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早朝过后,张让侍奉着灵帝匆匆从温德殿离去。笔~趣~阁www.xbqg6.com
最近宦党在逢迎皇帝,粉末太平上的功夫做得非常不错,天下各地纷纷传来好消息。
投靠宦党一系的官员在朝内的比例实在不低,在这些人极尽阿谀奉承的能事。将地方报上来的好消息加以夸大,说的天花乱坠就好像亲眼看到一般,十分夸张。
服侍灵帝那么多年,宦党对皇帝的脾气早就摸了个透。比起之前何进等人的逢迎那是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皇帝听的心花怒放,朝廷内逐渐走向正轨,朝廷外又恢复了安定,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那离下一个太平盛世还远吗?灵帝的信心意外的膨胀开来。
一连几天早朝中都是这样的调调,张钧若非何进一直提醒他勿轻举妄动,他早就想跳出来揭穿这些小人们的虚妄言论,如今实在是忍无可忍,愤慨的张钧义无反顾的走了出来。
张钧的辩驳又一次引发了两方的激斗,温德殿内唇枪舌战,混乱不堪,瞬间好像就成为了菜市场。张让等人再次背上了天下第一祸害的锅,张钧激动之下有些不分场合,竟然请求灵帝诛除他们这些祸害。
张让在张钧跳出来的那一刻起眼中就开始闪过一丝兴奋。
听到张钧的参奏后,第一时间就匍匐在了灵帝的御前,摘下了官帽,脱掉了官靴,声泪俱下的说道:“老奴服侍陛下十余载,恪尽职守,旦夕不敢放松,如今竟然被认为是天下百姓的眼中钉目中刺,老奴恳请陛下削去我的官职,将我打入天牢,以安民心。只是以后老奴再也不能侍奉在陛下左右了,还望陛下能多多保重龙体。”
灵帝前一刻还在幻想着太平盛世的到来,后一秒这个梦想就被人给破灭了。脸上阴沉的能滴水。
张让的一番话说的灵帝有些动容,和张钧相比起来这样的好奴才去哪里找。这个惹人厌恶的张钧,说的也还尽是那些陈腔滥调,灵帝愤怒的起身指着张钧喝道:“够啦!张常侍等人服侍在朕左右,一言一行朕都看在眼里,哪来的那么多罪过,你是想说朕识人不明吗?张钧,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将他给我拿下。”
何进在看到张钧跳出去那会就知道这事情坏了,他对灵帝好大喜功德的脾性了解的一点也不比张让少。现在张让摆的这出戏,分明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与之前他所设的局如出一辙,只是当时赵忠被张让给制止了没有上当,而现在反过来,张钧竟然入了套。
张钧身为侍中,所行职权等同半个宰相。不管在党人之中还是在何进这里都有着很重要的地位,这都让何进不得不保。
尽管恼怒张钧的不听劝告,何进也不得不出列奏道:“陛下,张侍中为人耿直,所说的话或许有欠考量,并非刻意冒犯圣颜。而且张侍中为官廉洁奉公、为百官楷模,在天下间也素有名望,朝廷如今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恳请陛下三思啊!”
何进都带头发话了,朝中何进一党哪里能落下,转眼间,三思求情之声四起,张让趴在那里心里一阵遗憾,情知这次是没机会成功了。
此时的何进,在灵帝心中的分量还是很重的,深得灵帝的信赖和器重。他都出来说话了,灵帝也不好不给他面子,只得恨恨的道:“罢了!这次看在大将军的面上,朕就免了他的死罪。不过看到他,朕委实心烦,来人!将他给我轰出宫去。”
早朝在一场闹剧中散去。回到后宫的灵帝仍然有些余忿难平,张让看在眼里悄然上前说道:“皇上,这个张钧几番在朝里冒犯您,实在是太过放肆了,要不老奴替您想办法出口恶气如何?”
“喔!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张让的话瞬间吸引了灵帝的兴趣。
“老奴家中有个精善马语的门客。我们。。。”张让贴近灵帝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着,旁者皆不可听。
张钧从宫里出来之后就显得有些萎靡不堪,心情低落。他一片赤诚之心,换来的却是皇帝的羞辱,心中的理想好像那花瓶一般破碎开来,散落了一地。匡扶正义,为民请愿,自己真的还能做到吗?
张钧抬首望着身后巍峨壮丽的宫城,双眼现出了几分迷茫。
“主公,我们是去衙门里还是直接回家?”在宫外等候的老仆也看出了张钧今日的精神状态跟往常不一样,不由出言多问了一句,要按以往他是不会问这般话的,直接驱车就该往衙门里去。
“到外郭去走走吧!顺便给他们送点东西。”张钧上到马车内坐定回道。
车驾缓缓起步,老仆的注意力都放在前方,却没发现在他们身后,有一双毒蛇一般的眼睛已经盯着他们多时了。此人迅速的由一棵大树的背面走了出来,抓紧了脚步跟了上来。
刘浩进入太学已经有好几天了,本来以为太学里的生活就是枯燥无味的学习学习再学习。为此,当初刘虞让他来的时候,他是格外的抗拒的。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刘虞这老脸一黑,他也就不敢多说什么了,只能乖乖的从了。
进入太学以来,刘虞才发现自己当初的想法错的有多么的离谱,这里不是学习的地狱,简直就是人间的天堂。
太学的管理模式有些类似于后代的大学,都是以学生的自主学习为主,老师负责解惑。但是这里放任的更加彻底,每天早上仅有卯时到辰时这几个钟是上课时间,完成博士布置的作业之后,其他时间基本就是自由活动时间。
这样的时间安排对刘浩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刘浩天性活络,虽然只上了几天的课,可是人缘挺好。没几天就成功汇聚了一群狐朋狗友。
三月的洛阳,百花盛放。城郭之外的青山之上处处皆是美景。刘浩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外郭而去,郭嘉也赫然在列,这个如今与刘浩同屋而住的舍友,早已经与刘浩打成了一片,这里面不单有两家上一代的渊源,更重要的是两人的趣味相投。在长辈面前看起来少年老成的郭嘉,私底下竟然也是不守规矩的叛逆少年。
去往外郭必须要经过洛阳的小市,然后过了七里桥才能到达郭门。
洛阳小市是个商业的中心,这里人员密集,车水马龙,十分繁华。一群人来到这里被些珍稀的商品吸引,不由放慢了前进的脚步。
忽然,小市的前端传来一声高昂又凄厉的马嘶声,一拉车的马儿前脚高高跃起,车上的车夫猝不及防之下被一下甩下了车,而后拉着马车疯狂的窜了出去,开始一路狂奔,街上行人紧急躲闪,十分狼狈。
疯马往七里桥方向疾驰而去,咕咕的车轮声大作,车厢在剧烈的颠簸之下感觉随时都要散架。
街边玩耍的小孩完全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危险,在路边玩的欢乐。疯马狂奔而来的气势十分骇人,玩耍中的一个小女孩正对疯马,竟然给吓得坐倒在地,嘤嘤哭泣。危险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