。”

“外籍人士须将所持外币，也就是美元啦、英镑啦、日元啦、卢布啦这些外国货币，在中国银行或指定的外汇代兑点兑换成外汇券，并在指定范围内与人民币等值使用。”

“离开中国大陆时，他们可以选择将外汇券换回硬通货或留着以备下次来华时使用。很多外国人当时都管外汇券叫旅游货币。懂了吗？”

李向东答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那咱们去哪儿换外汇券？”

李一凡指着前面的友谊商店说道，“东哥，你看前面这个友谊商店就是专门为外国人开放的商店，里面只流通外汇券，人民币不能消费。咱们进去看看。”

两个人边说着话，边向友谊商店走去。一路上人来人往，有很多的外国人，路边还不时的有中国的年轻人，用外语问询老外有没有外汇券。

李一凡听到以后看了一眼，心里琢磨，看来一会儿需要和这几个人打打交道。

李一凡心里想着，脚下却没有停留，和李向东直接进了友谊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