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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 第二十五章 血色之空

太子殿下强求不得啊 容宝宝 5644 2021-09-02 08:32

太子眼神凌厉的瞧着我,身侧一内侍模样的小生凑近他同他咬耳,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脑中飞快闪现过一万种脱身办法,但都因存在各种各样的漏洞而被逐一否定。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还没等他开口,之间身后的韩齐朗声道

“带人上来。”

我一头雾水,还没明白过来韩齐究竟想做什么,只见一模样普通的士兵掀开帘帐,机械般的行了一礼后沉声道

“太子殿下,属下昨夜在粮仓附近巡逻时,无意间捡到一枚物件,属下乃粗鄙之人,此物应是纵火凶手的重要物件,还请各位殿下过目。”

说完,又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将那块玉做的牌牌双手奉上。我自然是瞧不出一块金贵的石头能有多大破绽,却听见台上有人惊呼一声,大声斥责道

“你这是血口喷人!”

循声望去,发声之人正是方才还悠哉游哉诬陷韩齐的四殿下韩宇文。他右手指着作揖的士兵,怒目而视。所有人见状都朝着那块石头牌子瞧去。

上面赫然刻着两个自“宇文”

即便再是愚钝之人也不难瞧出,这是四皇子的贴身之物,而此物若是在别处瞧见,大约一句疏忽便也揭过,却偏偏挑在了粮仓附近,不得不让人起疑。

太子亦是一脸惊愕,场面一度尴尬起来,韩宇文寻了寻周身,的确没寻见他随身的玉佩,顿时张口结舌。

韩齐微微勾唇,那样不易察觉的表情,但于我这个角度,却瞧得十分清楚,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吗……

脑中闪现过这样的念头,不禁打了个寒颤,若这些都是他一手安排的,那么这个人,将会比我想象的要可怕许多。

韩宇文怒视着韩齐,似乎在心中早已将他千刀万刮,韩齐也不瞧他,轻声道

“怎么,还要我请你们把手放开吗?”

话毕,将我擒住的两人齐齐松手,我只觉浑身上下舒畅了不少。

韩齐浅浅笑着,也不多问,旋即站起身来欲向外走,回身不忘施了个礼,将我从地上拽起便出了营帐。

寒风刺骨,可此刻我冷汗依旧不停的再往外渗着,他拉着我,步子行的极快,似乎稍有迟疑就会粉身碎骨。

行至帐中,韩齐默不作声,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辞。

我却难掩心中疑虑,问道

“这一切,是你安排的吗?”

他连忙捂住我的嘴,眼神示意我屋外有人,我瞧见一消瘦的身影在帐外徘徊,约莫是太子派来的人。

韩齐立即装作怒斥我的模样,厉声

“谁给你的胆子,敢在帐外偷听。”

那句话明着是说给我听的,但是我同他都知道,我们是说给帐外人听的。

“属下再也不敢了,请殿下恕罪。”

我装作极恐惧的模样连声求饶,韩齐接着道

“下去领五十大板,再让我瞧见谁在帐外偷听,就是死罪。”

只见帐外那黑影猛地一怔,慌乱逃走。而这板子也是必须要挨的,而且一个也不能少。

不过在宫里挨的板子多了,也就摸出些门道来了,在屁股上垫些棉花,即便是再重的板子,也能轻松挨过去。

好在韩齐吩咐了他们不要下狠手,两个将士连连点头,贼眉鼠眼的小声同韩齐道

“殿下,您就是给属下十个胆子,属下也不敢打您的人啊。”

话毕还一脸殿下我懂你的样子,韩齐默不作声面无表情的回了帐中。

接下来便是我这十几年练就的一身演技,惨叫声不绝于耳,挨了这么多顿板子,早就摸清楚要如何喊才喊的逼真,喊得惨烈。

之后的日子里,大军浩浩汤汤加紧赶路行了半月之久,也比预期抵达的时间要快了不少,但粮食实在吃紧,当务之急就是要速战速决。

越是接近祁国,我就越是莫名的紧张起来,瞧着不远处自己的家,就好像母妃就站在我的面前,而我却只能远远观望,那个我曾经以为能够再回去的地方。

我独自坐在帐中,等待着这场不可避免的战争,我不知道韩齐会用何种方式来阻止这场祸乱,但我始终相信他承诺我的每一句话。

我仔细思考了当日粮仓失火一事,其实疑点甚多,而最说得通的,其实就是整个事件都是韩齐做的,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无人能道破其中玄机。

只因韩齐将所有的证据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而且我不相信他没有后手,即便行事败露也有脱身之法,或许他纵火烧掉大半粮仓的真实目的就是在逼太子速战速决。

人只有到了穷途末路,情况紧急刻不容缓的禁地才最容易行错一步,我虽参透至此,却依然看不懂他做这一切的真实目的。

大约过了两三日,鄞国已经向祁国送了战帖大战于七日之后举行,届时鄞国会向祁国发兵,届时无论祁国是否应战,鄞国的人马都会兵临城下。

这也是我最不想瞧见的局面之一……

那夜寒风凛冽,刺骨的仿佛刀刃一般,他再次回到营中已是半夜,再过两日便是大战,我瞧见他的脸被寒风吹的通红一片,而我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我既担心韩齐会牺牲,又担心祁国被灭,到那时我该如何自处,我不敢深想下去,寒夜中,微弱的烛光倒影出我同他的身影。

他浅笑着,左手拂过我的脑袋,右手塞给我一样东西,那个是,玉牌牌……

是同四皇子相差不多的牌子,只是上面刻着的字是齐。

“两日后,酉时之前,倘若没有见到我,你就走,可以回祁国,如果你仍远远留在鄞国,这个东西可保你平安,拿到鄞州任意酒肆给哪里的掌柜看,他们自会听从你的调遣

你亦可找一富家公子嫁了,一生安乐,。”

他微微俯身,左手捧着我的脸,认真的同我说,原来他竟是没有把握的吗……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器,一同塞给我,我仔细瞧着手中那枚小小的普通的坠子,那是上元节那天他从我那拿去的坠子,他还留着……

哽咽的有些说不出话,他微微笑了笑,环住我的身子将我抱在怀里

“我逗你的,不会有事的。“

他轻声说着,话中尽是苦涩之意,我不晓得在他怀中哭了多久,沉沉睡去,再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清晨,韩齐不在身边,我自帐外寻了他许久,也不见他,帐外的士兵少了许多,我焦急的拦住一位,脱口

“这位……兄弟,你可知三殿下在何处……”

他冲我笑了笑,吊儿郎当的回答

“您这是刚来的吧,瞧见那边的烽火没,在那边。”

我有些惊愕,只间远处已经燃起了浓浓的黑烟,战鼓敲响,我侧脸瞧他,眼中满是惊诧

“不是明日吗?”

韩齐明明告诉我明日才是大战之日,为什么他要骗我。

那人奇怪的瞧着我,脸上尽是不屑,冷冷的说

“兄弟,你别给脸不要,小爷我见你是个逃兵已经没说什么了。你竟恬不知耻的问我何时上战场,这军营里谁不知道大战乃是今日……“

没等他说完,我已奋力朝硝烟处冲去,他还不能死,他还没有履行陈诺怎么可以就这样去送死!

我朝着远处战火的方向行了一日,心中焦急难耐,却不知如今的战况如何了,只能没命的跑,只求他能活下去。

渐渐的天空开始下起雨,同我幼时的雨水味道相差无几,只是略微带了些血腥味,不知道跑了多久,浑身已经湿透了,脚上也渐渐无力起来,只能维持简单的步行。

待我赶到时,已经是第二日的黄昏,战争已经结束了,那片荒芜的土地上,浸满了鲜血,分不清是祁国的将士还是鄞国的勇士。

密密麻麻的躺在冰冷潮湿的地上,有的早已面目全非,有的已然残缺破败,残垣断壁上横七竖八的悬挂着尸体,大多数,都是身着甲胄的鄞国士兵。

我自泥泞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将那些横插在士兵身体上的箭拔下,至少那样他们不会如此难堪,可是无论如何也寻不见韩齐的身影。

我找了许久,天上的雨早已倾盆,清洗着这弥漫着硝烟的战场,洗涤着那些血迹斑斑的尸体,还有我不久前才见过的太子韩傅,他满面是血,的仰躺在地上,脸上惊恐之色绝望而骇人。

肚子已被人横刀抛开,早已没了生气。我无助的瞧着整片战场,鲜红的大地映照着整片天空,而我居然在庆幸自己没有找到韩齐。

心中却渐渐悲凉,原来自己是那么自私,那么的丑恶。天色渐渐暗下。雨却不见停歇,安静的让人害怕,入眼皆是无尽的躯壳。

慢慢走出这片尸骸遍野的雪地,寻一处无人之地坐下,静静等待着白昼的降临,便再去其中寻人,手中紧紧攥着韩齐给的早已被鲜血染红的玉牌,心中祈祷他平安。

倚在一棵树下沉沉的睡了一夜,那夜极寒冷,梦中唯有无尽的尸骸,和惨痛的哭泣。

睁眼时天空盘旋着数只秃鹫,挥动着翅膀正虎视眈眈的俯瞰大地的一切,我强撑的浑身的不适从地上爬起,必须要赶在秃鹫之前找到韩齐。

我拼命支撑起身子,周身疼痛的厉害,瞥头却瞧见地上的血迹,朝着树林中延伸,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是韩齐,他一定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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