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秀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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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宫里的人都知道皇太孙贵嫔被禁足了,所以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人来探望,从而会发现倾城不在宫里。但眼见得天都快要黑了倾城还没有回来,两个贴身丫鬟春桃和春叶着急得不行,一阵阵的乱转圈。这院子里连嬷嬷带大小丫鬟,以及做各种杂活的仆役下人也有二十多个,万一有哪一个发现了说了出去,或传到太子妃耳朵里,就会大事不妙。故意违反宫规,这个罪名可是不大也不小的。
白天太孙嫔刘诗和何慕雪来照看顺德郡主,刚刚才回去,二人也是很为倾城担心。春桃和春叶便轮流着悄悄去院门口张望。夜幕降临,四处渐渐一片朦胧,空中霏雾弥漫,但仍隐约有几颗星星闪烁着。
“圪垯,圪垯”
春叶终于听得远处传来一阵马蹄的声音,急忙寻声望去,有一辆马车正向这边驶来,近了,看得见马车的外形和马夫的样子,没错,是皇太孙的马车。
“谢天谢地!可回来了。”
春叶喜不自禁,急忙回来告诉春桃去。等她们俩出来迎接刚走到廊下,就迎面碰到一群影卫簇拥着皇太孙朱瞻基行色匆匆的进得门来,二人只得站住躬身行礼,那些影卫一直走到内室门口方才停住脚步分立在两侧。在走廊里的灯光照射下,可以看的很清楚这些影卫同样的体型高大健壮,但他们的脸很陌生,似乎以前没见过。他们回来了,怎么没看到太孙贵嫔呢?
“春桃,春叶,还愣着做啥,快进来帮我更衣啊。”
直到里面传出倾城说话的声音,二人方才醒过神来,猜测到太孙贵嫔刚才是随着一群影卫回来的,她早就进去了。春桃和春叶赶忙转身进屋,果然看见倾城坐在椅子上,身穿一身影卫服装,正在朝着她俩笑。别说,倾城高爽的身材,穿着这一身男式的衣服,除了腹部显得有些丰满外,还真是俊俏好看的紧。两个丫鬟急忙上前帮倾城更衣,洗漱,梳理好头发,一阵忙活。接着小厨房里的丫鬟嬷嬷又在外间摆上了晚餐。
葱醋鸡,乳酷蒸鱼,光明虾炙,小炒羊肉,枣沫糊粥,米饭还有几盘清新小菜。望着桌上的饭菜,倾城两眼放光,肚子里甚至不争气的发出了“咕噜噜”的响声,朱瞻基显然已经听到了,立即朝着倾城抿嘴一笑,这不由得让倾城感到有些尴尬。因为下午回来时有点晚了,急着赶路,就没有在外面吃晚饭,所以过了饭时。
“跑了一整天,还真是饿了。”
倾城羞涩的不行。
“饿了就吃吧,没人跟你娘俩抢。”
朱瞻基一笑,扶着倾城坐在椅子上,自己就坐在倾城身边,拿起筷子帮倾城夹菜放在她面前的碗里,他把肉去掉骨头,鱼摘去鱼刺,不一会碗里的菜就堆成了一座小山,等倾城风卷残云一般将这座小山吃的基本不剩,粥和米饭也各吃了一碗,觉得要饱了,这才想起朱瞻基还没吃呢,
“太孙殿下怎么不吃呢?光顾着我了,你也饿了吧?”
说着也给他夹起菜来,朱瞻基却说,
“别管我,你继续吃吧,我还没饿,我看着你吃就很好。”
“看人吃饭就能饱,我还能当饭吃了?”
倾城乜了他一眼,打趣地说。
“嗯,怎么不能当饭吃,不然怎么会有“秀色可餐”这句话。”
朱瞻基不紧不慢的说着,意味不明的一笑。
“男人,都是这么的油嘴滑舌。还秀色可餐,你看我的脸还能看嘛,我可告诉你,如果产后这斑退不了,我没脸见人了,只好出家当尼姑去了,也免得你以后厌弃我。”
“你还担心这个?明太医不是保证过了了吗,她会帮你的。再说,就是退不了我也不会嫌弃你,你要是出家去当尼姑,我就出家去当和尚。你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也休想跳出如来的手掌心,别想甩了我。”
“别说了,快吃饭吧。”
二人正在打着嘴官司,却听见春叶的声音传了进来:
“太孙嫔快请进!太孙贵嫔正在吃饭。”
“哦,那我就在外面等一会好了。”
是太孙嫔刘诗的声音,看来她是不放心,又过来看看倾城回来了没有。倾城便对朱瞻基说:
“你慢慢吃,我已经吃饱了,有点撑,出去溜达溜达。”
说着,便有俩个丫鬟进来侍奉皇太孙用餐,倾城走了出去。
外面的刘诗一见到倾城好好的回来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高兴的不行。挽着她去了长廊,想和她说说私房话。
长廊里,晚风徐徐吹来,远处树影婆娑,高天上月光清新如许。二人一边走,一边嬉笑言谈。走到长廊的拐角处时,忽有一影卫迎面而来,倾城认得这是今天出宫时的护卫首领青龙将军。他看见是太孙贵嫔忙躬身行礼,但待他抬起头来看向刘诗时却仿佛一怔,然后急急走过。借着长廊拐角处悬挂的灯笼,倾城看的十分真切,二人目光接触的一刹那,那脸上掩饰不住的惊愕和欲语还休。
他们是认识的,倾城几乎可以肯定。但直到两人溜达了一圈,刘诗告辞回去,她也没有一言半语提起这事。倾城不是个多事的人,所以也不好再问。只是因为在这宫里,刘诗是倾城最珍视的几个知己之一,所以关于她的一切倾城都是会很在意。
望着刘诗和几个丫鬟离去的背影,倾城心里不免有些纳闷,按说刘诗的爷爷刘荣是辽东守军统帅,她又自小在军中长大,认识几位军中的将领也属正常,为什么要避而不谈呢?
倾城觉得,今日私自出宫一趟,虽是冒着些风险,但在外面的所见所闻绝非宫内可比。她知道外面的世界虽是那么的多姿多彩,千奇百怪,可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同样是有自由和快乐,也有贫穷和不幸。有勤劳本份的善良人,也有丑恶和霸道的野蛮行径。这一切的人和事纷纷扰扰,又令人过目难忘。只是一天下来还真是累的不行了,这一晚倾城倚在朱瞻基怀里睡得很沉。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朱瞻基要参加早朝已离开了。
倾城起床刚刚装扮好,就有宫里内侍前来通传,说是诏狱中莱美人一案的审讯有进展,但案犯小珍珠坚持一定要太孙贵嫔在场才肯招供。由于小珍珠目前已重病在身,恐命不久了。所以尽管知道太孙贵嫔身怀有孕又在禁足中,也不得不向皇上请旨,请求皇太孙贵嫔前去诏狱配合办案。皇上允准了,但又说要以皇太孙贵嫔的意思为准,不可勉强皇太孙贵嫔。所以这才派人来询问皇太孙贵嫔是否愿意前去。
听明白了这些原委,倾城思量着,自己也希望查清案情,早日结案,还自己一个清白,便对来人说:
“我愿意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