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一下子哑口无言，闹了个满脸通红。
归复芳叹了口气，轻笑道：“好啦，逗你玩的啦，别这么紧张！着急去见你那商诗姐了吧，别在我这耗时间了，快去联系你那殷总吧！”
我微苦一笑，心里好不酸涩，突然涌起一股冲动，对归复芳宣言般大声道：“归总，请去告诉欢欢小姐，如果我不是已婚，我一定会非常乐意娶她做老婆的！”
说完，我就象受惊吓的兔子一般，啪地摁断电话，甩腿跑了好远，心还在兀自砰砰乱跳，就好像我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天神必然饶不过我一般。
直到确信自己的情绪已经平稳下来了，我才敢给殷向阳拨电话，但是电话里的反应，却让我张口结舌呆愣了好久，慢慢地，情绪又涌动了起来。
我还是不太相信，又尝试着拨了几次，“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当电话里那个甜美又生硬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响起，我终于确认了，拨打殷向阳的电话和拨打兰雨荷的电话获得的回应是一样的，真不愧是夫妻，连手机的特性都是如此一致。
可是难道他们就是生活在一个手机不在服务区的地方吗？我不禁想起若干年前我给商诗打电话，她的手机里无声无息，就如同拨到了外太空一样的感觉，心里不自然地有点慌，涌起几许略带紧张的激动和几许略带激动的紧张之情来。
不过联系不上殷向阳，我倒没有当初联系不上兰雨荷那么焦心，只要他从看守所里放出来了就好，手机联系不上，等他上班了，直接上他公司找他，也不怎么费劲。
只是殷向阳和兰雨荷现在就在一起，而我却不能马上见到她，想起这一残酷的事实，我心里就憋闷得很。
我略一犹豫后，还是给殷向阳发了条短信：殷总，我是卫生局的李智，听银都大厦的归复芳归总说，你已经出狱了，这也算是我们得偿所愿，我很欣慰，这两天您有时间么，我们见见面，我有点事找您。多谢了！
我相信以殷向阳的机灵，他应该知道是谁救了他，而出于报恩的心理，他应该不会将我拒之门外。从他一向对我恭恭敬敬的态度来看，也不会这样。
不过对这条短信，我也不抱多大希望，因为兰雨荷直至此时也没有给我回过短信。
我一看天色不早了，就打算明日再去殷向阳公司。
我就这样忐忑不安地又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在冷清凄凉的没有欣月的小屋。
不过不幸中之万幸的是，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接到了殷向阳的电话。看来失眠也未必就是坏事，如果万一因为睡过头而不能接到他的电话的话，再回拨过去那可就是“不在服务区”了。
我接通电话后，殷向阳焦急的声音立马传过来道：“抱歉李局长，我今早才看到您的短信，您有什么事找我，我是不是误了您的事？”
我对殷向阳的诚惶诚恐颇为受用，下意识地笑了笑道：“殷总现在在哪里呢？我去找你一趟吧！”
殷向阳连声说：“不，不，我去找李局长，怎能劳李局长大驾呢！”
由于我心情急切，考虑到干巴巴地等着他来见，有点浪费时间，最后我和他商定在我和他之间的一个比较好找的地方见面。
当下，我打了车就直奔那个俗称向阳街的地方。
这个地名和殷向阳的名字吻合，倒增加了一些奇诡的气息。
这是一条颇为古旧的街道，两边尽是一些飞檐翘角的古色古香建筑，也都是些茶馆、药铺、书店、文物古玩店等古雅气息浓厚的店铺。行人顾客不多，显得幽静安宁。
我和殷向阳约在一间叫“听云轩”的茶馆里见面，我走进茶馆大堂，在稀稀落落的食客中，发现殷向阳已经在靠窗的一张茶座上坐好了，他在座位上局促不安，面露焦急之色，不停地往门口张望，一看到我，立刻从座位上立起，眉开眼笑地向我迎来。
我冲他点点头，看到他我内心是很激动的，毕竟这些日子来我费尽心机想做的事情就是见到他，不过我却不能形之于色，我要不着痕迹地靠近他老婆兰雨荷，不能让他看出端倪。
他执着我的手，点头哈腰将我拉到那茶座边，那阔绰的桌面上中式西式茶点摆了满满一桌。而茶水托盘上，饮料、咖啡、热茶也是应有尽有。
入座后，殷向阳讨好地向我敬奉一杯咖啡道：“李局长，现在是早餐时间，所以暂不能请您吃大餐了，您这么一大早就要起来谈事，够累的，先喝杯咖啡提提神吧！”
我接过咖啡喝了一口淡淡道：“嗯，谢谢殷总，这么一大早就来打扰殷总，实在是抱歉了！”
殷向阳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能被李局长接见，是我的无上荣幸呢！”
真不知道我前辈子是不是和他有些什么渊源，他竟对我如此谄媚，我有点哭笑不得，咧了咧嘴道：“殷总这样吹捧我，我头脑一热，当了真，会对你提很多无理要求的，到时可别连肠子都悔青！”
殷向阳突然眼圈一红，声音涩涩道：“我这次能从局子里出来，全靠李局长照应，李局长就是我的再造父母，我的命都是您的了，您对我的要求还分什么无理有理么？”
没想到殷向阳看起来哆哆嗦嗦得象个面瓜，内心却如此明事理、重义气，我不禁有点摈弃对他地产商形象的偏见了，而且愈加感觉到他对我的敬畏，心中本来还有点颤悠的希望又浓烈了几分。
我淡然微笑道：“殷总言重了，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以一个老朋友的身份，向归复芳归总提了点建议，殷总不必过于放在心上！”
殷向阳眨了眨小眼睛，鬼笑道：“我知道李局长做了什么牺牲的，我是铭记在心的，李局长但有什么吩咐，我一定不遗余力！”
我尴尬地挠了挠腮帮子，笑了笑道：“既然殷总这么关照我，那我可就老实不客气了，殷总，您能不能给我讲讲您和您夫人兰雨荷是怎么认识后来又怎么结合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