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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回两更模式,为了剧情连贯,也为了拔高一下我可怜的均定数据】
话说今日武举初试结束,那金陵王回府,兀自愤恨难平,骂人摔杯,还踢翻桌椅,吓得伺候的下人们瑟瑟发抖。
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会稽王,还有他府中的谋士,陈东义,两人合力劝阻,好话说了一箩筐,金陵王才渐渐恢复如常。
“王爷,今日在那武举校场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王爷大动肝火?王爷不妨一说,且容小人仔细琢磨一番。”谋士陈东义倒是十分镇定,一脸的聪明相。
金陵王脸皮有些发烫,他瞄了眼陈东义,想发火,他这么一问,在金陵王看来,就像是故意揭他的伤疤。
不过金陵王始终恢复了理智,他这个谋士,其实还是颇有才华的。
若将此事告知于他,说不定他还真能出谋划策。
可是……今日武举校场上的事,真的太打脸了,金陵王实在难以启齿。
于是他就那么盯着陈东义,憋着一口气,但紧闭了嘴巴,脸皮发烫,想说但不能说,纠结啊。
“先生,情况是这样的……”
好在,他那个亲弟弟会稽王,颇会察言观色,他一见金陵王的模样,就知道他的顾虑,于是主动接过话头。
将今日武举校场上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不一时陈东义听罢,他紧皱了眉头,跨步走来走去,陷入沉沉的思索,半天没有开口说话。
“本王还真不相信!”忽然,金陵王又激动了,“不就是跑个步吗,怎么会那么累人?来人,来人……”
金陵王越说越激动,大叫着疾步而出,唤来府中小厮与丫鬟,聚集在花园中的一块空地上,不知道要干什么。
会稽王和陈东义,两人跟着追出,良言相劝,但金陵王一意孤行,命人点了无数灯笼,将花园空地照得一片雪亮。
明亮的灯光下,数十小厮丫鬟聚集在此,他们稍稍抬头,盯一眼金陵王,见其面容冷峻,赤红了两眼,好似要择人而噬般。
非常吓人。
小厮丫鬟们只看了一眼,慌不迭低下头去,不敢多看。
他们都吓坏了,不知王爷聚集他们在此,意欲何为,他们有种身为刀俎鱼肉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小厮丫鬟们呆了。
有些不敢相信,甚至认为自己听错了。
王爷……王爷竟然让他们……跑!
绕着这块偌大的花园空地奔跑!
这莫非是一种新型的惩罚类型?可是他们貌似没有犯错啊!
小厮丫鬟们,尽管不解,但王爷亲自发话,亲自催促,还拳打脚踢的,他们不敢不跑。
于是,在这金陵王府中,这块硕大的花园空地上,就上演了这奇怪的一幕。
只见明亮的灯光下,数十小厮丫鬟,像是被一只狼追赶般,发足往一个方向跑去,绕着这块空地……
他们身后那只“狼”,自然就是金陵王了,他在后大叫着:“跑,给本王跑,谁落在后面本王就打断谁的腿!”
打断腿呢!
好吓人哦!
于是不管是小厮,还是丫鬟,全都不要命似的往前飞驰。
小厮们还好,他们平日里都要干些粗活,有把子力气,虽然很快就喘气如牛,但也还能坚持下去。
不过那些丫鬟可就糟糕了。
她们平日的工作,不过擦擦桌椅,端茶倒水,都是些轻巧活计,加之她们又是女子……
忽然这样不要命似的一跑,心里又怕,她们很快就不行了,脚步灌了铅似的。
她们要么停了下来,要么摔倒在地,这花园的平地上,躺了一地的丫鬟。
丫鬟们不由想起金陵王那句:“谁落在后面本王就打断谁的腿”,完了,她们就落在了后面,一想到以后被打断了腿,可怎么活……
想到悲处,众丫鬟不免悲戚落泪,互相搀扶着,抱头痛哭。
“真是没用!”
金陵王双目赤红,看着这些丫鬟,他真想冲上去揍她们一顿。
不过他终究是忍住了,挥手道:“拖下去!”
话音一落,立即便有人上前,将众丫鬟拖走。
打断腿的话,最终也没有实施,不然这事儿传出去,对他金陵王的名声不好。
他其实非常爱惜自己的羽毛,自持身份,方才那些话,不过是为了激励下人们跑步而已。
“女子自然不能与男人相比!”
金陵王念叨着,又紧盯着那十多个小厮,他们正在花园的空地上狂奔,争先恐后,跑得非常快。
见此情景,金陵王不免哈哈畅笑,神情甚为得意。
会稽王和陈东义,忙问他为何发笑,金陵王却笑而不语。
可是,金陵王这悲催娃,才得意没一会儿,花园平地中的情况,却陡然急转直下,就好像病来如山倒,变化得太快。
只见那些小厮,前一刻还跑得飞快,尽管气喘如牛的,但还能发足狂奔。
但是现在,他们不仅拉开了距离,掉落在后之人,摔倒的,扶腰猛喘气者,比比皆是。
这种情况,与今日武举初试的情况,简直一模一样!
金陵王双目赤红,瞪得像是只灯笼,满脸的不相信。
他握紧了拳头,轻轻颤抖着,愤怒咆哮:“跑,给本王跑,跑在最前面的人,赏金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金陵王此话一出,的确激发了小厮们的潜力。
原本跑在前面的,跑得更快了,争先恐后。
已经掉落在后的,挣扎一阵,实在顶不住,终究纷纷停止脚步,瘫坐在地上,喘气如牛……
金陵王身后,会稽王与陈东义对了一眼,然后一起轻轻摇头,不过两人什么话都么有说。
“跑快点,跑在最前面的人,赏金五百两!”
金陵王双目赤红,就好似赌急眼了的赌徒,将最后的赏金加大了五倍。
这又刺激到了小厮们,更加发力狂奔……
然而,这其实更像是一种催化剂,原本还能坚持一阵的小厮,现在彻底不行了。
数息间,十多个小厮,竟先后停下脚步,有的还晕倒过去……
到最后,他们全都躺地上去了,腿里就像灌了铅,站都站不起来。
“一群废物!起来,你们都给本王起来……”
金陵王状如发怒的公牛,亲自冲过去,对躺在地上的小厮们,拳打脚踢,破口大骂。
会稽王和陈东义,赶紧跟过去,一同拖拽劝阻……
闹腾好一阵,金陵王才冷静下来。
那些小厮们,已经吓坏了,不顾灌了铅似的腿,逃得飞快。
“本王偏就不信这个邪!”
被会稽王和陈东义拉住的金陵王,皱眉沉思一阵,摆脱开两人,神清激动,双目赤红如兔子。
他亲自走进花园平地,不顾仪态,自己跑了起来,他憋着一口气,发足狂奔,势要证明,跑步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
“大哥!”
“王爷!”
会稽王和陈东义两人,在旁只有焦急的份儿,拿金陵王毫无办法。
一刻钟后。
金陵王终于体会到那种感觉了。
真不好受。
但他内心执拗,强自忍着各种不适,仍迈开脚步,往前跑去。
实际上,金陵王也知道了,跑步的确不是一件简单之事,那江城伯祝修远,所作所为,都是正确的。
可是,这件事已无关对错,金陵王本能的抗拒这个真相。
他心内憋着一口气,他要证明自己,跑步是很轻松简单一件事……
咚!
金陵王终究没有顶住,不知何时,他脚下一绊,仰天栽倒。
倒下去后就再没爬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等金陵王清醒过来时,已经是三更半夜,夜深人静时分。
金陵王卧榻前,会稽王和陈东义都守在这里。
见金陵王清醒,两人都十分高兴。
很默契,他们三个都没有提方才的事,只有陈东义建议,明日武举,让他跟着一起去,虽不能进得那贵宾席位,在普通席位上瞧一瞧也可以。
金陵王想了想,点头同意下来。
聊了两句,见金陵王无恙了,会稽王和陈东义这才离开,各自回房休息。
……
翌日。
大清早。
城南五里,武举校场。
陈皇、尤贵妃,及文武百官等,皆已悉数到达贵宾看台,各自落座。
董淑贞今天也跟来了,蹦蹦跳跳,开心得不行,因昨日来过,今天她倒是显得正常了许多。
昨日武举初试,进阶的两百多位武举考生,在神雷军大营附近的行军营寨中,暂歇了一晚,今日一大早也提前赶到,正在校场外做着准备。
对面的普通观众看台上,出乎预料,竟也是满满当当,坐满了人,没有一个空位。
众人面面相觑,不是说好都不来了的吗?
那现在是这么回事?
众人相视,尴尬一笑,都不说话,然后盯着下面的校场……
另外,金陵王府中的谋士陈东义,他也混入其中,在普通观众看台上,弄了一个座位。
咚咚咚!
擂鼓声响过后,武举第二场就正式开始了。
“陛下,贵妃娘娘,今日进行的是武举第二场,名曰‘马上箭法’。”
陈皇的御座之下,祝修远拱手站在那,进行解说。
随着祝修远挥手往校场中一指,陈皇与众人看去,只见那校场中,早已备好了靶子,一共有三个,列成一排。
“所谓马上箭法,就是骑马驰骋之时,搭弓射箭,每一个武举考生,骑马三趟,共发九箭,三箭中靶者算合格,可以获得参加下一场武举的名额。”
随着祝修远的解说,那偌大的校场中,已然传来一声马嘶之声,却是第一个武举考生骑马出来了。
“在本场中,中箭三靶者,也会根据中箭的多寡,进行一个排序,获得相应的‘分数’,这些分数,将是考生最终排名的重要依据!”
祝修远继续解说。
陈皇与尤贵妃等,皆听得连连点头,认为此法甚好。
“此举甚妙!”
钟山王、鄱阳王等,纷纷夸口称赞。
李继业,还有燕国四皇子赵普等,也是连连点头,认为这个“分数”的制度,弄得很好。
有人夸赞,自然就有人诋毁。
比如说金陵王、兵部尚书、礼部尚书,以及昨日曾反对过祝修远的文武们。
他们嗤之以鼻,心里偷偷诋毁,不过却是不敢说出声来。
他们这些人中,尤以金陵王最为愤慨。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现在浑身都酸痛,腿就像被撕扯过似的,甚至走路,特别是下坡的时候,那个酸爽……
自然,金陵王现在正承受的痛苦,他全部怪罪到了祝修远的头上。
“什么分数,好,好,好个屁!”金陵王情绪激动,在心里暗暗大骂,却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太激动,竟牵扯到胸腹……
他不仅是腿脚酸疼,其实浑身都痛,胸腹也是。
这一牵扯……那酸爽,差点让金陵王破口大骂。
“吁!”
“这?”
“这是?”
恰在此时,兀自咬牙吸气的金陵王,忽然听见阵阵异动,有喝倒彩的,有无比惊讶的,不一而足。
发生什么事了?
金陵王深吸一口气,默默的抵受着痛苦,把紧闭的两眼睁开,往那校场中瞧去。
这一瞧,不得了,金陵王差点高兴得蹦起来。
只见那偌大的校场中,摆了三个箭靶,然后在数丈开外,有一个武举考生,正骑乘在马背上。
按理说,这武举考生,应该控制着马儿,然后依次经过三个箭靶,射出三箭,然后再循环三次。
可是现在,金陵王看见了什么。
那武举考生,竟……竟控制不住那匹战马!
那战马蹄子乱甩,一蹦一跳,马脖子上的鬃毛,就像是水草,凌乱了发型。它似乎是想将它背上的累赘甩下来,并发出欢快的嘶鸣声。
这马儿,竟是在校场上撒欢了。
而那武举考生,貌似马术不行,虽呼喝连连,也拉紧了缰绳,但是,他就是控住不住这匹战马。
马背不稳,莫说搭弓射箭了,这考生能保证不摔下马背,就已是万幸。
陈皇御座之下的祝修远,瞧见这一幕,面色尴尬。
尽管他知道,这些野路子来的武举考生,肯定会出问题,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人就连骑马都不会……
这他么的就尴尬了。
“哈哈哈哈!”
忽然,贵宾看台上,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声音很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众人看去,却原来是那兵部尚书。
因武举筹办权,没有交给他兵部,反而是神雷军接手了,所以兵部尚书始终耿耿于怀。
他本就寻思着,要挑武举的刺儿呢。
他还没想怎么着,这个“刺儿”,却是主动冒了出来。
“这就是武举考生?诸位,你们都看见了吧,这人就连马都不会骑,这种无能之人,我兵部反正是看不上的,呵呵呵……”
“是啊,兵部不要的无能之人,才跑来参加这什么武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