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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助官军众好汉夜袭龙王庙

南宋英烈传 春江月 7527 2021-10-04 07:39

李钰还没到村口,远远望见费保、倪云、卜青、狄熊已在候着,急忙催马快行,距十丈远便下马行礼道:“岂敢劳四位哥哥出村相迎,愧煞李钰也。”

费保道:“我等已听闻玉郎今日在东岳桥镇打了贼配苟四,心中着实痛快。”

李钰惊讶:“没想不足挂齿的小事传至哥哥耳中,李钰惭愧。”

费保四人哈哈笑起来,费保道:“今日哥哥正遇上一件为难之事,本该上门请教,但细想此事颇有些蹊跷,便有请玉郎小哥过来,玉郎不要怪罪则个。”

李钰拱手道:“哥哥有事,但唤李钰无妨。”

费保、倪云、卜青、狄熊引李钰进得自家院内,引出三人来相见。李钰一看原是上午欲花钱收大鱼之人。费保道:“玉郎,这三位哥哥乃水泊梁山好汉李俊、童威、童猛,是宋公明先锋派来刺探苏州军情的。”

李钰急忙拜道:“原来是梁山李俊、童威、童猛三位哥哥,李钰久仰了。”

李俊三人还礼道:“今日始知江湖传闻的玉面郎君真乃少年英豪,莫怪我等孤陋寡闻啊。”

李钰道:“三位哥哥谬赞,玉郎岂敢领受。前些日子才闻宋将军攻下了润、常两州,不意已兵至苏州城外了,南贼三大王的那些乌合之众如何能挡。”

李俊道:“俺哥哥宋公明攻下常州后,前日又在无锡城外与方貌大战一场,斩了吕师囊与苟正二将,杀败南军,方貌退守苏州。如今,刘统制命宋哥哥率兵来打苏州,现兵已在城外寒山寺扎下大营。宋哥哥见方貌闭城门不出,又见苏州四面环水,因此命我三人前来探路。不期遇着了众位好汉,真乃幸事也。”

费保道:“玉郎小哥,我等四人与李俊等三位哥哥意气相投,已结为异性兄弟,欲助宋将军夺取苏州。刚探得一消息,杭州方腊大太子南安王方天定手下有衣甲船送至苏州,现已到了南面平望镇龙王庙,我等想截了此船队,而后假冒南军去诳取苏州。只是我等四人在水中走动尚可,却不似玉郎小哥水里路上手段均是了得,因此想请玉郎相助。”

李钰寻思道;那南朝重用苟正、苟四那般泼皮无赖为官,收刮民膏更甚前朝,如此行径,焉能长久,早晚被官军剿灭。莫如趁此协助官军,打破苏州,讨个赏,将若馨赎出。思虑至此,便笑道:“那帮南贼口是心非,明里说是均贫富,实则收刮民财尤胜前朝贪官,我正瞧着心头不爽利,哥哥相邀岂有不允之理。玉郎习了些武艺,前番杀戚恭和马奎,那厮贼匪,今番要杀南贼,却是反贼,反正都是贼,官府亦不会说玉郎枉杀生灵了。今晚先助哥哥夺了衣甲船。明日再潜进苏州城,晚上放一把火烧了伪王府,南军必乱,宋家哥哥好趁此攻下苏州。”

李俊大喜,道:“妙啊!有玉郎相助,此事必成耶。我家宋先锋赏罚分明,定会为玉郎与诸家哥哥请功封赏。”

李钰道:“我不要赏赐,只求能将我先生之女从天香楼赎出,以慰先生在天之灵。”之后将若馨之夫因“神运石”落入江中,被判“大不敬罪”处死,家产充没官府,若馨卖入天香楼为妓一事道了出来。

李俊叹道:“玉郎重情重义,真大丈夫也,我定向宋公明哥哥报禀此事。”

随后众人一番商议,李俊、费保、倪云、童猛、童威等五人,聚集五六十只小船,一百余人,暗藏利器,从水路去袭击龙王庙。李钰与卜青、狄熊领百余人守着陆路,防漏网之人去杭州报信。

李钰让费保派一庄客回曹庄给母亲捎信,说自己留下喝酒,让李波去告知曹宝、徐良,改日再去喝酒,并要李波、李涛吃罢晚饭,来榆柳村寻自己,其实是要他俩来助自己。李波、李涛平日里跟着李钰一起习武,枪棍娴熟,虽说没有李钰本事了得,但发起狠来二三十人亦无法近其身。

晚饭之后,李波、李涛也来到榆柳村,李钰告诉他俩夜间要去偷袭南朝的衣甲船,李波、李涛自然愿意。两队人马分拨停当,李钰要来一杆大枪,一张麻背弓挂于马鞍之后,李波、李涛各持一把补刀,站立两旁。与李俊、费保作别后,李钰、卜青、狄熊率众趁夜色向龙王庙前进。李俊、费保、倪云、童猛、童威则驾六十多只船走水路向龙王庙进发。

当夜星月满天,停在龙王庙河湾处的五十艘南军官船依次停靠岸边,桅杆上一盏笼灯随着船的起伏摇晃着。值哨的军卒懒散的在船上来回走动,不时朝远处望望。猛然见黑暗中有船只靠近,便亮起灯笼喝问:“谁!”

费保早已持弓在手,见南军士卒发问,张弓一箭,正中其脸面,那值哨士卒没来得及出声便掉入水里,响声自然惊醒了船中军卒,纷纷出来询问何事。

李俊见状一声唿号,六十多只船发力拢来。费保先到,伸手帮住大船便翻身跃了上去,李俊、童威、童猛也是一拥而上,刀枪并举,朝南军士卒杀去。船上的南军多是被强迫来的船夫,哪里遇过这种仗阵,见李俊、费保凶神恶煞般乱砍乱杀,吓得一股脑的趱入水中逃了去。

领军的两头目也不知来者为谁,更不知来了多少人,但见船多已被占了去,自己身边只有百十号人跟随,要夺回船只简直是异想天开,想来只有去附近县城搬取救兵,便领着余众跳到岸上,想去求救兵夺回衣甲船。

没走多远,黑暗中冲出一标人马,南军头目以为是救兵来到,欢欢喜喜上前求救,哪里想来的却是李钰、卜青、狄熊等人,三人手握兵刃嘁哩喀喳一通斩杀,那些下船逃得快的到是先去见了阎王。南军两领头的吓得魂都没了,掉头就跑,李钰催马赶上,大枪往二人腿上一戳,将二人捅翻倒地。李波、李涛上前,把人绑了,其他人见头领被擒,亦抛了兵器跪地投降。

狄熊笑道:“没想到南朝军队竟如此不堪一击。”

李钰道:“这些人原本都是种田的,受了蛊惑而参与造反。”

李钰、卜青、狄熊率众押着南军两头目赶到龙王庙,与李俊、费保会合。大伙见南军没走脱一个,心中大喜。李俊把两个领头的提来审讯,问清了事由及姓名,要了一应关防文书,随后把两人杀了,投降的南军士卒一并缚了,用小船押至湖深处,捆做一串,把大石头坠定,抛入湖中沉了了事。

李钰谓李俊:“哥哥,那些军卒既已投降,便应放其一条生路,多少是条性命。”

李俊道:“就怕有人逃回,泄露我等行踪,误了攻取苏州计划,反伤我等兄弟性命。玉郎此刻切不可儿女情长,该狠之处还得狠下心才是。”

李钰心中虽有些不忍,也只得拱手说:“受教。”接着又谓李俊、费保道:“两位哥哥,趁天还未放亮,玉郎即刻回家换身衣服,早点潜进苏州城。今晚四更时,我在城中放它一把大火,再到西城门接应哥哥进城。”

李俊道:“玉郎小哥放心进城,我这就去回禀宋哥哥,派一干兄弟来。今晚四更在西城门外应候着,但等火起即便攻门,定叫破了苏州城。”

李钰道:“好嘞,我这就回去准备一二,而后便去苏州。”

李俊混迹江湖多年,生死瞬变的事经历多了,此刻颇有些担忧李钰关键时刻心怀仁慈儿缩手缩脚,便道:“我已看出玉郎乃是讲仁义重情义之人,关键时刻不可怀小义而毁了大义啊。”取出百多两银子交于李钰,以便急需之用。李钰收下,即与李俊、费保等人作别,领着李波、李涛回曹庄。

费保谓李俊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安排船,渡哥哥到宋先锋军前。”

李俊随两个渔人,驾一叶快船,径取小港,稍到寒山寺上岸。来到中军帐,见到了宋江和吴用军师,将榆柳村遇费保四人及李钰相助夺取南军衣甲船,今潜入苏州做内应一事细说了一遍。

宋江问:“李钰是何人?”

李俊道:“李钰乃是此地少年才俊,年方十七,幼时随高僧习武,一条大枪使得神出鬼没,三年前便枪挑太湖两贼寇,文武双全,因生的俊美无比,江湖人称玉面郎君。”

宋江叹道:“果真是江东出俊才。”

李俊道:“这李钰很是重情重义,此番协助官军,不求赏赐,只求为亡故先生之女赎身。”随后将若馨之夫因“花石纲”坠落扬子江,被判大不敬罪处斩,若馨被卖为妓一事诉说了一遍。

宋江感慨道:“只要破了苏州城,我定向刘统制求下这份赏赐。”

吴用亦是大喜,道:“有此等英雄豪杰相助,苏州唾手可得。请哥哥传令,差李逵、鲍旭、项充、李衮四将领三百刀牌手,凌振携号炮即随李俊回榆柳村,天一黑便向苏州运动。再令林冲、朱仝、雷横、刘唐、王英、扈三娘等将领兵在西门外埋伏,一旦李逵等诈开城门,便冲杀进城。可令关胜、呼延灼、花荣、秦明、黄信、孙立等将领兵攻打北门,令卢俊义、鲁智深、武松、杨志、石秀、杨雄统兵去打东门,留着南门不打,好使其不困兽犹斗。今夜四更时分,但等火起,凌振发炮,大伙儿一起发力攻打,李钰在城里接应,不愁苏州不破。”

宋江称道:“军师此番定计可行。”当即召集众将发布命令。

李俊引李逵等众将军卒乘船回榆柳村。费保等人看到黑旋风李逵面黑如锅,须似钢针,腰插两板斧,袒胸露臂,浑不怕冷的模样,心中骇然,急忙吩咐庄客准备酒食与众人分食。

李逵一大碗酒下肚,对李俊说道:“李家哥哥,你说的那个玉郎听名字听起来就像个娘们一般,别到要紧时连城门都打不开,叫我等如何进城厮杀。”

李俊笑道:“那玉郎确是个俊俏小哥,伶俐得狠,力却不小,至夜晚四更,我与哥哥先冒充南军去诳门,若是成功了,不必等李钰放火,我与哥哥直接杀进城去,到时候叫哥哥杀它个痛快便是。”

李逵道:“那是最好,若那玉郎误了哥哥大事,俺板斧一挥,砍下他俊俏头颅当球耍。”

李俊急忙说道:“这可不好,那李钰今晨刚助我夺了南军衣甲船,又自告奋勇潜入苏州做内应,若不能打开城门,定是有了意外。”

李逵道:“如此说来,觉得他有些胆气。倒时让俺劈他几斧,看他能否承受。”

李俊惊得跳起来,心想李钰又没得罪你,干嘛又要砍头又想劈他的,急忙道:“万万不可,李钰是个深明大义之人,今日要助我等破城,哥哥若是伤到了他,宋江哥哥定然发怒。”

李逵听到宋江发怒,顿时没精气神,道:“罢了,罢了,俺不劈他便是。李家哥哥快寻个去处让俺睡一觉,刚才坐船,俺脑袋发昏,如今好似站在软被上一般。”

李俊有些胸闷,道:“这却不好,晚上还得坐在船里去苏州,哥哥的脑袋定然又要发昏,如何是好?”

李逵赖道:“俺不管,到时候脚软杀不得南贼,定找你算账。”

李俊被李逵刚才之语弄得有些恼,想就此做弄他一番,于是故做思虑状,道:“莫如到时让凌振在哥哥耳旁炸上一炮,哥哥定然清醒了,就怕哥哥怪罪则个。”

李逵道:“只要晚上让俺杀得南贼,炸十炮也无妨。”

众人听罢轰然大笑,急忙让李逵进屋歇息。

且说李钰与李波、李涛悄悄回到曹庄家中,却遇见巡庄的庄客曹六儿,道:“小官儿这番才回家。”

李钰道:“去榆柳村喝酒,不胜酒力,误了时辰。”说罢牵马朝自家庭院走去。曹六儿看看李波、李涛手中各提着一口补刀,又见白龙驹的后退上沾着斑斑血迹,不敢多问,带着疑虑走开了。

李钰牵马进马厩,弄出些声响,惊醒了周氏,李钰急忙告罪:“儿不好,把娘亲吵醒了。”

周氏道:“回来就好,早点歇息。”

李钰道:“是,娘亲,明日儿想一早就去苏州探望若馨师姐,顺便捎些紧俏货物回来。”

周氏叹口气,道:“这孩子也是命苦之人啊,这快过年了,是该去看看。”

李钰道:“儿知道,娘亲睡吧。”

曹宝、徐良照例一大早便来到桃园练武场,此时的千秋架已是三个了,围成一个三角阵,每个千秋架上挂的是四个百十斤重的树桩,树桩上还插着碗口粗的竹竿,人若是被其撞一下,轻则皮开肉绽,重则伤筋动骨。徐良率先进去,曹宝则用力推动树桩朝徐良撞去。徐良挥舞着鎏金大斧,高接低挡。曹宝见了不过瘾,将两个树桩同时朝前推去。

徐良挥斧将树桩劈开,大叫道:“二师兄好狠嘞,这不要我老徐的命。”

曹宝道:“只两个树桩而已,若是对阵百余人,你岂不呜呼哀哉。”说罢又将两个树桩用力推去。徐良大呼小叫,在阵中上窜下跳,没一会便一身臭汗,狼狈不堪逃了出来。曹宝哈哈大笑。

曹安提着碗和茶壶过来,为俩人到了碗茶。徐良接过咕咚一口喝完,道:“都这个时辰了,大师兄怎么还不来。”

曹安道:“李小官儿怕是不会来了。”

曹宝问:“为何?”

曹安道:“巡庄的曹六儿五更天时见到李小官儿和李波、李涛兄弟牵着马从外头回来,说是去榆柳村喝酒醉了,却见手上提着补刀,马腿上有血,不知干了什么。”

曹宝与徐良一愣,道:“昨日原本约好晚上聚一起的,傍晚时分,师兄让李波来报信说是往榆柳村喝酒去了,既然醉了却为何五更天回来,拿着刀,马腿有血,此事蹊跷。”

此时见杜成急忙忙跑来,曹宝道:“慌里慌张的,何事?”

杜成道:“报小官儿,小的一早下湖想打些鱼鲜过年,原本总能遇见榆柳村的那些渔夫,今日奇怪的是湖里空荡荡的,只见着榆柳村秦老丈划一小船钓鱼,于是上前询问,那个秦老丈道昨夜里费保四兄弟领着村里壮汉全都去龙王庙,劫了南朝六十条衣甲船,那南朝军卒没走脱一个,全被沉了湖底。小的听说大惊,怕南朝军前来围剿,急忙赶回来告知员外。”

徐良顿时叫道:“大师兄定是也去了。”

曹宝急忙拿眼制止,对曹安、杜成道:“此事你俩不可再告诉他人,就当不知晓有此事,还有那个曹六儿,曹安去叮嘱他不许对他人乱说,若让我知道他对他人乱嚼舌头,小爷我定断了他的双腿。徐良,我俩去找师兄。”

曹宝与徐良急匆匆赶到李钰家,正见李钰、李波、李涛三人忙着往马车上搬鱼鸭及一些干货。

曹宝忿忿跑来,道:“师兄去寻前程难道要忘了我俩兄弟。”

李钰掩饰道:“师弟如何有此一问?”

徐良哼道:“南朝水军船队昨夜在龙王庙被人劫了,曹六儿瞧见你与李波、李涛三人一夜未归,今大早又匆匆从南面回来,料想此事定与你三人脱不了干系,休想瞒了我俩。”

李钰寻思此事终瞒不过,便将他俩拉一边,小声的把前事如何如何说了一遍。曹宝、徐良闻知李钰三人要去苏州给宋江军做内应,嚷着非要一起去。李钰岂敢答应,道:“这可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事,我为讨赏赐,替若馨姐赎身,不得已而为之,非去博前程。你俩若是跟着去,万一有损伤,曹员外与徐保正岂不要恨死玉郎。”

曹宝跳将起来,道:“就你想替师姐出力,我和徐良就不想,玉郎休要小觑我俩。我等练武,有谁不知将来定是要在刀尖上谋个名声,若怕死能有什么前程。”

徐良也道:“就是,南朝那些人,比前朝贪官污吏更坏,今正好将其除去,如此能够扬名的机会,若是放过了,岂不是白练武这些年。今若不带我俩不去,便与大师兄割袍断义,自此两不相见。”

李钰见两人坚决,只得同意,吩咐他俩赶紧回去备马,只带腰刀即可。曹宝、徐良欢天喜地回去,瞒了父母,只说与李钰去苏州玩耍,若晚了便住宿一夜。两家大人一想他三人去苏州好几回了,何况有李钰领着,料想不会出事,便吩咐出去小心,行事多听李钰的。俩人应允,取了二十两银子揣入怀里,挎了把腰刀,牵马往庄口奔去。

五个人在庄口会齐,先去东岳桥镇,在吴官酒铺买了十坛子酒,而后驱车朝苏州奔去。

不消二个时辰,眼见到了苏州城,看城门越来越近,走动的车马也多了起来,发现是进城的少,出城的多,想来城中有人知要打仗,出城寻亲躲避去了。

曹宝一抚额头,道:“坏了,我等只想着进城做内应,却忘了师兄昨日才打断了泼皮苟四的腿,想必苏州城里都知晓了,苟正不恨才怪。今个进城,若是被人认出,不是自投罗网?”

李钰道:“师弟有所不知,苟正前二日已在无锡被梁山好汉阵斩了。没了苟正,苏州城里有谁还记挂苟四这个泼皮。不过,小心无过错。”说罢取出那百两银子交于曹宝,道:“你两人可先进城,到天香楼包一房间等我,鸨婆要问,就说来玩耍两日。不要提及我,他家大掌柜与南朝三大王走得近,省得惹出非议。到晚上,我自来找你俩。”

徐良笑道:“还是大师兄知我,我俩也该知晓与女人欢娱的滋味,万一真挂了岂不怨哉。”

李钰忙朝地上吐口沫,道:“呸呸呸!就你个乌鸦嘴,尽说不吉利话。”

曹宝道:“师兄忽忧,吉人自有天相。不过,徐良说得不差,我等亦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识男女欢爱实为罪过。更可惜了师兄一副好脸皮,至今还是童生,晚上到天香楼,我找若馨师姐说去,今晚就收了师兄的初宝。”说罢与徐良放肆大笑起来。

李钰怒道:“你俩真浑球,眼见着要上阵搏杀,居然还放浪形骸,即刻回曹庄去,我不用你俩也可干成这桩事。”

曹宝把银子还与李钰,笑道:“现在晚矣,我俩有钱,今晚便在天香楼等师兄到来。”说完一提缰绳,与徐良策马飞奔而去。

李钰无奈摇头道:“我乃交友不慎啊。不过小心无大错。”说罢下车,撮起一把土往脸上抹了一把,又往身上撒了些,再戴上斗笠,问李波:“现在看咋样?”

李波忍着笑,说道:“阿兄手上再多一根竹竿更好。”

李钰气道:“休要寒碜我,当我是要饭的。趁城门未关,快些进去。”

而后与李波、李涛驱车往城门过去。至城门,李波送了两坛子酒给门前检查的军卒,使了些小钱。那些个军卒得了好处,也不检查了,把手一挥便让三人进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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