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狄坨快速环视了下四周,那被扇飞的兵卒已爬起身踉踉跄跄向营门奔去。才舔舔嘴唇:“小人讲的,大王一定不要露出大的惊讶,不管小的说什么。一定不要,千万不要。”
红绨珠好奇地盯着他:“什么事?”
“军师在连云道的第二道卡前。”堡狄坨轻声道。
“你说什么?”红绨珠大惊。
“唉哟,大王来看属下了,荣幸荣幸!小的们,出来迎接迎接。”塘愚汕轻狂的声音从营门口传了过来。
堡狄坨赶紧轻声道:“军师现在光着身子,很虚弱,已经变成黑炭了。吩咐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他的情况。”他见塘愚汕越来越近,立刻向红绨珠连连打拱,“小的鬼迷心窍,罪该万死,愿受处罚。”
红绨珠脑海里闪出个大大的问号:“龙回云为何强调不让别人知道他的回归?”
塘愚汕已到近前。
红绨珠努力平复着心中的喜悦和疑惑,向怯怯跟在塘愚汕身后的兵卒挥挥手:“将盗贼打入天牢。”
兵卒立即过来押走堡狄坨。
“呵呵,大王赏罚分明,令人佩服。”塘愚汕赞赏的语气里分明带着不屑,一双贪光在红绨珠身上放肆地搜索着,“你可是千金之体,怎么想起到这里来了?”
红绨珠耐着性子:“本王不配到大护法的地盘上走走,还是不允许?”
“呵呵,大王今儿好像有些生气。是为那个偷盗的前侍卫长,还是对本护法略作小憩不满?”
红绨珠怎么也想不到塘愚汕私下对她不尊,今儿居然当众也如此无礼,强压怒火,讥笑道:“大护法,好好过你的酒池肉林去吧!”
“太平盛世,略作消遣不为过。大王觉得呢?”塘愚汕覥着脸。
“本王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不想干了还是不想活了?”红绨珠眼底射出寒光。
塘愚汕的嚣张气焰顿时矮了,心中欲除红绨珠的念头强烈起来。“兄弟们,咱们就不打搅大王巡游了,喝酒去。”说完哈哈笑着离去。
塘愚汕的轻慢无礼、狂妄跋扈,红绨珠心中对龙回云的“意外”消失和突然归来,以及剧情的发生,渐渐有了轮廓。
她本想马上飞入连云道,想着堡狄坨说的龙回云目前情况,首要得找件衣服。她驾起云座急急回了宫。
红绨珠前脚离开,塘愚汕就屏退舞姬和兵卒,与几个心腹密谋起来。
“兄弟们对那个只知混日子、想野男人的臭女人有什么看法?”塘愚汕审视着座前五位。
“老女人占着茅坑不拉屎,大护法太过仁慈,应该早早将她轰下台才对。”连云道哨长埂踏踏率先发言。
“别忘了老女人的功力已达仙真,在座的你我合力,也只怕算个平手。”皇城卫士长填基纹道。
“属下倒有个让她消失的办法,只怕大护法下不了决心。”新任军师垃善不紧不慢抹着胡须。
塘愚汕并没急着问计,而是将目光投向新任的三军代都督盐布及迪和城防将军堰渡。
“属下希望聆听下军师妙计,还望不吝赐教!”盐布及迪微笑着拱拱手。
堰渡点点头。
“那属下就讲讲?”新军师垃善向塘愚汕投去征询的目光。
塘愚汕微微叩叩下颚。
“用药,很危险;用武力,更无把握。”垃善故意卖着关子,喝了口茶,才慢悠悠继续,“老女人红绨珠的师父死于海族,对海族的仇恨比咱们深。你们看这样行不行……”他随即压低了声音。
连云道哨长埂踏踏听完,率先鼓掌:“军师此计高,大妙!”
皇城卫士长填基纹也连连点头。
塘愚汕目光转向三军代都督盐布及迪和城防将军堰渡。两人也表示赞同。
于是,塘愚汕命埂踏踏趁此时天黑即刻准备,他则陪着余下四位继续喝酒聊天。
红绨珠回到皇宫,带上食物和药丸取了块大布,就要出门,忽然又放下:“堡狄坨可不是贪小便宜的人,既然特为龙回云找遮羞布为和不拿自己家里的布匹,而不顾犯罪受罚偷取哨卡的耐火布?”
一连串的问题云绕在脑际,想不明白,不想了。她向侍卫室走去。
“大王需要什么?”新侍卫长问。
“以前龙回云的那件大氅给本王找来。”红绨珠道。
“这个还需请示大护法。”侍卫长道。
“狗奴才。”红绨珠抬手就是一掌,侍卫长稻草般飞出门外,重伤不起。
外面的护卫闻声跑进来,一瞧吓坏了,想去报信。
“回来。”红绨珠声音不高。
护卫顿时不敢动弹。
“过来没听见吗?”红绨珠再次喝道。
“好好好,请大王示下!”护卫战战兢兢。
“将龙军师的大氅给本王找出来。”
“是是是!”
片刻,侍卫将龙回云的捧了出来,已满是尘埃,应该是从哪个屋角找出的。
红绨珠担心取龙回云大氅的事泄漏,挥掌将护卫击昏,将他和重伤的侍卫长一并关进了密室。而后匆匆驾云离去。
塘愚汕与手下喝得正开心,忽听贴身卫士密告,“告大护法,红绨珠匆匆进了连云道。”
“你确定?”半醉的塘愚汕“腾”的下跳起。
“属下亲眼所见,还向她请安了。”卫士道。
“哈哈哈,天助我也!”塘愚汕仰空大笑,随即吩咐卫士,“赶紧让哨长埂踏踏封道。”
“大、大护法什么事,如、如此开心?”醉醺醺的皇城卫士长填基纹抬起头斜着眼。
“军师、三位将军,咱们不用费心去请那女人入瓮,人家就自觉自愿进去了。”塘愚汕乐不可支端起酒杯。
“你说红绨珠进了连云道?”新军师垃善极为诧异。
“是的,咱们真是上苍的儿子,顺心如意,心想事成啊……”塘愚汕一口干掉杯中酒。
“她什么时候进的?”三军代都督盐布及迪和城防将军堰渡异口同声。
“刚刚。”塘愚汕开心坏了,一个劲给人倒酒,“兄弟们,咱们的好日子,可是上苍撮合的。来来来再喝一个,随后去欣赏哨长埂踏踏的手段。”
垃善显得很冷静,不停地抹着胡子:“红绨珠为何突然进连云道,大护法不觉得奇怪吗?”
“军师说……说的是……是有点道理,我、我安排人去瞧瞧。”皇城卫士长填基纹摇摇晃晃站起身。
“你是想给那个老女人送几个陪葬吗?”塘愚汕褐色脸码了起来。
填基纹打算再说,垃善瞪了他一眼:“大护法,不,大王心善,此事不愿再伤及无辜。咱们就让她独善吧!”
盐布及迪和堰渡飞快地对望了一眼,同时眼神复杂地举起杯子:“愿,平安顺利!”
“哈哈,埂踏踏做事你们就放十二个心,不然海族的沙千触为何没办法攻进来?来来来,咱们先庆祝一个。”塘愚汕端起酒杯。
“恭喜大王!”垃善双手捧杯,轻轻拐了拐旁边的填基纹,醉眼朦胧的填基纹跟着道:“贺喜大王!”
“贺喜大王!”盐布及迪和堰渡举杯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