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月二十二，天康节。

所谓的天康节，就是大秦皇帝陛xià的生日，朝中百官放假一日，给皇帝祝寿。

按照历朝贯例，各地官员都准备了地方上的土特产，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献祥瑞。

据说周武王进攻商朝时，有白鱼跳到了船里，有火焰降到了武王的房顶，然后化为一只鸟。这些祥瑞，被认为是上帝任命武王为天子的象征。

汉朝开国皇帝刘邦，据说他做皇帝时，五大行星曾一字排列出现于天上，此外还有其他许多祥瑞。

此后，几乎每一个皇帝即位，都有一些祥瑞出现。地方官员们，也把发现祥瑞作为自己政绩的表xiàn，向皇帝汇报。

秦牧去年生日，正亲征在西北，忙于战争，地方官员献祥瑞的很少，他没太当一回事。

但今年，各种祥瑞一涌而来，青州说朝现五彩祥云，襄阳就说禾生双蕙，广元说地出甘泉，柳州就河出灵龟一时间全国各地处处祥瑞，天花乱坠。

秦牧一看，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等百官在紫宸殿祝寿时，秦牧轻咳两声，望着满殿冠戴整齐的官员，朗声说道：“各地官员，给朕送了不少土特产，献了不少祥瑞，什么地出甘泉，禾生双蕙，听上去花团锦簇。”

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皇帝突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礼部尚书覃秋白长身揖道：“陛xià，各地频现祥瑞，此乃上天对陛xià德行及文治武功的赞许和表彰，臣等恭喜陛xià，贺喜陛xià。”

“臣等恭喜陛xià，贺喜陛xià！”

群臣一同上前道贺，喜气洋洋。

秦牧接着说道：“天降祥瑞，固然是好事。但在朕看来。这天下最大祥瑞，莫过于各地的官员把地方治理好，百姓安居乐业，百业兴旺，做到了这一点，比献什么祥瑞都更让朕开心。顾炎武！”

翰林大学士顾炎武连忙出班：“臣在。”

“你立即草拟一份圣旨，以后各地不管出现什么祥瑞，都不必再上报。每年的天康节，各地官员也不要再准备什么土特产。要报的话，就给朕报一报自己的政绩吧；

但千万不要虚报。朕会派人下去巡查，一但发现谁虚报浮夸，是要革职拿问的。朕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政绩，如果各地官员都有拿得出手的政绩上报，这比报什么祥瑞都更让朕开心，就这样吧。”

“臣尊旨。”

司马安立即带领百官上前拜道：“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翰林大学士顾炎武拟好圣旨后。秦牧加盖玉玺，形成正式的圣旨颁布全国，此举引起热烈的反响。

在宋代，皇帝每次过生日。官员要准备什么生辰纲，糜费巨大。地方官为了献祥瑞，煞费苦心，你折腾我也折腾。比赛折腾。

明代的一些皇帝过生日，也会派内监到处搜集珍奇异宝，并借机大肆搜刮。弄得百姓苦不堪言。

大秦天子这道圣旨一下，可以说立即被百姓视为最大的祥瑞。

南京城里，自发为皇帝庆生的比比皆是，街上彩绸高挂，摆放鲜花，商家们趁机大搞打折促销，好不热闹。

就连青楼的伎家，也走下妆楼，免费表演歌舞，到处是载歌载舞的情景。

这些都是百姓自发的行为，秦牧也不去管。

至于那些商家打折促销，根本就是借皇帝生日的名头在做生意，更没有必要理会。

***

顾容拿下了升龙府，马六两却一举击溃了郑梉三万大军，生擒郑梉和他几个儿子，还有黎主及满朝官员。乐得马六两笑不拢嘴。

何济南再次创zào了一个经典战例，三百人大败三万大军，虽然是利用两百头战象冲开郑梉的大阵，导zhì郑军大乱。但其实就算没有两百战象冲阵，凭借他带去的两百枚火箭弹，外加三百骑兵，一样能冲开敌阵，直擒敌首。

本以为很麻烦的交趾，在阴差阳错之下，竟被顾容和马六两迅速拿下，至少富饶的红河冲积平原被拿下了，至于南面的那些山区，马六两也正乘胜派兵前去攻打。

这天是天康节，又刚获大捷，马六两在大营中烹羊宰牛，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以示庆贺。

正乐着，辕门突然来报，说是天使奉旨到来，让马六两赶紧准备接旨。

马六两不敢怠慢，连忙让人准备香案，并亲自把前来宣旨的太监迎进大营来，营中将士见天使到来，一个个扔下酒碗，好奇地观望。

“韩公公，一路辛苦了，不知陛xià为何突然降旨”

“咳咳！”韩英韩太监轻咳两声，面无表情地站到香案前，拿出一道圣旨，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建德候马六两，在剿灭广西思恩府土司岑寅叛乱之时，不计后果放火烧山，导zhì大火绵延数州，数万百姓家园被毁”

马六两伏在地上，听到这脑子嗡的一下，不会吧，陛xià真要拿我问罪吗？

最后他迷迷糊糊地听到韩英念到责罚一百军棍，罚一年奉禄时，差点没跳起来，一年奉禄他无所谓，但这一百军棒打下来，不死也得半残啊，这岂不是完了？

“韩公公，你有没有弄错，陛xià他”

“来啊，把马六两拿下，行刑！”韩英尖喝一声，随他而来的皇宫禁卫立即冲上去，把马六两押下，摁到两张长凳上，然后裤子一扒，露出一个嗯，绝对不是白花花，马侯爷的屁股有点黑，说有点黑是客气话，真的很黑

营中将士一见这架势，不免有些骚动，不过韩英有圣旨在手，大家也不敢乱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韩英一甩拂尘，蹲到马六两面前，露出一抹笑容轻声说道：“建德侯，得罪了。”

“韩公公，陛xià他臣知错了，陛xià饶命啊！”

“嘿嘿建德侯忍着点，您这回做得不地道，陛xià那边也很难办呀，若不罚你，朝中御史言官岂肯善罢甘休？再说了，其他将领也有样学样，这大秦的天下，够你们几把火呀？”

“好吧，老子一个做事一人当，要打你就使劲打，大不了十八年后俺老马又是一条好汉。”

“嘿嘿行刑！”

韩英尖喝一声，那些魁梧壮硕的皇宫禁卫，立即轮起大捧，狠狠地打下，啪！一声脆响听到人心头发麻，而这只是第一棍，还有九十九棍呢。

马六两一早咬紧了牙关，准备死撑，结果这声势猛烈的一棍打下，虽然屁股上确实很痛，但似乎没有料想的重

打了几棍之后，韩太监看不下去了，连忙又蹲到马六两面前，急道：“哎哟，我的侯爷，疼不疼您倒是尖叫几声呀，你这闷不吭声的，让我很难做人呀。”

马六两心头一激灵，立即配合地惨叫起来：“啊！哎哟！疼死我也！”

马侯爷这下叫得那叫一个惨，满营回响，听得大伙耳膜生痛。

结果一百军棍打完，他却顶着个血淋淋的屁股跳下地来，跟个没事的人似的。

韩英连忙又凑上去，苦着脸说道：“侯你，你配合一点行不，你这样子，传出去，陛xià脸上也不好看嘛。”

“喔喔哎哟，痛死我也！哎哟”

马六两又配合地演起戏来，由左右扶入大帐，韩英跟着进帐，这下总算松了一口气，他从袖口拿出一瓶药说道：“侯爷，这是陛xià赐给你的疗伤圣药，早晚擦一回，几日之后这皮外伤就好了。”

“多谢陛xià，也谢谢韩公公了。”

“侯爷，陛xià说了，你征战辛苦，陛xià心里都清楚。但国有国法，陛xià也不能总是护着你一个人，以后侯爷行事，可不能再这么鲁莽，否则到时陛xià就是有心护着你，也不得不依法行事了。”

马六两听完，心里十分感动，爬起身来向北连磕了几个响头：“陛xià隆恩，臣万死以报”

*****************************

PS：除夕夜，团圆夜，祝大家羊年大吉，万事如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