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水果，陆上行又问：“你还想不想吃点别的？”

欢言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头靠在陆上行怀里，仍然紧紧地抱着他。

陆上行没办法，再次问道：“想睡觉吗？我带你上楼去睡。”

“好。”程欢言点了一下头。她说话的语气其实很平静，既不激烈，也没有明显的害怕什么的感觉。

陆上行便牵着她的手，又上楼进了卧室，让她在床上睡下了。可是程欢言躺下时，还是紧紧地拉着陆上行的手，不让他离开半步。陆上行也只好上床来，坐在她旁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哄一个小婴儿一般：“睡吧，不怕，有我在，什么都不要怕。”

他一生都没这么柔和地说过话，没对上考这样说过，也没对伍迦伦的儿子小果儿说过。

女孩便闭上了眼，仍然不激烈也不低沉，只是那么轻柔地睡着。

坐了一阵，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现在已经是夜里了。陆上行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没什么特别的事，现在虽然才六七点钟，不如就这样陪着她睡了吧？

这样想着，陆上行便将上半身向床头柜那边倾去，想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然而，看起来好像已经睡着的程欢言，感觉到他轻微的动作，马上就惊醒了，又下意识地用力拉着陆上行的手，不安地问着：“你要去干什么？”

陆上行将手机向她示意了一下：“我把手机放下，来陪你睡。”

“哦。”欢言这才放下心来，等陆上行在她旁边睡下时，她便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紧紧地挤进他怀里。这里对她来说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将她整个人都包围住了。她觉得这样真好，什么都不做，她只要呆在他怀里。

陆上行本来不习惯这么早睡，很久都没睡着。有时睁开眼，看着女孩睡着时宛如蒙着浅浅一层光晕般的脸庞，心里也泛起一阵柔软的疼爱，在她鼻尖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又用手一下一下地梳着她蜷曲而长的黑发，轻轻地但是不停地梳着。以前某一次，他也这样给她梳过头发。

这个单一的动作好像有催眠的作用，不知什么时候，陆上行也睡着了。

这晚程欢言做的梦，也是跟白天有关的噩梦。在梦里，那些可怕的事全都变成了真的，她想叫陆上行，却叫不出来。便只能轻轻地“唔唔”着，身体也不自觉地扭动起来。

此时陆上行便醒了，发现女孩身上一层汗水，知道她做噩梦了，再一次像哄孩子一般不停地拍哄着她。

欢言就再一次在他怀里睡着。

……

本来平时陆上行习惯早起，但是第二天清晨，他还是在床上多陪了程欢言一阵。

一直等到欢言也睁开了眼。。

平时程欢言比陆上行醒得晚，他已经洗漱完了，她才醒，便也赶快起来收拾着去上班。如果是周末的早上醒来，有时会将手肘撑在在枕头上，侧着身子看着自己的男人。每一次看他，都像第一次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