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金盆洗手大会.3
说着,费斌大手一伸,整个人直接挤开了面前的刘家家眷,将躲在后边的曲非烟一手擒住,拎到了众人面前,令在场群雄尽皆哗然。
而那小姑娘也似是身上被点了穴道,尽管自己憋得脸色通红,神色倔强,竟是也挣扎不得,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老老实实地被抓了过来。
“诸位请看!这就是那魔教的妖女!别看她人年岁幼小,但其魔性已深,之前我等可是花了一番功夫才将其擒下,为此,我嵩山派的弟子竟有三人都遭了其毒手!
哼!刘师兄,今日我费斌倒是要问你一问,你这堂堂刘府上下,戒备森严,怎么会叫这么一个魔女闯入其中?据我所知,此女该是那魔教护法长老曲阳的孙女吧。”
说到这里,费斌忽而冷笑了几下,眸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紧盯着对面的刘正风继续道,“呵呵呵,此前我左师兄便得到了消息,说是你刘正风暗中结交魔教妖人,与那曲阳私下里走的很近。
哼哼~!本来左师兄还不信,严令我等不可外传,以免坏了五岳同盟的情谊,没想到如今人赃俱获,刘正风!你可有话说?
你敢说这魔教的妖女今日出现在你府上,只是一个巧合不成!?”
此言一出,一时间,场中议论纷纷,杂音四起。
在场众多武林人士纷纷变色,惊疑不定起来,尤其是那华山派,泰山派,北岳恒山派的掌门,更是变得面色凝重。
要知道在江湖上,这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之间的恩怨已经足足持续了上百年了,期间曾有过多次交锋,门下弟子更是死伤无数,双方彼此仇视,均将对方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到了如今更是势同水火,万万没有和解的可能。
因此,在江湖上,尤其是在这五岳剑派之内,暗中勾结魔教,与魔教中人私下往来,都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按照原剧情中的发展,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在教导令狐冲的时候,所说过的那句不问是非,拔剑便杀,这才应该是日月神教与五岳剑派双方如今关系局面的真实写照。
刘正风见此情景,心中立时一沉,现在曲老哥的孙女非非在对方手上,从费斌那副嘴脸来看,自己固然可以矢口否认,但这厮却也极有可能借此对曲非烟痛下杀手,这绝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局面。
念及于此,也知道今日的事情恐怕无法善了,刘正风心思电转之下,一咬牙,很快便在心中做下了决定,面色一变,看着对面的费斌笑道。
“呵呵呵呵~!不错~!我确实是认识曲阳大哥,而且他是我唯一的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周遭众人闻言,顿时再次哗然,下意识地退向了一边。
费斌一听刘正风此言,眸中得意之色更浓,随手将掌间的曲非烟交给了身后的弟子,倒背着双手走到对方的面前,义正言辞的命令道。
“刘正风你听着,左盟主限你在一个月之内,杀了魔教长老曲阳,提头来见!否则,五岳剑派立时清理门户,斩草除根!”
刘三爷闻听对方之言,却还是那一副笑脸,抬头望着那碧蓝的天色,似是回忆一般,笑道。
“曲阳大哥喜欢吹箫,刘某喜欢弹琴,我们二人是琴箫之交,心音之合,我们也确实曾谈起过武林之中的争斗,总认为那是无谓的仇杀!
为此~曲阳大哥曾经当面立下重誓!要置身事外,不再参与两派的争斗,我刘某何尝不是如此啊!如今我已是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从此不再理会武林上的纷争。
待过了今日,我便与曲阳大哥抚琴品箫,归耕田亩,实在其乐陶陶啊~”
“哼~!”费斌在旁一听此言,面上似是不屑,眼见着周围那众多的武林人士若有所思的样子,遂是直接冷哼一声,厉喝道。
“刘正风结交魔教,投降仇敌!凡我五岳同门,共同诛杀!有敢违抗此令的吗?”
“刘师兄,您是正人君子,上了卑鄙小人的当,那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您尽kuài把曲阳那个老魔头杀了,也就干净了,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千万不要受魔教中歹人的挑拨!”此时北岳恒山的定逸师太也在一旁规劝道。
“是啊,刘师弟!你只要杀了那个姓曲的魔头,侠义道中人,谁都会伸大拇指的!”一旁的泰山派天门道长直言道。
刘正风闻听此言,面带微笑,然目中却是十分清明,直接将视线看向了华山派掌门岳不群,遂对其拱手鞠礼,道:“岳师兄,您是一位明辨是非的君子,现在有这么多武林之人,要在刘某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之后,逼着我去杀我的朋友!不知道您怎么说?”
“这就要看,你说的这个人他是不是你真正的朋友,要是以我所见,魔教中人个个都是心黑手毒。”
岳不群一听对方问自己,眼眉一抬,便对着刘正风劝道,言语之间,也似是亦有所指,劝其赶紧回头的意思。
“那曲阳对你,不过是口蜜腹剑,投其所好而已,其结果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啊,你自己看看吧,今天这样的结果,不就是最好的例证吗?所以,我劝你对魔教中人,千万不能手软啊!”
刘正风闻听岳不群的话后,面色一下子就黑了,原本他也真的以为这位华山派的掌门是位正人君子,指望能够为他说上一句公道话,没想到今日一番言论,方才对其性情有所了解。
心中失落之下,刘正风此刻却又下意识的将目光望向了一旁的赵昊,直言道:“不知赵真人对此时的刘某有何看法?是否已经后悔此前助我完成这金盆洗手之事呢?”
在场诸多武林人士闻言,也是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身穿华贵道袍,孜然独身的赵昊,目光中带着讶然之色,显然他们是没有想到,刘正风在得知自家五岳同门的意见之后,竟然又把话问到了场中这位年轻人身上。
赵昊对周围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泰然处之,并未受其影响,面色沉定的道。
“何为正邪?这江湖上的纷争在贫道看来,也不过是些戏弄人的把戏罢了,皆是人心叵测而已,刘三爷又何必太过在意。
想那日月神教如今虽是被称为魔教,然其百多年前,我大明尚未立国之际,却又被那江湖中人称之为明教,曾于元末年间,带领诸多武林同道抗击元兵。
这大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当时便为明教中人,也正是借着明教之势,才在最后驱逐了蒙古人的统治,一举开创了明朝。
只不过后来他觉得碍于明教势大,行了那狡兔死走狗烹之事,直接将其打为了魔教罢了,而明教也碍于大明的兵威,最后不得不更名为日月神教。
刘三爷你说,这样一个威名赫赫的教派,现如今虽然被江湖中人归为魔教,但其教中难道就真的没有心怀正义,品行高洁之人吗?”
说到这里,赵昊忽而笑了笑,将视线扫过周围的这些武林中人,继续言道:“呵呵呵,恐怕此刻在座的诸位心里都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毕竟大明朝这百多年下来,日月神教一直被朝廷定性为魔教,在他们武林中人心中其实早就已经习惯了将魔教的说法,成为了江湖中人对抗,栽赃的目标。
再加上这些年来,你们五岳剑派确实与那日月教相斗的厉害,双方死伤无数,那仇恨已经很难化解了。
如今你与那日月教护法长老相交,在此金盆洗手之后却还是受人攻坚,其实也不过是了被那有心之人所利用罢了。
据我所知,这些年下来,那日月教身上的种种罪责,起码有一半是被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栽赃嫁祸而已。
若是真要论个正邪的话,刘三爷你说,今日你们这五岳剑派的同门,为了阻止你金盆洗手而掳劫妻小,欺凌妇孺,此等行径,又与那邪派作为有何异?
据我了解,那嵩山派上的左冷禅,为了能够将五岳剑派合并为一,可是已经谋划了好久了,今日的局面,也不过是他想借着你的金盆洗手大典,剪除你们南岳衡山的势力罢了。”
“大胆!你这小道士竟敢如此大放言辞!简直是血口喷人!你究竟是何门何派的弟子!今日说不得,我费斌便要替你门中长辈好好管教一下你这黄口小儿!”
那一身黑袍的费斌此刻已然气急,一张脸又黑又红,伸手指点着这边的赵昊,暴喝道。
“替门中长辈管教于我?呵呵呵呵,好说好说,只要你能寻得到他们踪影便好,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纯阳道宗,赵昊是也!”
面对着那怒发冲冠的大嵩阳手费斌,赵昊此刻依旧微笑以对,毫不畏惧。
一旁的仙鹤手陆柏眼见此子如此作态,心中亦是大怒,对着赵昊冷嘲热讽道:“纯阳道宗?哼!我陆柏在这武林中行走多年,从没听说过什么纯阳道宗!即使有,恐怕也与那魔教是为一丘之貉吧!?”
“啪~!”这陆柏的话刚一说完,整个人便直接一歪头斜飞了出去。
高帽脱落,一边脸颊正迅速的充血肿胀起来,一边飞,嘴里边还不断的往外吐着血沫,偶尔伴随着几个小颗粒四下纷飞,直接将侧面的一排嵩山派弟子撞得七零八落,惨叫声不绝于耳。
赵昊此刻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那陆柏原先站立的位置,活动了下手腕,一脸正气凛然的道。
“就凭你也敢辱我纯阳道宗?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