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温凝独自往采石场去了,在采石场里,问了好几个人,温凝这才找到了采石场的管事。
温凝开门见山道:“我想要个约摸这么长的圆柱形的石头,这儿有没有?”她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理想中石头的长度。
温凝找到的这个管事,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因为在采石场工作,所以他虽然是管事,穿的袍子却也是靛蓝色这种耐脏的颜色。
听到温凝的问题,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管事还是捋着山羊胡道:“有的,二位请跟我来。”
管事带着温凝走到一堆圆柱形的石头旁边,对温凝说道:“姑娘你挑一挑吧。”
这些石头都没有经过打磨,表面自然不光滑,坑坑洼洼的,但温凝却没有觉得不满,因为她印象中的石碌,也是这种坑洼不平的石头。
温凝随便挑了一个,说道:“就这个吧!对了,不知道采石场能不能给石头打个孔?就从中间打个洞出来。”
管事想了想,应道,“给钱就可以。”
“要多少钱?”温凝问道,“那可以做好吗?我急着用。”
管事皱眉想了想,最后点头应道,“没问题,钱的话石料加打孔的费用,一共二两银子。”
“二两?这么贵?!”温凝惊道。
管事捋了捋胡子,一点不在意温凝说贵,“要往大石头上打洞,本来就不是容易事,更何况你们还急着要。”
温凝无奈地点头应道,“那明天上午我来拉,二两就二两。”
交了定金,温凝离开了采石场,回程中,温凝琢磨着除了主体圆柱状的大石头,还会有一套架子,从石头中间的洞里穿过去,以便用来拉动石头,只是,架子是怎么样的来着?
温凝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林木匠那里。
见到有人来,林木匠笑着问道:“姑娘是来打柜子还是打椅子?”
“不是不是,林叔,我想找你帮我做个架子。”温凝把自己印象里石碌的架子跟林木匠描述了一遍,又说了自己要做这东西的目的,最后道:“林叔,大概多久能做出来?”
林木匠想了想,说道,“挺简单的,快的话明天就做出来了。”
“那要多少钱呢?”
“包料共五百文。”
温凝想了想,点头应道,“行,辛苦你了。”
从林木匠那里出来,温凝松了一口气,现在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到了第二天,温凝雇了一辆牛车将大石和木架子拉回来放到院子里。
徐氏看到温凝搞了这么大的一个东西,好奇地询问这是何物,温凝解释了一通,徐氏还是一头雾水,最后温凝只能推脱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两天后,麦收的时间到了,第一天,大吖便早早起床烧了水做了早饭,等全家吃完后,便拿着家里六把镰刀,背着水囊全家出动了。
叶家原本的几把镰刀都已经生了厚厚的锈,刀锋也钝了,为了麦收,昨日徐氏特意交待温凝去买几把新镰刀。
虽然这个时代的冶铁技术还算可以,家家户户也都能使得起铁锅,但买了六把镰刀,依然没少花钱,温凝也一下子顿悟过来,为什么徐氏要让她去买镰刀,因为徐氏不想自己掏钱,想让温凝掏钱,毕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到了地里,叶老汉,叶建武,徐氏,刘氏,温凝,还有大吖,六人皆是主力军,还有个叶志叶冲,两个小毛孩因为年纪尚小,大人们不放心让他们拿镰刀,便被打发跟在后头捡一捡掉在地上的麦穗之类的活,也没有给两个小毛孩分配镰刀。
为了方便干活儿,温凝穿的也是方便干活儿的短打,她弯下腰,一手握住一把麦子,另一只手拿着镰刀在靠近麦子根部的位置划上一刀,这一把麦子便被割了下来。
现在正是麦收的时候,放眼望去,周围金黄一片的麦田里皆是弯着腰割麦子的乡民。
温凝一边割麦子,心里一边想到,这种活儿她可是很久没有做过了,确实是个很累人的活计。
毕竟割麦子要一直弯着腰,而弯腰和蹲着,都是很容易让人感到疲累的方式,一个是腰酸,一个是腿酸腿麻。
现代的年轻人一般都没做过这种累人的活了,因此温凝一开始她很不适应,没割上几把,便要直起来腰背过去手捶一捶。
其余人都专注于割麦子,并没有注意到温凝的动作,倒是跟在后面的大吖问道:“二婶,你累不累啊?我帮你干一会儿吧?”
温凝摇头,心底里觉得没白疼大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