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清浅的眼眸中满是水雾,表情却从最初的怯懦变得妩媚,她的身段本就妖娆,再加上她特意将眼妆勾勒得精巧细致,更显得她天姿国色。
她的双臂慢慢摆脱尉迟锦程的钳制,轻轻攀上他的脖颈,用那朱唇贴在尉迟锦程颈边,吹着热气轻声道:“清浅一直对王爷仰慕得紧,此次进入王府,自然是想要得到王爷的垂青,不知道王爷是否还记得清浅的那一舞呢?”
说完,她轻轻扭了腰肢,蹭进尉迟锦程怀里,用那双迷离的眼看向他的完颜。
尉迟锦程在蓝清浅抽手的时候,便慢慢松开了她,她那深蓝色的披帛似是有魔力一般,竟然只一下便让他不自觉地对蓝清浅松了力气。他的凤眼微醺,抿唇轻笑着看向怀里正主动示好的美人儿。
她的身材相当好。腰肢如柳,不盈一握,偏偏那胸和臀却极为突出,将男人的视线都吸引了去。如此尤物此时正曼妙地在他胸前细细磨蹭着,不时发出轻吟,那双白蛇般的手臂攀在他脖颈上,不时从背后细细摩挲。再看那张妩媚妖娆的脸孔,配上那阵阵袭人的处子幽香,更是让人血脉贲张,兴奋不已。
“王爷,清浅并非是那种轻薄的女子,只是见了王爷,就忍不住地欣喜,王爷不会因此不喜欢清浅吧?”她声音如夜莺,吹气如兰,娇嫩的唇瓣在他脖颈边似有意,似无意地不时碰触着,竟然撩得他有些心猿意马。
尉迟锦程勾唇一笑,用那双邪魅的眸子看着她,双臂猛然一用力,将她打横抱起。
蓝清浅发出一声惊呼,脸上的表情随即便由吃惊变为妖媚,她将头靠在尉迟锦程肩膀上,低低唤了声:“王爷……”
尉迟锦程猛地转身,抱起她大踏步地朝书房走去。
地上跪着的丫头此时才慢慢站起来,唇角勾了一抹得意的笑:“小姐,幽扬祝您马到成功!”
清晨,阳光夹带着浓浓的暖意照在大地上,昨晚子时之后,又略略下了点小雨,那枝头兀自挂着的晶莹雨露反射着阳光,将院落整个点亮。
闻笛一早起来,用收集的露水替尉迟锦程煮了粥,和宝月、小七一道,朝尉迟锦程的院落走来。
道路略略带着些潮湿,偶尔有些小水坑在那里三三两两地聚集,倒映着天空的颜色。
伴着鸟鸣,闻笛的心情甚好。
行到尉迟锦程书房外,却听“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闻笛正要过去给尉迟锦程问安,却见尉迟锦程搂着一个蓝发的美人走出来,正是尉迟锦程和蓝清浅。
“王爷,您这话是当真的吗?”蓝清浅抬起脚,轻轻在尉迟锦程腮边印上一个香吻,然后娇俏地问道。
尉迟锦程微微一笑,将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答道:“自然。本王一言九鼎,答应浅儿的事情,自然不会不作数。”
看到他们的亲密互动,闻笛只觉胸口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顿时觉得一口气上不来,险些摔倒。
“主子(小姐)你没事吧?”小七和宝月同时关切地问道。
这一声唤,却将尉迟锦程和蓝清浅的目光引了去。
“哟,爱妃来了,每日劳烦爱妃给本王送早膳,真是辛苦了。”尉迟锦程见了闻笛,淡淡笑道。
闻笛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身子站定,同时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依旧和蔼。她直了直身子,不卑不亢地走过去,对尉迟锦程福了福身子,落落大方地行了礼。
“王爷,妾身知道王爷辛苦,特意煮了粥给王爷喝,王爷若是饿了,现在便去用膳可好?”闻笛让自己笑容看起来自然,声音却比往日大了一些。
尉迟锦程愣了愣,随即点头道:“也好,本王确实有些饿了。”
然后,他侧头问怀里的蓝清浅道:“浅浅是否也饿了?不如陪本王一道尝尝闻侧妃的手艺?”
蓝清浅闻言,开口笑道:“那浅浅就多谢王爷的美意了。”
闻笛微微蹙眉,压着一口气对尉迟锦程道:“王爷,臣妾记得,咱们十七王府是有规矩的。这美人见了侧妃难道不用行大礼吗?怎的臣妾都在这里站了许久,却不见蓝美人对臣妾打一声招呼,问一声安呢?”
蓝清浅闻言,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垮,正要过来行礼,尉迟锦程却抢先一步道:“哎呀,本王倒忘了给你们介绍。”
说着,他将蓝清浅拉过来,对闻笛道:“爱妃,从今日起,浅浅便是本王的侧妃了。和你一个等级,彼此见面以姐妹相称便可,不必那么多礼数。”
介绍完,还不等闻笛反应,便拉了拉蓝清浅的衣袖道:“浅儿,快,给你闻姐姐见礼。”
蓝清浅这才扭着妖娆的身段儿,草草下拜道:“浅浅给闻姐姐问安,闻姐姐好。”
闻笛鼻中发出一声轻哼,并不让她平身,只是命宝月将食盒放进去,便带着她和小七离开了。
望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蓝清浅在尉迟锦程怀里娇声道:“王爷,这闻姐姐好像不太喜欢浅浅,以后浅浅在府里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尉迟锦程淡淡一笑道:“闻侧妃只是性子高冷了些,浅儿切莫多想。”
说完,搂着蓝清浅转身进了书房,只是那眼角又忍不住瞥向闻笛离去的方向,眼神中掠过一丝抱歉。
下了早朝,尉迟龙成在清心殿与人下棋。
殿内香气缭绕,给本就昏暗的房间更添了一抹神秘。尉迟龙成和一人分列棋桌两侧,阳光照在棋盘上,映得那黑白子泛着光,只是两边的人都在暗影里,并不能看清脸。
此时,棋局正到**,双方兵马厮杀得互不相让,每一子的落处,均有棋子被收割。
“陛下的棋艺见长,看来这几年的修炼还是大有益处的。”对面那人率先开口道,然后落下一子,将尉迟龙成的白子吃了一大片,“只是,若不能看清局势,只被感情所累,难免会顾此失彼,和胜利失之交臂啊!”
尉迟龙成见自己的白子被吃了不少,浓眉微微一挑,接着边捋着胡须便拿起白子,也选了个地方落下,将对方的黑子也吃掉了几颗。
“棋局正到好处,爱卿如此着急下定论,未免太早了些吧?”看着自己的子也没有太吃亏,尉迟龙成说完便呵呵笑了笑。
那人见状,点了点头,夸道:“陛下此一招甚妙,只是微臣也有后手,只怕陛下也不一定想得到!”
说完,他将黑子放入一处,竟让尉迟龙成感到大惊失色。
“哎呀,哎呀!你怎么还有这一手?!不行,不行,朕不服!”尉迟龙成拍着大腿叫道,“你故意用前面的小甜头迷惑朕,让朕以为我们其实势均力敌,却在这里给朕挖了个坑!朕不服!不服!”
对方闻言,哈哈一笑道:“陛下,这么多年了,您这下棋耍无赖的毛病还是这样,一点都没有改啊!”
尉迟龙成正忙着悔棋,头也不抬地说道:“朕哪里叫耍无赖,朕这是亡羊补牢,发现错误及时纠正!”
说着,又将棋盘恢复成之前的模样道:“这次,朕换一个地方走!”
对面那人呵呵笑道:“陛下是天子,有些事情自然可以随时找方法补救、更改。可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能够按照陛下所定的方向发展,比如这一步……”
说完,他在尉迟龙成重新落子之后,又下了一子,这一子的效果竟然比之前的还要精妙,只教尉迟龙成再度吹胡子、瞪眼睛。
“你啊你!放眼整个天下,敢这么和朕下棋的人,只有你一个!再也找不出来第二人!”尉迟龙成指着对面那人,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
那人淡淡一笑,微微颔首:“是啊,普天之下,也只有臣敢在这棋盘之上怼陛下了。”
“唉……”尉迟龙成重重叹了口气,感叹道,“这么多年了,朕就没有一次赢过你!”
那人道:“陛下肯接纳臣在棋艺上胜过陛下,便是陛下为君的成功了。”
他正襟危坐在那里,双手置于膝上,缓缓开口道:“陛下这么多年来励精图治,将枉闻王朝治理得井井有条,人民安居乐业,便是陛下承认有些人更有才华,知人善用的妙处。”
见尉迟龙成并没有打断他的意思,那人继续开口道:“所谓‘天下一局棋’,陛下肯承认臣能够一直胜过陛下,那便是陛下能够赢得天下的关键了。”
他的一番话说得尉迟龙成极为受用,同时也觉得极有道理。他点点头,又指着对方摇了摇头道:“你啊,每次赢了朕,却又拍一番朕的马屁,叫朕即使生气都不好意思杀你了!”
那人微微一笑道:“陛下是明君,自然懂得臣说的是什么,否则,臣也不会为了陛下,安排这一盘棋局了不是?”
尉迟龙成闻言,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那人接着说道:“其实,这盘棋只要按照臣的思路走,不管最终是谁来和陛下对阵,最终胜利的人,都是陛下。”
尉迟龙成听了,微微点头,那人说道:“陛下当知晓,枉闻天下,剩者为王,陛下若能够通过此番,让陛下最中意的儿子成为那个最终‘剩者’,那便是陛下的胜利。”
“你说得是。”尉迟龙成点头道,“过去,朕负了他们太多,朕是应当补偿他们了。”
那人起身抱拳道:“陛下,臣定当全力以赴,祝陛下完成大业!”
尉迟龙成满意地点头道:“朕这江山有爱卿暗中辅佐,必定稳如磐石。”
顿了顿,他又挑眉对那人道:“闻笛那个小丫头朕昨日预见了。确实有趣,朕想,如果她来陪朕下盘棋,会不会比你更加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