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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结交郡守

三国海王 十六夜风少 5688 2021-09-18 21:46

年过半百的会稽太守徐圭非常不爽,其实昨天就有人从汉朝会稽舟船基地句章港打马来报说外海发现不明舰队,规模超大,旌旗遮天蔽日,仅仅目测就不下百船,且有船只特别大,大小皆有,就是句章港驻守本郡水军也只有几条最大的楼船能与那条大舰相比(先导的盖伦帆船)。徐圭徐会稽担心了一宿,不知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但愿不是来寇掠的吧,但从古至今海上从来没有大的威胁出现过,这究竟是什么人呀?徐圭怀着不是来找本太守的的希望,直至早上才睡了个囫囵觉,没想到晨早就被屁颠屁颠跑来的衙役吵醒了,报告说高迁屯有人来报渡头来了一群来历不明的人从海上而来,服饰古怪,海上停着好多大船,船上下来怕有好几千人正在伐木结寨。

徐圭一听,不得了,做简易板房不来郡府报建,你们当我会稽太守是摆设不是?正待发怒,又有早巡的士兵来报告说,那群来历不明的人就是昨天提过不明舰队,现在下船的人有万来人,兵甲鲜明,正在伐木造械,来意不明。

徐圭一听,更加不得了,没想到居然抽到最坏的签,人家真的是来攻打郡城的!立刻传令军士集结、关闭城门,还好会稽郡府有万来郡兵,城池也坚固(往年时不时还要跟山越干几次,不修结实一点那是让太守徐会稽玩命),守城还是足够的,才没有向扬州各兄弟郡城派出求援信使,这个决定避免了后来摆乌龙。

太守徐会稽在城楼上等了老半天,连早饭都没有吃,等到饥肠咕噜,“敌人”都没有来攻,每次派出哨探,都回报说敌人在打造营盘,伐木造械。

等到正午时分,商家的运输大队来到城门喊开门时,太守徐会稽才发现摆了个天大的乌龙。

原来那些“敌人”自称是先秦遗民,流落海外以避暴秦,待得本朝高祖皇帝推翻暴秦,建立大汉,声名远播,人家才听说换了天子特意万里回家云云。

徐太守突然想起早在十多天前,东安长和候官长均曾有报告有海外蛮子登陆寻找亲族什么的,难道来者是真的举族回迁中原大地?当商家商队的行首让随行打尖的郑府管家将礼物呈交给徐徐会稽时,徐徐会稽惊得嘴巴能吞下鹅蛋,一浪接一浪,惊得太守徐会稽差点晕了。

多么漂亮的珊瑚株啊,色彩斑斓,远观若鹤,再看那晶莹剔透的金色的琥珀(荷兰人储存的琥珀估计是波罗的海采购的,波罗的海产的优质琥珀是多是金珀,全球琥珀大约八成甚至九成产自波罗的海沿岸国家),里面还有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甲虫,如此霸气侧漏之物估计天子也没有,本太守能僭越么?五匹单面罗纹(罗纹是单面或双面呈轻浮横条的织品,明清丝绸发展到极致的一个种类),徐会稽生平见过不少丝绸就没见过这种,即使与最精美的蜀锦相比,也各有秋千,甚至更胜一筹。徐会稽生平收过多少礼啊,若非这些礼物太过稀罕,能如此失态么?

话说举手不打送礼人,徐太守乃饱读诗书之人,岂能对送礼之人刀兵相向呢?于是收兵开门放人入城。这下好了,原来是误会,糗大了,徐太守当然怪不到自己头上,错的当然是那几个哨探。谁让你们当哨探的这么不尽职责,居然远远看几眼就跑回来打报告,人家明明在造简易板房准备定居嘛,居然乱说来者意图攻打郡城,还有早上那个谎报军情的士兵,军情不明胡乱报告,该打。于是二话不说,先打了几个倒霉蛋一顿解恨。几个倒霉蛋的同僚袍泽个个横眉冷对千夫指,均作苦大仇深状,活该你们被打啦,害得大家都赔着受罪,早饭都没吃就被太守赶上城头晒太阳,害得个个饥肠辘辘,谁同情你啊?

于是乎,太守徐圭带着礼物先行回府吃饭,让士兵轮岗守城分批吃饭,可见徐圭还是蛮小心的。徐圭酒足饭饱后,决定点齐六千兵马去会一会这班海上来客。没吃饭的将士?算你倒霉,太守让你干嘛干嘛去,因而吃饱的幸灾乐祸,饿着的犹如深闺怨妇。徐圭就这样带着一群士气不振的饿兵一路沙尘滚滚地开到老郑所结的营寨之前。

看见眼前的景象,徐圭不由得心惊胆颤,结实的营寨已经造好大半,寨前陈列了大约三千士兵,居然都身披铁甲,前排那大约一千士兵居然全身套着铠甲,只露出眼睛和脚掌,犹如铁人,刀枪晃晃,好不精锐,展望外海,那数不清的巨舰正抛锚等待靠岸,旌旗连天,营盘内正在施工的人员除去那些本地农夫屯民,个个都是精壮汉子,一看就知道这群人是百战精兵,无数货物堆放在空地上等候搬入在建的营盘中,除却列阵警戒的三千士兵和发现太守到来的本地人,正在施工的人几乎都不看那群带着滚滚沙尘而来的士兵。

看着营盘上那杆“郑”字旌旗,徐圭口舌干燥。自己那群郡兵是什么素质,徐太守还是知道,欺负缺刀少剑的山越人和山贼没问题,要是跟对面那伙人干架怕且人多欺负人少也打不赢。

这时有一群甲士拥着一名魁梧大汉和几个文士打扮的人走出营寨。胡子花白的郡丞见徐圭正在瞎想,立刻提醒:“太守,对面来人了!”

徐圭立刻回过神来,见来人走得差不多近了,先拱手喊话:“敢问来者可是海外来客郑氏族人?鄙人乃会稽郡守徐圭携郡丞骆融前来探访,天子重负,本官守土有责,特前来询问,请问贵客所欲何求?”徐圭刚开口就漏了怯意。

来者带头的正是老郑,他朝徐圭作一长揖,说:“海外游子郑森率郑氏一族及家臣,拜见天子钦命太守。”老郑身后众人也一同行礼。

徐圭见对方彬彬有礼,自觉也不能坠了大汉威仪,也出阵上前与老郑交谈。

“徐会稽!”老郑拱手弯腰而拜,说,“太守啊!今日终得见我汉官,重踏我九州大地,本藩......森甚为激动。徐会稽,先前我等遣人所送拜礼是否收到?”

“藩主,莫要伤心,我族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此乃天大的喜事!”身后众人齐声劝说。

“郑公,莫要激动,贵属所送的拜礼,本太守已经收下。但贵部兵锋锐利,本太守守土有责,不得不问。先与本太守细细说来可好?”徐圭也算得上有胆气,想当初刘国轩三船几百兵丁登陆,东安、候官均闭门不纳严加提防,徐圭竟敢前来探究,可见也是能人,对方虽比自己年轻得多,但就凭当前的鼎盛军容,对方当得起一声“公”。

“要得,要得。来人!摆桌,上茶,待本藩与太守详谈。”于是,两方都依次坐下,于两军阵前开起了下午茶话会,与此前众人忽悠商斗先生的场景如出一辙,只不过一回生两回熟,老郑等人的演艺水平又上了一个台阶,说到动情之处,诸如思乡之情,万里归途的苦楚等等,一众临记(临时演员)总能恰到好处地将痛苦表达出来,甚至引发徐太守等人的恻隐之情,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太守,我等欲前往洛阳朝拜天子,请求天子允许我族重回九州大地。”

“很好。贵部族远涉重洋归附天子,乃忠义之举。吾汉家天子胸怀广阔,海纳百川,气吞万里,本太守以为天子定会接纳贵部。”说到这里,徐圭有点尴尬,“只是,天子虽然圣明,但长年受中官蒙蔽,重用阉人,而阉人贪财。郑公若想成事,怕要破财。”

“多谢太守指点!徐会稽,我等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徐会稽答应。”

“郑公,但说无妨。”

“我族人口众多,我等不能全带到洛阳。我等见太守乃诚实君子,想将族人托付给太守,暂时安置在太守郡内以候天子赐地定居。太守以为如何让?可否……”

“徐会稽,此事,牵涉甚大,须从长计议。”郡丞骆融捋着白胡子提醒徐圭。

“此事确实牵涉甚大,本郡人口稠密,世族众多,贸然划地,恐生纠纷......”

“复甫,去给诸位徐会稽准备仪程。”老郑见两人开始唱双簧,遂挥挥手让陈近南离开,然后继续说,“太守放心,我等并不打算占用他人的良田土地,只图徐会稽在海边划块滩涂安置族人。”

“此事......”

老郑继续说:“我等北上进入钱塘口前,曾见一江入海,名为天门水。江口以北尽未沙地,乃良好的避风之地。我等希望太守将此地借给我等安置海船。”说罢,指着正在抛锚的舰队。

徐圭又想说话,老郑又开口说:“水手、族人安置在那里看管海船,再恳请太守允诺我等家眷入城居住,设置商号贩卖货物以维持生计。”

徐圭见老郑一个接一个的提要求,态度诚恳,若是平常外人要求入城,他徐圭才懒得管,但看着对面那三千至今在烈日底下纹丝不动的精锐士兵,对比一下自己那群东歪西倒、不时有人中暑晕倒的郡兵。徐圭心中难免有所提防,正在犹疑之时,陈近南带着两个捧着大小锦盒的伺者走了回来。

“太守公务繁忙,我等却仍唠叨太守,占用太守的宝贵时间,实在惭愧。我等初来乍到,还请诸位太守多多关照。”老郑从严肃的脸上挤出灿烂的笑容,拍拍手。两位伺者立刻将大小锦盒分别送到徐圭及那县丞跟前。

“两位天官请看,我等准备了些许仪程让太守好处理杂务。”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金灿灿的装满一盒,可不是汉代通用的“金”(汉代的金多指黄铜,偶然指代黄金),而是色泽上乘的金饼,满满一盒,落手极重。

“太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依卑职之见,滩涂荒地,借给郑公一族寄住并无不可,只要查明荒地无主则可。至于让郑公家眷入城居住行商,以学生之见也是可以的,只需遵守我大汉法律即可。待郑公朝拜天子的结果,太守届时亦可视情况再做决定。”自打开锦盒那一刻开始,郡丞骆融那白胡子已经吹起来了,立刻露出迎风倒的本性。

外族内附本有成例,可南匈奴常叛,令人不得不防。不过,此人无论外貌、言语均与汉人无异,口吐圣人之言,显然乃饱读诗书之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外族人,本来接纳外人归附就是德政,甚至能青史留名,此刻在真金面前,徐圭更找不到拒纳的理由。于是乎,徐圭摇头晃脑地说:“圣王怀德,四海归服,本太守代天子先纳贵部族归附,乃圣人之所欲,当为之。可是,贵部属族人入我郡地应守我汉法郡规。”

“自当如此!我族对太守感激万分!以后诸事拜托徐太守了!”

“本太守乃父母官,自当如此。”

“以后难免要唠叨唠叨太守!”

“太守爱民如子至声名,远播扬州,郑公若遇难事,尽可找太守斡旋。”县丞捋着他那花白的胡子一边给上司抹金,一边暗示,“若是琐事事小,寻不着太守也尽可来找本郡丞。”

“呵呵呵……本太守看贵部族仍在扎寨,那就先告辞了,贵部族暂居高迁屯并无不可。”徐圭眯着眼说,“郑公明日可前往郡府取公文去往天门水安置族人,句章、鄮两地官吏若来查探,出示公文即可。”

“有劳太守与郡丞了。恭送两位天官!”老郑一干人等心里直嘀咕,刚才还说要先查查滩涂是否无主,转眼就直接给批公文了。咱们这官千百年来基本都是一个样,要不佛郎机人能骗据濠镜?

“藩主……”陈近南刚开口就被老郑挥手打断。

“能用钱解决事情最好不过!先安营扎寨!”说罢,老郑大步流星走回渡头,些许钱财丝毫不在意。

徐圭回头看看身后的郡兵队伍。吃过早饭的还能维持人样,没吃早饭的早就无精打采、七零八落了,更何况在太阳底下足足晒了一个时辰,那是差不多两个小时了。

“仲卿平素并不重钱财,今日为何故作爱财之态?”郡丞骆融与徐圭同车而回,徐圭便打开话匣。

“太守啊!收其财以安其心啊!您看那兵士,当年我从洛阳所见天子禁军尚有所不及,想必太守亦未曾见过如此雄兵。何况,他们做事这么上道,未必存了挑衅之意。”

“仲卿,认为他们所言属实?”

“多半是真或半真半假,总假不到哪里去。太守应当希望是真的。”县丞骆融居然还有点阿Q精神。

“其主其属知书识礼,言谈间知晓圣人大义,确非寻常夷人所能比。其所带财货、所用海船、兵甲,绝非我大汉所出。想来其说先秦遗族,是可靠的。”徐圭也寻思道。

“此子欲向天子朝贡,想来不会假,如此一来,更应该安抚而非驱逐。如此雄族,也是万丈巨族了,虽说飘萍无根,真要大动干戈,怕不止我会稽郡会血流成河,怕且会祸延扬州。届时惊动天子,如何是好?”(后汉沿海豪强大族多有私家船队,其时计量船只的度量衡是“丈”,船队规模达万丈不在少数。)

“还是仲卿心思细密。若非得仲卿相助,圭如何能治理好会稽一郡。”

“太守过谦了,山越多年不复反,百姓安居,乃太守之功,融岂敢贪功。”骆融慰怀一笑,道,“太守,可有发现那郑森雄姿英发,堪比那江东猛虎,但才情学识又远超孙氏,其属如那王忠孝、陈近南、徐孚远皆才智之士,其部所见皆百战精兵,杀气外露。如此人物,若为天子所用,必为盖世英雄,若天子不能用,恐非大汉之福。”

“仲卿,当今天子是否贤明,你我皆心知肚明。”徐圭叹了一口气,“中官之祸越演越烈。”

“太守,我观郑森及其部属均非迂腐之人,或指点一二,令其避过中官刁难并非难事。”

“先静观其变。在外城为他们寻一块空地让他们安置家眷吧。”

“卑职明白。”

徐圭寻思一会,说:“加急奏报天子,将那金琥珀一并呈给天子!”......

老郑当然不知道太守徐圭和骆郡丞的盘算。忙前忙后花了两三天才将货物卸下船搬搬进营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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