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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很尴尬了。
两个在西域一顶一的强者，无论是出现在哪里都得被奉为上宾的存在，此刻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徒弟，结果还是两个人看上一个徒弟，明争暗抢恨不得倾尽浑身解数之下，突然告诉他们他们看上的徒弟已经有了师父？！
有没有这么扯淡的事情啊！
三个人，三双眼睛大眼瞪小眼。
“九威天龙，你听说过么？听这道号，有点像是道家的人啊。”
枯木真人戳了戳莫玄问道。
“这……还真没有印象啊。”莫玄也是挠头。
九威天龙，听上去确实有几分像是道家的道号。
问题是天玄宗已经是西域最大的道统，堪称道家之首了，连他都未听说过这个道号，想来也并不是什么如雷贯耳的强者才对啊！
“小家伙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怎么可能有师父连本源之力都不让你先行凝练？”枯木真人皱着眉头说道。
就连莫玄都极不确定，思来想去都未想到有何种法门是必须先压制自身本源之力的。
“这……”
苏牧颇为迟疑，有口难言。
看到他这副姿态，枯木真人和莫玄对视了一眼，越加怀疑了。
“我师父说，先尽力养出神灵，再去凝结本源。若实在不可，在徐徐图之。”
苏牧脑海内像是掀起了一场风暴一样，刹那间千回百转，最终找到了最完美的说辞。
神灵。
连圣人方九言都惊异的神灵，被他称作虚灵的存在。
对禄家而言，一个莫须有的九威天龙便可镇住。
因为他们不相信，也无法相信苏牧能够越过两个大境界斩杀雷龙。
但对于枯木真人和莫玄来说，未必不会发现其中的疑点，若是有不好心思的话……苏牧恐怕是难逃一劫。
追查下去，他的来历自然而然必将暴露。
尽管他的那位便宜大哥方九言曾放言威胁天下，但苏牧深知这个世界有的是铤而走险的家伙，保不准有什么手段能够遮掩下去。
方九言的威胁只能说是一个保证，但苏牧绝对不会拿着鸡毛当令箭，真的以为天下无人可制衡圣人——更何况此刻的方九言修为掉落到了半步圣人，甚至于身受重创，被阴冥法则侵蚀到不人不鬼。
这天下间出现过五位大帝，三位都有自己的势力。
比如龙天圣地，即使面对圣人之身的方九言时都半步不退，甚至于要唤醒大帝战衣！
若他们真的敢冒着生灵涂炭，乃至于半个南天都要沉沦倾覆的危险打出大帝一击，即使是方九言也绝对无法躲避。
那已经不再是一个层次的道法，远非前期修炼的几个境界所能比拟。
破障、十二宫、命盘、命图之时仅仅是修身，修身之后，才能算是真的踏上了修仙之路。
不然，仅仅只能被成为修士而已。
“神灵？”
谁想无论是一直表现的大大咧咧的枯木真人，还是一副儒雅随和模样的莫玄皆是脸色大变，对视一眼挥手之间，苏牧眼前一花，便是坐在了一处阁楼之内。
“这是醉仙楼内最隐秘也是最安全的房间，无外人打扰也无人能够窃听。你先前说，你师父要让你修神灵？”
莫玄前所未有的认真的问道。
就连枯木真人都罕见的没有打岔，同样是目光灼灼的看着苏牧。
“这……”
苏牧有些迟疑。
他判断不出眼前这两位他无法揣度的强者究竟抱有怎样的情绪，是敌意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说出来之后，又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小友无需担心，老夫以天玄宗的名义保证，绝对不会泄露此事丝毫。神灵之法，这世间真的还存在么？”
莫玄举手发誓，无比慎重。
“老夫也保证，绝不外泄半点。”
枯木真人罕见的没有了半点轻佻或是为老不尊的模样，就连先前嚷嚷着要收苏牧为徒的时候，都未曾如此的郑重过。
“那好吧。”
苏牧叹了一口气，财帛宫浮现而出。
除了表面的光团之外，再无每次展现之时的无量金光。
他对自身力量的控制又提高了不止一个级数。
但无论是莫玄还是枯木真人，都未曾被极境之宫惊讶，他们这个级别，年少之时哪个没有极境之宫？
对于寻常势力百般珍惜渴求的天才，许多时候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中的一员，并非是真正的天纵之资。
而如今，莫选的呼吸却是粗重了起来，枯木真人更是双眼放光的看着财帛宫。
准确的说，那是在财帛宫中心之地，躺倒在好似海绵一般柔软的无量金光之中的小小的，比之苏牧拳头都要小上几分的虚灵。
“神灵，初始的神灵！”
枯木真人颤抖着声音指着财帛宫内好似陷入到熟睡一样的，金黄色的虚灵苏牧，一字一顿的说道。
“首宫放弃官禄宫，乃至于耽误了不少时间修炼，反而是开辟出财帛宫，象征着资源与物质之宫，就是为了开辟出神灵么？”
莫玄同样是手掌不断的掐诀，似乎在推断着什么。
可惜，只是推断了一小半，他的手指便像是被人用刀锋划过一般剧痛难忍，推断也是自然而然的戛然而止。
“他的财帛宫还不太一样，有些像是一宫极尽之法修行出来的。”
“没错，只有将一宫极尽，而非单单的极境，才有可能凝结出全部之力，塑造出全新的神灵。但天地大变，上古之术已不适合如今的时代，已经近乎万年不见。有记载的，最接近的一位乃是方世谦，最终却也死在了这条道路上。”
两个人都是修仙界的老怪物，实力深不可测。
就连一般的大教教主，比之他们都尚不及也。
苏牧仅仅是展现了一宫，便是足以让他们发现许多的端倪，甚至是互相之间的闲聊，都是透漏出了许多人穷尽一生都无法探查到的大秘！
“可惜啊，这终究只能算是襁褓之中的神灵。”
最终，枯木真人打量了那酣睡的虚灵许久，叹息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