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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怒，天地颤！
哪怕是天地绝杀之地的地府，此刻都像是要逆转过来，无比强盛的血气在复苏，似一尊匍匐在天地之间的巨兽。
时刻千年岁月，即便称自斩肉身，方九言露出半点威势之时，仍旧如此的恐怖无边！
“龙天圣地，好一个龙天圣地！”
方九言双眼开合，真的有雷霆浮现而出，化作雷光击穿虚空。
他动了真怒，自身血气都有一丝的逸散，圣人之威，恐怖如斯！
“圣人不出，后来者越加刻薄。你继续说。”
他压抑着努力，看着在地面上趴着的苏牧，忍了下来。
圣人虚怀若谷，而上承天意，皆有大胸怀，能够让他愤怒到这般模样，不得不说可悲、可叹！
“后来，我们找寻机缘……”
当即，苏牧将自己为何会来到地府的理由解释了一遍，包括过程，事无巨细。
无论是先天混沌二气的出现还是古皇烙印招出封神榜，一并言之。
这是一位圣人，也是苏牧想要离开此地，最有可能依靠的人。
最重要的，一言九鼎方九言，可谓绝代雄主！
若无大心胸大气魄，又怎么可能因一诺而闯地府？
“羲皇啊！”默默的听完苏牧的讲述，方九言的神色默然了一瞬，为古皇叹息。
一位功绩盖世，举生奉献的古皇，后代却是落得这般下场，空守古皇道统而一事无成，后来者鹰视狼顾，皆为猛兽！
“你是如何来到大青山的？最好将为何三宫极境和如何知道自身体质的事情将清楚，这很重要。”
随即，方九言问道。
苏牧略显迟疑，最终他咬牙，没有半点的隐瞒，除了自身穿越而来，绝对不是某个人投胎之外，将一切悉数道来。
“天宫？上古第一法诀为蓝本的衍天？通灵道体？”
方九言这一次真的惊讶了，天宫，昔日古皇都需要探索的存在，屹立在时间的长河之中，万世未绝！
那是来自上一个纪元浩瀚莫测之地，与今日的道与法并不在同一个境界。
“可惜，天地大变，不然或许依靠上古之法，不灭的体质并不会遇到如今这般枷锁。”最终，他也是看着苏牧叹息了一声，略有缅怀。
上古也出现过不灭，并不是止步在了十二宫……但那些不灭体质之人修习的却也不是十二宫。
天道昭昭，变者恒通。
当天地的规则改变，新的修行之法总有人会再创出，符合天下大势。
羲皇做到了，那是无量的功德。
但每一代的修行之法，都有着不同的要求和侧重。
这一世，侧重己身！
而以不灭的特殊，却成为限制自身最恐怖的存在，圣人之力也毫无办法！
“有通灵道体的话，若是你能够得到她的帮助，或许能简单不少。”
他仔细而又专注的思索着，为了这件事，他八千年未见天日。
“您有办法？”苏牧一愣，随即大喜！
不灭体质，天绝其路！
这是命中之数，原本苏牧都近乎绝望，一位活过了八千年的圣人都说外力近乎无可相助，可想而其艰难。
若是真的容易，何须闯入地府之中？
至于通灵道体……苏牧细想那通天之幕上，姗姗来迟挥出一道剑气的铃音，却怎么想都不真切。
剑阁在北海，这次南天的盛世，她会来么？
等到自己十一宫极境的时候，难不成还必须需要她的相助？
“命中之数并未不可更改，逆天改命之人古来有之。但别人改的，皆是由弱变强。不灭……却是要由强变弱，或者说，将自身的力量想办法分散，又不至于失去控制，去找寻冥冥中的一线生机。”
方九言手中打出一道蓝色的光芒，没入到苏牧的体内。
这一刻苏牧三宫齐震颤，一股莫名的力量流转，近乎要将他的极境之宫彻底抛开。
一个金色的小小苏牧从官禄宫之中抛飞而起，落在一边。
虚灵苏牧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拼命的想回到财帛宫内，却怎么都迈不过去那一层无形的力量，最终委屈巴巴的跑到了苏牧怀里，用手指着财帛宫，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苏牧心中无语。
他只知晓这是来自于一代人杰的方世谦传承，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虚灵苏牧对他而言的作用就是关键时刻融入己身，拥有自身的灵性，还可以帮助他参悟神术。
没想到连这个小家伙都被逼出来，他伸出手，托着委屈巴巴的小小虚灵，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这不就是另外一个自己么？
除了有一些灵性之外，并无真正的意识。
“咦？！”
谁想这一刻方九言迈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苏牧手掌托起的虚灵。
“前辈，这是我的虚灵，千万别动手！”
苏牧赶忙出声提醒，他真不直到这虚灵若是出现什么变故，对自身有怎样的损伤。
“这……不对啊，有神灵在，你如何开辟第二宫甚至第三宫？一宫极境之法是谁教你的？这根本不是你所能修习的才对！”
他声音急促，神色狐疑，盯着手中巴掌大小的虚灵苏牧左看右看。
“闯天宫的时候，我不知道有万法归源之地这种东西，在那里我……”
苏牧之前还真的没提到过这样，倒不是不愿意说，而是这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才对。
“你说，那个传授你道之人，叫方世谦？”
方九言手掌松开，震颤苏牧三宫的力量消失不见，虚灵苏牧化作一道流光，无比急促的回到了财帛宫，咻的一声化作光团融入苏牧的体内，回归无尽迷雾之地。
“没错，授道之时，有几句话至今不敢忘怀分毫，似有无尽的遗憾。”苏牧神色一凛，能让方九言如此的重视，显然方世谦也是一个绝对了不得的人物。
“说。”
方九言目光缥缈，眸子开合之间让人看不真切。
一连四句，哪怕仅仅只是转述，苏牧能够感受到一代人杰那充满不甘之心，至死有憾！
“二弟啊，何须如此？”
方九言竟是单膝跪了下来，看着天边的幽蓝色明月，神色复杂而清冷。
八千年前双星子，而今一人独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