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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像两个拳击手的搏斗,吐蕃是个次轻量级选手,一通闪电快拳,将重量级的唐朝打得头晕眼花,躺地上直哼哼。
但如果打满十二回合,肉多依旧是难以化解的天然优势。
为保持进攻的锐度和频次,吐蕃对其从属势力进行抄家式的盘剥,每攻多以为先锋,又苦于“(吐蕃)责赋重数,悉夺其险,立营侯,岁索兵助防”。
甚至,吐蕃在河西走廊与回鹘对攻,都命南诏派兵协助。
天长日久之下,南诏君臣开始怀念跟唐朝混的岁月,既不用上缴赋税,朝贡还能用土特产换好东西。
大历十四年(779年),南诏王阁逻凤去世,其子先亡,孙异牟寻即位。
同年,吐蕃、南诏二十大军攻剑南,蜀中震动。
此时,安史之乱已经平复,唐朝也从装死狗的状态缓了过来。继位不久的德宗李适,命中唐名将李晟率神策军驰援。
李晟取道漏天(四川雅安),连夺飞越(四川汉源县西北)、肃宁等城,横渡大渡河,斩蕃首一千余级。
左金吾卫将曲环领一部唐军,在七盘击退蕃诏联军,克维州(四川理县东北)、茂州(四川茂县)。
各路唐军会合后,李晟率军再渡大渡河,大败蕃诏联军,斩首六千级,“吐蕃南诏饥寒陨于崖谷死者八、九万人”。
唐军的这次大胜,不但稳定了西川局势,也让蕃诏联盟产生了裂痕。
吐蕃将领将锅甩在了南诏身上,认为是诏军战斗力弱导致惨败。
吐蕃赞普将南诏改封为“日东王”,从兄弟之邦下降为臣属关系。
异牟寻惶恐之余,将都城从太和城(大理南)迁至羊苴咩城(大理古城)固守。
蕃诏嫌隙暗生的状态,给了唐人郑回一个机会。
这个几乎堪称卧底的南诏宰相(清平官),凭借当年做太子老师留下的面子,不停的给异牟寻吹风,“中国尚礼义,以惠养为务,无所求取。今弃蕃归唐,无远戍之劳,重税之困,利莫大焉”。
虽然异牟寻深以为然,但摄于吐蕃的威势,也不敢有所异动。
三、弃蕃归唐的轮回
德宗上台后,唐朝外交政策经过了一次,从“和蕃抗回(鹘)”到“联回御蕃”的痛苦转折。
四朝老臣李泌结合唐蕃局势,献了一条“北和回鹘、南通南诏、西结大食”的困蕃之策。
作为反吐蕃联盟战略的实施者之一,韦皋于贞元元年(785年)六月,走马上任为剑南西川节度使。
他来到成都后,马上便把招抚南诏、诸蛮当做了治蜀之道的出发点,准备“断吐蕃之右臂”。
但直接联系南诏,韦皋有点心里没底,他从诸蛮入手,首先联系上了东蛮的首领。
东蛮部落的所在地在今大渡河以南,本来归于唐属,天宝战争后臣服于南诏。
但作为一个夹缝中的小势力,东蛮与唐蕃诏三国都有或明或暗的联络管道。
韦皋便利用此条件,先从东蛮下手,希望通过东蛮来与南诏搭上关系。
结果,从东蛮口中得知南诏也有了归附之心,并了解到说话好使的郑回曾是唐臣身份。
几乎与此同时,南诏也准备跟唐朝聊聊,“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问题。
但异牟寻也不傻,直接遣使入朝风险太高,万一被吐蕃发现不容易甩锅。
他把小弟东蛮推到了前台挡枪,“异牟寻遣其东蛮鬼主骠旁、苴梦冲,苴乌星入朝觐见。南蛮自州陷没,臣属吐蕃,贡者二十余年,至是复通。”
南蛮二十几年没来朝贡过了,一下来了仨,可把德宗乐坏了,“宴之于麟德殿,赏赐甚丰,并封骠旁为和义王,苴梦冲为怀化王,苴乌星为顺政王,各给印绶而遣之。”
就在两边郎情妾意之时,贞元四年(788年)十月,吐蕃发兵十万攻川西,征南诏数万军队屯兵泸北(泸水之北)。
此时,异牟寻尚未下定决心,照例出兵协助。
但韦皋却摸准了异牟寻首鼠两端的心思,趁机下了一剂猛药。
韦皋亲笔修书劝异牟寻弃蕃归唐,却故意让快递小哥送到了蕃将手里。
这封条件优厚的邀约合同,起到了爆炸性的效果。
蕃将遣两万人驻于会州(四川理县西)防御南诏,阻断了南诏军队的入蜀之路。
异牟寻极度不爽,下令班师,两国的裂痕暴露无遗。
失去策应的吐蕃成了一支孤军,被唐、乌蛮联军痛击于清溪关外。
南诏的左右摇摆吐蕃看在眼里,因之也开始动作频频。
吐蕃赞普要求送大臣子弟到拉萨做人质,遭异牟寻断然拒绝。
于是,吐蕃便开始在对南诏周边势力“掺沙子”。
《新唐书•南诏传》记载,吐蕃怂恿南诏勿邓酋长苴梦冲,截断了南诏与唐朝的陆路交通,并分封周边诸蛮为王。
这做法彻底激怒了异牟寻,他暗中联络韦皋,引唐军攻伐苴梦冲。
792年(贞元八年)二月,唐军在三部落(两林、勿邓、丰琶)配合下兵入琵琶川,擒杀亲吐蕃的苴梦冲。
8月,韦皋在南诏暗中配合下,围攻重镇维州,蕃军虽凭地形之险堪堪守住,但大将论赞热被擒,朝野震动。
次年五月,韦皋再次兵出川西,连下吐蕃营堡五十余处。
唐军的日渐强势,让弱水流域(大金川水系)的乌蛮诸部开始动摇,歌邻、白狗、弱水等八部脱离吐蕃内附于唐。
异牟寻也派遣三路使者,分别从戎州(四川宜宾)、黔州(今四川彭水)、安南(今越南河内)至成都,献生金和朱砂,以生金表坚贞,以朱砂表赤心。
贞元八年(792年),蕃诏间的相互猜疑已达到临界点,“每云南兵至境上,吐蕃辄亦发兵,声言相应,实为之备。”
这时韦皋又推了一把,给异牟寻送去一个实实在在的承诺,“共袭吐蕃,驱之云岭以外,悉平吐蕃城堡,独与云南筑大城于境上,置戎相保,永固一家”。
得到承诺后,异牟寻于贞元十年(794年)2月,尽杀城中蕃使,复南诏旧号,与唐使在点苍山神祠盟誓,约定“共逐吐蕃,以铁桥为界,归汉旧疆宇,共尅金契,永为誓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