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新郎不是他
‘咣当’又是一声巨响,不知道什么东西倒了,但绝对是个大件儿。如果乔奕谌不在家,我会麻溜跑回卧室把房门给反锁了。既然乔奕谌在,我就不怕了。我没乘电梯,而是走到楼梯口往楼下的客厅看着。这一看还真把我吓得不轻,客厅里超级沉的黄龙玉茶几被掀翻在地,陈列柜的玻璃被砸得稀巴烂,最夸张的是半人高的座钟,被抛出去砸在离得很远的落地窗上。落地窗的玻璃是特制的,并没有被砸碎而是被密密麻麻的裂纹布满了,看着比直接砸碎了还触目惊心。
“阿诚阿冷把他捆上,太过分了!”乔奕谌明显是忍不了了。
阿诚丝毫没犹豫直接从手下那里拿了绳子,阿冷看了李明阳一眼,李明阳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动作麻利地帮着阿诚绑人。把客厅砸得跟爆破现场似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捆的,除了阿诚和阿冷,又上来两个人,按的按绑的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陆子航给来了个五花大绑。
“谁绑我,谁TM绑我,活腻歪啦!”陆子航舌头都打着卷儿,一听就是喝大了。说实话,以前陆子航没少在霜林醉喝过酒,我也是见过他千杯不醉的功夫。尤其是跟于耀州一起时,一桌子都是烈酒,无论怎么喝都是斯文的翩翩公子模样,小姐们私下里给陆子航起了个‘玉面公子’的名号,就因为陆子航酒量了得,怎么喝都不变脸。我真的没见陆子航喝成现在这么狼狈的模样。
“拿酒……怎么还不拿酒……再磨叽把……把你店放火烧了!”陆子航虽然被绑住了,可是两条腿还是在地上胡乱踢腾着。
乔奕谌走过去,毫不犹豫地踹了他一脚。
“谁!谁TM敢踢老子!”陆子航哇哇乱叫。
乔奕谌蹲下来拍了拍陆子航的脸:“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没用的,连我都认不清了,不知道喝了多少……”李明阳两只手插在口袋里,站在乔奕谌身后,看着他们。
“唔……三哥……”陆子航打了个酒嗝,醉眼迷离地看着乔奕谌,“三哥……他们捆我……还……还踢我……”
我头上顿时飞过一群乌鸦,陆子航这语气委屈得很,跟小朋友被别人揍了,回家找哥哥告状是一模一样的。
“还行,能认得我!”乔奕谌又拍了拍陆子航的脸,“说说吧,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是想给谁看,想干嘛!作什么幺蛾子呢?”
李明阳也支起耳朵听着,可是陆子航哼哼唧唧的,不知道说的哪国语言,反正我是一句没听懂。
“这TM到底是什么事儿,还说上福建话了?”乔奕谌估计是被气得不轻,居然爆了粗口。
“打小就这毛病,不想说的话就用咱们听不懂的家乡话。”李明阳估计也是毛了,踢了踢陆子航的膝盖,“真醉还是假醉,再不好好说话给你泼桶凉水!”
陆子航哼了一声,连福建话也不说了。我估计陆子航跟乔奕谌的关系是真特别亲近,好到喝得不分南北也能认出乔奕谌来。而对李明阳,应该是敬重对于亲近吧。
陆子航只消停了一小会儿,然后一咕噜坐起来,由于喝了酒又被绑着手重心不稳,又重重地摔下去,刚好滚到了花架那里。
“赶紧把他给拉住!”乔奕谌话音未落,陆子航动作可比保镖快,一脚踹翻了花架。上面的花盆应声落地,‘哗啦’一声支离破碎,“阿诚,赶紧让老章找个花盆把花儿给栽上。”
看样子李明阳开始还以为乔奕谌那么紧张是怕花盆把陆子航给砸了,现在三少第一时间要抢救花实在有些意外。有些狐疑地问:“什么好花儿?”
“忍冬,都要开了。”乔奕谌解释了一句,“昕昕最喜欢忍冬的香味儿。”
“噗。”李明阳笑着拍了拍乔奕谌的肩膀,“以前要是有人跟我说,你把一盆花宝贝成这样我可不信……”
“昕昕就等着开花呢,每天巴巴地看着。”乔奕谌脸上带着些不好意思。
“女人怀孩子不容易,是该好好宠着。”李明阳若有所思死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又踢了踢陆子航的腿,“喂,到底什么事儿?不说我不管了……”
陆子航还是不吱声,过了一会儿又叽里咕噜地不知道说了什么。乔奕谌和李明阳对视了一下,都摇了摇头。
“先生,三少,我估计是因为容小姐的事情……”阿冷沉声道。
“容清浅?她又什么事儿……不是孩子也拿掉了?还能怎么祸害人?”李明阳皱了皱眉。
“容小姐……要结婚了……”
“嗯?”乔奕谌有些意外地看着阿冷,“跟什么人结婚?”
“北辰集团的董事长赵嘶。”阿冷回答。
“北辰集团?”乔奕谌的眉峰轻轻蹙起。
“就是以前的北辰堂,现在开了个公司专门洗钱用的。”李明阳似乎对这个公司的底系特别清楚,“这又是何必,不是因为‘爱’单纯为找靠山,子航不比那个快能给她当爹的糟老头好一千倍?”
“子航对容清浅再好,也不会为了她跟我们翻脸……”乔奕谌幽幽地说。
“难道她以为,赵嘶就会为了她与我们为敌?”李明阳有些不屑地摇摇头。
“这种事情也说不准……怪不得非要把子航的孩子给打了呢,原来是找好下家了。”乔奕谌推了陆子航一把,“是不是因为容清浅结婚的事儿?”
陆子航努力地睁开眼睛,眼神一点儿都不清明地看着面前的乔奕谌,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最后咕哝了一句:“为什么……不能是我……”
“因为她配不上你,懂了?”乔奕谌没好气地说,“容清浅究竟是给你下了什么蛊,孩子都给打了,这么狠心的女人还惦记她做什么?上次不是说放下了吗?现在像个软蛋似的把自己弄成这样,不是啪啪打脸?”
“等酒醒了再说,现在说了也听不明白。”李明阳看陆子航已经睡意朦胧的了,冲阿冷使了个眼色,“你跟阿诚把四少抬那边沙发上去。”
阿诚和阿冷马上把陆子航搬到了沙发上,阿冷末了还问了一句,“用不用把绳子解开?”
“先绑着吧,万一他醒了,酒还没醒,把三少奶奶给吓着。”李明阳坐到陆子航对面的沙发上看着陆子航。
“这跟拆房子似的,昕昕早给他吓着了!”乔奕谌哼了一声,吩咐仆人赶快收拾这一屋子的乱七八糟,却不忘记让兰姨给陆子航拿条毯子盖上。
“我也想带去我那里给他醒酒,可是车开在半道上寻死觅活地要跳车,一个劲儿地折腾,估计还没回我那里,就被他烦死了。”李明阳无奈地摇摇头。
“路上那么多人工湖还有喷水池,你不能先把他扔进去醒醒酒再拉走?”乔奕谌坐到李明阳旁边,一抬头看到我呆呆地站在楼梯口。
“万一把他给淹死了怎么办?”李明阳哼了一声。
乔奕谌又让兰姨去了煮醒酒汤,然后上楼来了:“吵醒了吧?”
“嗯。”我点点头。
“你先别下去,楼下全是碎玻璃,小心踩上扎到脚。”乔奕谌牵着我的手,陪我回了卧室,“是不是渴了,要喝水?”
“没有,我就是看看发生什么事儿了。”我想了一下说,“我待在这里不下去,你让人把四少身上的绳子解开吧……”
“吃点儿苦头对他有好处。”乔奕谌理了理我的头发,“我下去看看,让兰姨给你送下午茶上来。”
“你去吧,我没事儿。”我抓了个枕头垫在身后,静静地靠坐在床头。听李明阳的意思,容清浅要嫁给一个年纪很大的男人,而且还是做****的。容清浅根本不是个愚蠢的女人,她放着那么爱她的陆子航不要,偏偏要嫁给一个糟老头,一定有她的目的。容清浅一直以来就是靠仇恨支撑着前行,她这次下这么大的血本,一定是为了反扑。怪不得上次陆子航陪她来找我,她最后说,一切都还没结束,即使笑到最后的不是她,也不会是我……她想鱼死网破,而我,觉得不寒而栗。
我是吃晚餐时才下楼去的,客厅已经收拾好了,连落地窗的玻璃也换了新的,陆子航还在沙发上睡着。我走进餐厅,李明阳坐在餐桌旁:“大哥。”
“下午被吓到了吧?”李明阳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清,不过却不难听出其中的关心。
“还好,知道你们都在就不怕了。”我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
“我没想到他这么闹腾。”李明阳看起来真是挺抱歉的。
“真的没关系,奕谌是他哥嘛,每天让人家‘三哥’‘三哥’的叫着,被闹一闹是应该的。”我真觉得陆子航有点儿怪可怜的,爱了那么久的女人要结婚,而新郎不是他。陆子航除了在我跟容清浅杠上时拉偏架之外,人真的不错,乔奕谌的话很有道理,我也认为是容清浅配不上陆子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