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过往】
“怎么,这点事儿都处理不了?”白禹被明月祭司请回,秦谦第一个被迁怒了。
秦谦闻言却也不怕,依旧勾着嘴角,笑得儒雅无害:“回禀统帅大人,主要是……您说接管的程dù,我没太明白。我倒是挺乐意如万年前游走其他界域那样,弱肉强食。不过,我想公子不会愿意看到那样的画面。”
白禹无言,眯了眼盯了秦谦一会,然后转身看向马万龙一行人。
“这又是怎么回事?罗庆也死了,你还想要谁偿命?”白禹耐着性子问道。
“杀我儿凶手有三,罗庆虽死,但安和跟宫生朗尚存。还请统帅大人秉公执法,将这两人交由我们!”马万龙慷慨激昂、义正言辞,端的一副正义面孔。
“呵。”白禹轻笑一声,他的长发披散着,不如往常用束发时的凛冽,但是却勾勒出了一种非人的妖气。
白禹不过一笑,马万龙身后一片人都瑟缩了几分。好像在这一刻他们才真切体会到——百慕城的统帅,是妖兽。
“你说安和跟宫生朗,你有什么证据?”白禹却并没有打算武力碾压,而是好声好气地跟马万龙摆道理。
马万龙手心的冷汗湿腻,他稳了稳心神,才找回自己的气势,说道:“我府中家丁有在港口货物之人,亲眼所见。”
白禹看着他:“你都说了是你府中之人,自然什么都得听你的。这样的证人,做不得算。还有其他证据吗?”
马万龙闻言立刻怒气冲天,准备好的帽子一顶顶往白禹脑袋上扣:“统帅大人何必欺负我这孤苦老头,安和是狂兽,狂兽在黑暗日的所作所为难道统帅大人忘jì了吗?统帅大人今日庇护狂兽,不怕城民们寒了心吗?”
神殿附近从来不缺城民,如今马万龙这群人一跪,看热闹的城民远远站了一圈。马万龙声音挺大,城民们自然也听得到。
或者说,马万龙就是说给他们听的。
马万龙话说完,还来不及为自己的计谋沾沾自喜,就突然感觉到一种直刺灵魂的杀意贴着他的脊背攀爬。他一抬头,却见眼前站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木莹跟蒙于,加上秦谦共三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他们的瞳仁头变成了椭圆,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仿佛在打量虫子的鹰隼。
不过意外的是,白禹却没有放冷气。
“说了这么多,还是拿不出证据来。”白禹不屑向旁人解释什么,他耐着性子跟马万龙周旋,不过是因为没有前尘记忆的凌骨,骨子里残留了太多人类的情xù。
他不想凌骨用看一只野兽的眼神看他。
“你没有任何有用的证据,来证明宫生朗跟安和的罪行。不过我却听到一些有趣的事情。”白禹轻笑一声:“当年安和的哥哥,因为你的两个儿子惨死。你欺上瞒下,利用自己的权势掩盖过去,现今的事情,你我都知道,不过报应罢了。”
“统帅大……”
“闭嘴。”白禹的耐心告罄:“人类,不要忘jì你的身份。惹怒我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如山的灵压轰然而下,马万龙五脏猛收,“哇”地喷出一口血来。那灵压却又仿佛变成了海,包裹着他,把他不停往最深出拖去,空气、声音、知觉,全部剥离。
“哈!”马万龙五体投地,灵压消失的瞬间,他甚至因为想要汲取空气而呛着了自己,一阵咳嗽后又是喷了一地的血点子。
“既然身体不好,就滚回去歇着吧。”
马万龙再不敢叫嚣,他的眼里还有不甘,但他知道,再不走他的性命就不保了。
马万龙被人搀扶着走了,躺在马车里,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神殿门前,白禹跟帅府的将军们站在那里,周围的城民们有的围了上去,甚至跪拜在地;有的却瑟缩不前,眼里却还是充满崇拜。
不甘心!不甘心!
马万龙的眼中被仇恨和野心填满。马车门关上,马万龙看向车内的一个心腹,终于下定了决心:“告sù万路,他说的事,我应下了。”
“是。”车内的心腹连忙点头,在下一个街口便下车朝着另一个方向奔去……
神殿。
“看来,凌骨对你的影响很大。”明月祭司让神侍照应围上来的城民,带着白禹他们往神殿里走去。
白禹没接明月祭司的话,而是问道:“罗庆身上的毒有线索吗?”
明月祭司从袖子里取出个瓷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到中枢界以来,我见识过很多东西,但是这个我一无所知。”
白禹接过来并没有看,直接抛给了身后的木莹。木莹跳起来接住,打开一看,微微皱眉。
“老大,是蛊。有些像上界养的灵蛊,不过用材料不同,毒性也很强。”木莹说完,重新盖好瓶盖,收为己用。
“上界。”白禹眼神一冷,转身走了。
“呀,老大你去哪儿啊?”
“回去。”
看着白禹离开,木莹看秦谦:“那个安和怎么办?”
“先在神殿安置着,反正他身上的毒要拔除,还需要些日子。”
“唔,那我们……”
“呵呵。”秦谦突然笑了,眼睛亮亮的:“该准备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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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禹回到统帅府的时候,没想到凌骨已经从后花园里出来了。凌骨坐在卧房的桌边,双手摊放在桌上,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一动不动。
朏朏趴在凌骨脚边,感觉到白禹来了,朏朏立马“嗖”地窜出门去了。
白禹挑眉,没搭理它。白禹在凌骨旁边坐下,弄出响动惊醒了凌骨。笑道:“在想什么?”
凌骨看着白禹,笑容很勉强:“做了个恶梦。”
白禹沉默片刻:“你不是去修炼吗?”
所以其实是去睡觉了?
“咳。”凌骨轻咳一声:“有些累就小憩了一会。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做了个恶梦。”
“好吧,梦见什么了?”白禹伸手握住凌骨的手,指尖在凌骨掌心摸到了一些汗水的湿黏。白禹眉头微蹙,神情也认真了许多:“你可以告sù我,无论什么。”
“血。”凌骨开口道:“我梦见了好多血,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红。其他的就想不起来了。”
凌骨顿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了:“感觉很糟糕。”
白禹收紧了手掌,一把拉起了凌骨。
“干嘛?”凌骨一惊,却并没有挣扎,而是信任且顺从地任由白禹牵着走。
白禹把凌骨带到床边,取下凌骨发扣、脱掉他的外衣,然后把人放在了床上。白禹跟着上床,伸手抱住了凌骨。
“我陪你再睡会。”白禹让凌骨枕着自己的手臂,手指穿过凌骨的发间,在凌骨的头皮上轻轻按捏着:“如果你做恶梦,我会叫醒你的。”
凌骨失笑,突然探身在白禹下巴上亲了一下,然后打了个哈欠说道:“那我睡会,午饭要叫我起来吃,我要吃羊肉汤。”
“嗯。”白禹低头在凌骨发顶亲了亲,温柔如丝的灵力从他指尖潺潺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