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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初露锋芒李钰枪挑两贼

南宋英烈传 春江月 7109 2021-09-19 11:59

夏季刚过,秋风顿起,又是风调雨顺的一年。周氏来到自家田边,近十亩的稻子长势不错,黄灿灿沉甸甸的稻穗让人瞧着心中欢喜。周氏想着,明年的口粮可保无忧,还有多余,出售后可积攒些银两,以备将来度用。

转眼已到收获时节,曹贵吩咐曹安、杜成等庄客帮着李家收割稻子,李钰、李波、李涛三人也赶到田中帮着捆扎。李钰看似又长高许多,手臂上已隆起了条块腱子肉,百十斤重的稻捆一手提一个,走到田边的马车,应该用木叉将稻捆送上车的,但李钰却是手一抬,轻松便扔给上面的李波,道:“二弟,这车已装不下了,先送回家,放在门前的空地上暴晒。”

“知道了。”李波答道。

周氏右手提着一壶水,左手拎一篮子走过来,道:“先喝口水再去,钰儿,把田里几位叔伯也唤来歇息。”

“我去。”李涛放下手中稻捆,去招呼曹安杜成等人来喝水。

一阵马蹄声传来,李钰抬头见是曹宝和徐良骑着赤焰和乌云驹奔来。到了跟前,俩人纵身下马,曹宝叫道:“师兄,方才吴江县衙役传下话来,几日前,东湖的戚恭、马奎二贼领着百余贼众洗劫了府西的王家村,杀死四十多人,抢去金银无数,还掳走了十多个女子。刘知县发下话来,要我等沿湖各庄注意防范。”

李钰道:“这帮贼寇沉寂了一段时日,今又犯起案来,保正有何说法?”

徐良道:“我爹吩咐,各家夜间门口不许熄灯,备齐刀棍绑绳,有庄丁的需每日夜间巡视。”

李钰道:“如此最好。”

曹宝道:“学艺五年,缺的就是与人真刀真枪干仗,就怕这帮贼子不来。”

徐良吼道:“若敢来定将二贼的性命留下。”

李钰恨道:“二位师弟说的是,二贼若来,正好报那李叔一仇。”说罢,却见曹安、杜成等人走来,便道:“曹叔,保正吩咐夜间要巡视庄园,今日就早点收工,下午可歇息。”

曹安道:“小官儿不可,难得这几日出太阳,得抓紧时间将田中稻子收上来,若变了天下雨就烂在地里多可惜啊。”

徐良道:“这有何难,我去多叫几个庄客来,今日便将地里的稻子全收割上来,省得麻烦。”说罢,跳上乌云驹向庄里疾驶而去。

苏州府缉捕使潘胜、尉司石生率二百厢兵在辖地内轮番巡察,沿湖各村庄也是召集庄客每日夜间在庄园巡视,但二个月过去了,贼寇却消失了踪迹,一丝消息也没有。时值腊月,春节将近,各地村庄的防范也松懈了下来,不少村庄取消了夜间巡视,各家开始忙碌着准备过节。

俞廷芳也暂停了课程放假,李钰、曹宝、徐良终得轻松,便相约外出打猎,准备给俞先生送些过年的野食。一天下来打了七八只野鸡,十多只兔鸭,还有一只獐子,收获还真不少,三人骑马,提着猎物欢天喜地回家。见李波、李涛俩人也从湖里钓到了十多条大鱼,于是约好明天在准备点粮油给俞先生家送过年礼物。

李钰吃罢晚饭,在院中与李波、李涛练习一阵枪法,便盥洗干净上床休息。不料到了子时,一阵急促的锣声将李钰惊醒,侧耳听见巡更的杜成在大声喊叫:“不好啦!贼子进庄啦!大伙儿快起来杀贼啊!”

李钰从床上一个翻身,叫道:“二弟、三弟,快快起身。”穿着亵衣跳出门去,从兵器架上綽起白蜡杆大枪便要冲出院门。李波急忙叫道:“阿兄不可莽撞,先上墙看一看。”

李钰停住脚步,道:“二弟说的是。”把大枪递给李波,扛起一把梯子靠在院墙上,踏步上去,探头向四周观看,但见庄子北边几处房屋已经着起火来,有六七个贼子手举火把边向这边走来,边四处放火,口里叫嚣道:“东湖好汉来也,快将钱粮奉上,否则莫嫌我等下手无情。”

李钰回头冲李波说道:“快取弓箭来,有六七个贼子正四处放火嘞,不射死他们这里也得遭殃。”李涛急转身,从兵器架子上取下弓箭递给李钰。

李钰稳住身子,拉弓搭箭,瞄准最前一贼子,一箭正中咽喉,倒地不起,众贼一愣,李钰第二箭已到,又射翻一人。众贼大喊:“有人射箭!”四散找地方躲藏。李钰出手更快,连放两箭,再射倒两贼子。就在此时,一满脸络腮的壮汉领一伙人过来,见到那几个躲藏的贼子,开口骂道:“尔等废物,不去抢钱抢粮抢女人,躲在此处做甚。”

一贼子手指倒地四人,叫道:“二当家,有人放箭,已射死四位弟兄。”

马奎低头细看,却听那贼子叫道:“二寨主小心!”转头见一道银光飞来,急举九环刀一档,“铛!”的一声,火星四冒,抬头正见墙头放箭的李钰,不由得怒火冲天,骂道:“小子休走,待马爷宰了你。”举刀奔来。

李钰把弓扔给李波,道:“是马奎,今日我要为李叔报仇。”说罢綽起大枪冲出院门。李波将弓箭交给李涛,道:“你去放箭,拦住后面贼子,我出去给阿兄掠阵。”提起一根哨棒跳了出去,站在李钰身旁。

马奎举刀奔来,喝骂道:“小贼竟敢施放冷箭,找死。”

李钰也不答话,上前几步,举枪照马奎前胸便刺。马奎举刀来砍,李钰手腕一抖,使出个枪花朝马奎左肩扎去,马奎急忙侧身,没想到枪尖绕了个圈朝自己颈脖扎来,这招叫做左右圈扎,速度极快。马奎急将身子向后倒去,就地两个翻滚,堪堪躲过致命一枪。李钰紧随其上,使出提壶扎的招数,此招专门对付地蛇的,一枪接一枪连绵不绝。

马奎拿眼一看李钰手中的大枪跟上扎来,连忙向后再两个滚翻,发觉枪尖还在身后,急忙再来几个滚翻,心里这个气啊,自己气势汹汹上前难道就是来耍驴打滚的吗?“嘿!”的一声怪叫,双膝一用力,人便腾空跃起,举刀朝李钰劈头砍来,只不过腿没用上全力,腾空高度也不够。李钰见状并不后退,抬枪使出绝命截枪术,枪尖一敲九环刀,随后迅即突刺,弹回来的枪尖正扎在马奎胸口上。

马奎心口一痛,低头看着扎进胸脯的大枪有些想不通,自己纵横东湖数年,经历战阵无数,今天居然败在一小孩手上。

李钰手一拧,猛地拔出枪来,一股鲜血飞飙而出。马奎手抚胸口,吸了两口气,噗通倒在地上,手脚抽搐了几下便一动也不动了。后面的那些贼众见马奎死了,抱头往后逃去。

李波、李涛兴奋得大叫道:“贼酋死了!贼酋死了!”邻里的几家庄客也手拿刀枪棍棒出了来,见李钰杀了马奎齐声赞道:“小官儿好本事。”

李钰提枪对李波、李涛说道:“你俩看家,众家叔伯随我去杀贼。”

周氏已穿好衣服出来,急忙拦住:“钰儿不可鲁莽,还是会齐了曹员外与保正再去。”

李钰道:“娘亲,孩儿已杀死了马奎,如今恩公与保正的住处起了火,定是那个叫戚恭在那边,孩儿现去杀了他,为李叔报仇。二弟、三弟留下看家。”说罢领着庄客便走。周氏急忙吩咐李波、李涛:“你俩快去护着阿兄。”

李波道:“娘,我去,三弟留下,把门关紧喽。”拣起马奎的九环刀追了下去。

李钰领着十来个人赶到曹贵院门口,只见曹宝提一柄劈风刀,徐良手握一把开山斧俩人双战戚恭,曹贵提一口补刀与一持枪小将战于一处,徐升坐在地上,手抚左腿,面露痛苦之色,曹安、杜成握着补刀护在其旁。

徐良见到李钰,喊道:“师兄快来助我。”

李钰过来喝道:“戚恭,马奎已经伏诛,尔等还不跪地讨饶。”

与曹贵激战的小将连刺几枪,逼退了曹贵,转身朝李钰喝道:“信口雌黄,我家马叔岂能败于你这小儿之手。”

李钰回身用枪挑起李波手中的九环刀,仍在那小将脚下,道:“可认得此刀。”

那小将一看是马奎的九环刀,顿时怒目圆睁,喝道:“小贼,报上名来,我戚方不杀无名之辈。”

李钰一抖枪,道:“我乃曹庄李钰是也,你是何人。”

戚方一抬手中银枪,道:“我乃东湖银枪将戚方,小贼敢杀我马叔,纳命来!”举枪便刺。

李钰出招更快,手腕一抖,枪头压住银枪,顺势向戚方前手扎去,这招唤作降扎。戚方原以为自己一招使出,李钰定是用遮或缠的招数应对,哪想到会对攻过来,而且速度极快,心头一惊,急忙手一松再发力起枪,这招名为挑,想以此来破李钰的降扎。不过,戚方发力之后却发觉上方没了份量,枪头直翘上去,这下犯了招数使老的大忌,顿时感觉不妙,急欲撤步后退已是不及,右腿被枪扎中。原来李钰趁戚方手松的瞬间,枪尖跟着下行,但力却是朝内偏转,等戚方的银枪抬起的时候,李钰的枪正好撤出,往下扎在戚方的左腿上。

“啊!”戚方一声哀嚎,不过他立刻倒转枪身,用枪篡将扎在腿上的枪头击打出去,顺势带走一块肉,随后枪一点地,身子腾空向后跃去,他知道自己不是李钰的对手,再不脱身必丧李钰枪下。

“哪里走?”李钰紧追上去。

那边戚恭见儿子戚方危急,朝曹宝、徐良猛劈两刀,然后纵身跳过来,挡在李钰面前:“小贼,休要猖狂,看刀。”舞动眉尖刀狠狠劈来。

李钰抬枪朝戚恭右肋刺去,智嗔所授的“太极十六枪”没有一招是守势的,全是以攻为主,以快制敌。这让戚恭感觉很难受,若不去抵挡,怕是刀没落下,枪已扎进自己身体,若是扭身躲避,那刀锋必定走偏,无奈之下只得硬生生撤回刀往枪头砍去。李钰却没躲,枪头被眉尖刀砍中,但因枪杆是白蜡杆做得,有弹性,不易折断,枪头受力撞在地上反弹起来,李钰就势将枪往前一送,朝戚恭小腹扎去,这招叫带打扎。戚恭大惊,急忙后撤,李钰得势不饶人,步步向前,枪头扎着花儿往戚恭上下左右招呼。

曹宝、徐良见李钰占得上风,跳过来拦住后路。戚恭心里暗叹一声,方才自己拼尽全力才堪堪抵住曹宝徐良的攻势,现又加了个手段高强的李钰,此番恐怕凶多吉少。戚恭没想到自己终日打雁,不料今日倒被雁啄了,于是朝戚方大叫道:“我儿快走,为父在此抵挡。”

“爹爹一起走!”戚方回道。

戚恭举刀挡住曹宝、徐良劈来的一刀一斧,吼道:“快走,记住,日后为爹爹报仇。”几个贼子听罢,拖着戚方往庄外奔去。

此时,一阵马蹄响起,黑夜里现出一伙人来,人人手举火把,将戚方等人拦下,领头四人骑在马上,高声叫道:“榆柳村好汉赤须龙费保、卷毛虎倪云、太湖蛟卜青、瘦脸熊狄熊在此,贼寇还不束手就擒。”

贼子见势不妙,逐分成二拨人来,一拨人护着戚方趱进路边林子,另一拨人上前与费保等厮打,那里是费保四人的对手,几个照面便被撅翻在地。费保等人随后冲进林子来捉拿戚方。

戚恭想去救儿子,却被李钰拦住,枪指戚恭喝道:“戚恭,还记得六年前的春天,你与马奎在吴江官道上截杀一马车之事否,我便是那放箭的童儿。”

戚恭看了眼李钰:“原来是你。”面露懊悔之色,道:“真该早些来此,将你斩草除根。”

李钰不屑道:“贼寇就是贼寇,终脱不了一死,今日我李钰要为死于你手的李叔报仇。贼寇,举起刀来。”

戚恭深吸一口气:“好,今日就来个你死我活。”舞动眉尖刀横着朝李钰劈来。

李钰口含真气,拖枪后退一步,待刀锋扫过,突前一步抬枪便刺,这找叫做迴龙扎。戚恭那料到李钰迅猛无比的一招,此时招数走老,回档不及,被枪刺中小腹。戚恭“嗷!”地一声,手抚小腹,须臾直起身来,怪眼圆睁,举刀再次劈来。李钰举枪又一个实扎,刺中其右肋。戚恭疼得弯下腰,眉尖刀“当啷!”落在地上。

李钰回头对李波道:“二弟,上去剁了他的头,为你爹报仇。”

“嗯!”李波拣起地上马奎的九环刀,走到戚恭一侧,举起刀照着戚恭的颈脖狠狠劈下,将戚恭的头斩落。李钰用枪挑起戚恭的首级,道:“叫上三弟,我们给李叔上坟。”

李波喊上李涛,并剁下马奎的首级,随李钰一起来到李有坟前,摆上戚恭、马奎首级,跪倒在地,说了声:“爹爹,阿兄为你报仇了。”说罢三人放声大哭。随同一起来的曹宝、徐良也是流泪不止。

祭拜完毕,李钰等人拭去眼泪回到庄中,此时,费保、倪云、卜青、狄熊也已杀贼回来。曹贵上前致谢:“多谢四位壮士相救,大恩大德,曹某没齿不忘。”

费保躬身回礼,道:“员外客气,贼寇前来抢劫,我等邻里岂能袖手旁观,只是我等兄弟无能,没捉住那戚方,留下了祸害,还请员外恕罪才是。”

曹贵道:“贼寇狡诈,怎能怪罪壮士。”

费保见到李钰、曹宝、徐良等人回来,上前赞道:“李小官儿好本事,枪挑戚恭、马奎,我等自叹不如啊。”

李钰急忙躬身施礼,道:“多谢四位叔伯前来相救,李钰有礼了。”

费保急忙道:“我等兄弟不过年长了几岁,怎敢以长辈自居,若是李小官儿看得起我等四兄弟,愿以平辈相待。”

李钰见费保说得真诚,便道:“既如此,那李钰托大了,小弟见过四位兄长。”再次举手躬身施礼。费保、倪云、卜青、狄熊急忙以兄弟礼相见,随后也与曹宝、徐良兄弟相称。

曹贵十分高心,急忙吩咐庄客杀鸡宰羊,摆下筵席,招待费保等四人及众人。

正忙乎间,庄外又有一队人举着火把奔将过来。众人一惊,以为戚方领人前来报复,各抄兵器奔至庄口,摆下阵势准备迎战。

对面骑在马上一人高喊道:“我乃苏州府缉捕使潘胜、尉司石生领兵前来捉拿贼寇,尔等何人?”

众人听是官府前来捉拿贼寇,顿时放下心来。曹贵上前答道:“我乃此地庄主曹贵,贼寇已被杀退,贼酋戚恭、马奎伏诛。”

潘胜十分诧异:“当真?”

曹贵道:“不敢哄骗官府。”急忙吩咐庄客将戚恭、马奎及被杀贼子的尸首抬来,还有十多个受伤的贼子也一并押了来。

潘胜、石生下马,仔细勘察了戚恭、马奎首级,确认无误,喜道:“曹员外为民除害,大功一件,某当禀告府知予以嘉奖。”

曹贵道:“杀死戚恭、马奎的是我庄少年豪杰李钰,非曹某之功。还有,若不是榆柳村的费保、倪云、卜青、狄熊四位壮士前来相救,我等也是不能杀退贼寇。”

潘胜看看费保四人,又见李钰年幼,感慨道:“早听闻榆柳村有四位壮士,今日相见果然是英雄豪杰。李小官儿我也早有耳闻,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不消说了,潘某一并向上禀报,绝不泯灭诸位英雄的灭贼之功劳。”

众人听了无不欢喜,曹贵急忙请潘胜、石生、费保、倪云、卜青、狄熊等众好汉入席。石生举杯对李钰道:“李小官儿今日枪挑戚恭、马奎两贼,必名动太湖,石生敬佩得很啊,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作为,不知师从何人?”

李钰谦虚道:“小子今日能击毙戚恭、马奎,之前此两贼已与保正、员外及曹宝、徐良悍斗多时,小子趁虚而入所得,功劳应属保正与员外及我两个师弟,小子当不得尉司夸奖。小子与曹宝、徐良所拜的师傅乃少林高僧智嗔大师。师傅一年前已不辞而别,四海云游去了。不能伺奉师傅,小子十分惶恐。”

石生叹息道:“可惜不能见此高僧一面,终身遗憾啊。”

曹贵说起自己专程前往少林寺致谢,被告知智嗔大师百年前就已经圆寂一事,众好汉听了惊讶不已,断定智嗔大师乃是隐世高人,

费保不觉哀叹道:“不想高僧就在曹庄,咫尺之遥却无缘前来受教,看来我等乃薄幸无福之人啊。”

徐正举杯劝慰,众人放开情怀,豪饮至天明方散。

不出旬日,李钰枪挑戚恭、马奎两贼一事已传遍苏吴两地。苏州学子陈奘与友在天香楼聚首,闻听此事,欣然提笔留诗一首;

万顷太湖何茫茫,蛟龙水虎锁云帆,休言江东无豪杰,玉郎银枪抵孙郎。

此后,江湖上便以银枪玉郎来称呼李钰。

周氏得知有人夸李钰才能可与孙郎比肩,心中却是忐忑不安,急将李钰唤来叮嘱道:“钰儿不知众人口中的孙郎乃是汉末割据江东的孙策也,况且钰儿所使枪法为‘飞龙十六枪’,能比孙策,又有龙枪相辅,若有居心叵测之人风闻奏事,我儿岂不是有牢狱之灾。”

李钰见母亲说得严肃,也有些惊慌,道:“娘亲,那如何是好啊。”

周氏说道:“说你才比孙策,那是别人的说辞,我儿切不可承认。枪法之名要改,决不能与‘龙’有瓜葛。”

李钰犹豫道:“只是这枪法乃师傅命名,儿若擅自修改恐被人说不尊师道。”

周氏怪道:“你若遭人诬陷,这世上还能存有‘飞龙十六枪’吗?名字是虚的,我儿只要坚称枪法是师傅传授,就不会有人说你欺世盗名。”

李钰豁然开朗:“娘亲说的是,儿就把枪名改为‘太极十六枪’。”

周氏笑道:“此名倒是取得有些个深奥,又不失霸气,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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