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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妻子没有工作,在妻子勤奋苦读的时候,自己从没有抱怨过,永远是无条件支持她。那时候,没有钱生孩子,他去做“打桩模子”沿街卖外烟,被人殴打。动迁的时候,为了给没有户口的妻子弄一份工作,早点签协议,他主动放弃了父母房产的继承,甚至还连累了家人,一起做被人点着脊梁骨骂的“叛徒!”往事历历在目,他的确无愧于妻子,为这个家,他一直坚持无私地付出。也许就是为了这个,对于自己下岗的事情,妻子只字不提?想到这里,大方对家,对妻子的愧疚心情稍稍得到了缓解。他相信妻子不是母亲说得,那种不知道感恩的女人。
办公室里,一个年轻的女教师挎着包走了进来,顿时其她女教师围了上去。“小金,你的包是名牌,多少钱?”
“五千,香港买的。”
“哇,你发大财了,买这么贵的名牌包。”
“是我老公去香港出差给我买的,说我生日要到了。”
“真浪漫。”教师们羡慕地议论。只有林晓春依然安静地批改着作业。
“要五千,怎么舍得买?”人们继续议论着。
“我老公上个月升经理了,薪水涨了两倍,所以就给我买了。”年轻的女子充满幸福地解释。
“怪不得呢,一般人是不会买的。金老师是找对了老公。”
“就是呀,女人这一辈子两次投胎,娘家条件不好,一定要睁开眼睛看看清楚,嫁个好男人做依靠。”
从一个包逐渐引发成女人找老公的议论。
“经典!如果这个女人连老公也嫁错了,那才是真正的苦命。”议论的中心正逐步深化。
林晓春再也听不下去了,拿了课本就走出了办公室。
她觉得,她们的议论似乎正在指向自己。那些话不就是在说自己吗?自己的娘家来自外乡,嫁了个男人又下岗,非但依靠不了,还要自己拿钱给他化,难道自己真是个苦命的女人?小金的那个包,可是自己两个月的工资,她居然能这样轻而易举地拿在手里炫耀。无论是相貌还是才华,自己哪点比她差了?忽然她意识到自己怎么变得很庸俗,很虚荣?以前自己好似不是这样的人,从不羡慕荣华富贵,怎么现在就这样子了?哎,都是大方下岗让自己的心情变得糟透了。她用力甩甩头,走向教室。
“小金,你先生是公司经理?”午休的时候,林晓春小心地问好友。
“恩。”
“他们公司缺人吗,我有个朋友想找工作。”她试探。
“他们公司可大了,我老公说一直在招人的。林老师你什么朋友?你的忙能帮总要帮的。我可要感谢你,一直问你抄备课。”
“恩,是个男人,三十六岁的男人。”
“那我现在就电话问问。”小金也是个爽气的人,她雷厉风行,拿起手机开始和丈夫对话。
“老公,是我同事的朋友,什么?大学本科学历?有市场营销经验?薪水四千?恩……”
“林老师!”小金问清楚了,兴奋地合上手机:“正有个职位呢。”
“算了,我朋友已经找好了工作。”俨然,林晓春已经听见了刚才他们夫妇的对话,心想,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省得让同事知道自己老公是个初中勉强毕业的下岗工人。
“你!”小金有些莫名其妙。林晓春急忙回避她奇怪的眼光,借故上厕所去了。
下班了,大方听见楼梯口传来的响声,已经站在门口迎接了。习惯性地从妻子手里接了包,又拿出拖鞋。
“晓春,你看,我大扫除过了,家里干净不?”的确窗明几净,很整洁的样子。
“我明天给地板打蜡,再把窗帘洗了。”
“你不必要向我汇报的。”下班回家的女人总是想安静休息一会,实在受不了耳边的唠叨。
大方也不生气,呵呵傻笑为自己解窘。“你坐会,晚饭马上就好。”
突然,林晓春闻见屋子里有股臭咸鱼的味道,她仔细用鼻子嗅,终于发现那味道来自于丈夫挂在角落里的外套。她捂住鼻子,拎着那件衣服扔进了洗衣机里:“大方,你今天到菜场碰过咸鱼了吗?别买咸鱼,没有营养,又不卫生,肮脏死了。”
大方看看妻子,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早上,送走了妻子上班,大方就从鞋箱的夹层里取出事先藏好的工作衣穿上,然后去菜场接替大哥,看摊位。每天八点一直到下午三点半,他和大哥说好了,在没找到工作之前,他就替他们打工。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赚点钱。
他弯着腰,大把大把掏出口袋里的鱼干整齐地摆放着,那锋利的鱼刺不断刺疼着他的手,他也不顾了。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条牛仔裤,带着一股熟悉的中华香烟的味道,抬头一看,“你!”
两个人同时欢叫起来,是陶桃!
“你怎么来了?”大方拉了把椅子给她坐。
“我一个人在家好没劲,就想看看你在干吗呢?打你家电话没人接。我一路闲逛着找来,还真找着了你家,敲了半天门也不开,我就问你们邻居,他们说,那个在小区门口下棋的老头就是你爸爸。我再问过去,找到你爸,他告诉我,你在菜场里看海货摊位。”
“呵呵,还没忘记师傅呀。”大方很高兴。
“师傅,你这样干坐着是不会有人来买的,我来帮你。”说着,陶桃站了起来,抓起一把鱼干,叫了起来:“快来买,东海的鱼干,来买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女孩的声音清脆动人,好似唱歌一般,果然一下子就来了几个大婶。
“大婶,买点不?”陶桃从一片鱼干上扯下一些,分给她们品尝。
“多少钱一斤?”大婶们问道。
“二十元。”大方回答。
“太贵了。”大婶们咀嚼着鱼干,准备讨价还价。
“你怎么这么糊涂?明明是二十七元一斤,你怎么说成二十元?”陶桃突然生气地对大方说,把大方弄得莫名其妙。可是那女孩就已经天花乱坠地吹开了:“大婶啊,对不起,他瞎说说成二十元,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这下可好,我要亏本了,你要就买点,不要就算了。”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见了便宜就心花怒放。本来二十七元的,卖主说错了说成是二十元,不是整整便宜了七元?
“给我称三斤!”那大婶爽气地说,还怂恿同来的伙伴说:“你们也买点,这鱼干好。”
“不买了,不买了,我亏本了。”陶桃捂住口袋,佯装不乐意状。
“老板娘,真小气!你家男人自己说的二十元,来,我们多买点,你薄利多销吗。”
上海人生来就爱“扎闹猛”,听见几个女人热闹的声音,就不断有人围过来……一个小时内,那袋满满的鱼干就卖了个精光。
等顾客走远,大方擦了把汗:“陶桃,你可真会演戏。”
“这不是演戏,是生意经!你今天应该有提成了吧?”陶桃数完钱,分毫不差,递给大方。
“提成?我给我哥帮忙,还提成啊?”
“我还以为你能提成呢,枉我这么卖力帮你。哎,对了,刚才他们叫我老板娘,叫你老板?你听见了吗?”
“是吗?我没注意,他们是瞎眼了,没看见你我年龄相差了那么多?别在意!”.大方忙安慰陶桃。
“我没在意啊,你知道哇,老夫少妻可是流行的。昨天报纸上说,有个著名的科学家八十二岁,娶了个二十八岁的女研究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