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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也不知道过了几天?一个月?三个月?还是半年?我自从从电视台的会议室被拉进了这个诡异的安养院,我一直没有再联系到灰猫,这让我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场充满迷幻色彩的梦,我几乎相信了何教授对我母亲说的那样,我就是个精神病人。
但是,这是在我真的是听说,而不是我看到我母亲眼中的画面。
我实在想象不出何教授还有别人为什么会对我这么感兴趣,但是这段时间,我几乎没有再次正面的看到他,所有的交流都是通过电脑进行的,其实我觉得如果我在全神贯注当面和何教授进行交流的过程中,肯定可以找到那个原因,但是似乎他有意的拒绝了这种方式。我猜,我是觉得如果有可能,我更倾向于相信那只别人听不见它说话的灰猫。而不是满嘴谎言的何教授。
再者,我也深深地觉得,丧失时间感的原因,一定是因为我所在的这间房间,它简直像是个太空舱,这里充满了软包,没有任何能书写东西的地方,我在这里没有任何食物,他们只是不停的给我输入营养液,我的胃部也会在我失去意识的过程中渐渐的充盈。
我的牙齿没有任何咀嚼的迹象,我感觉再过一阵子他们可能会脱落,还有我的头发,其实这么说也许更客观,在我刚进来的时候,他们就做了人体末梢组织切除术——是的,他们剃秃了我。不光是我的头发,还包括眉毛,我觉得我像是美国电影中等待电刑的囚徒一般。
不同的是,我的头会在不同时间段被带上各式各样的头盔。只不过那种头盔设计感十足,更像是VR设备。
我猜,如果真的有坦桑曼度丝星系,我真的是所谓的什么将军的话,那么我的敌对者可能并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毕竟谍战剧也刷了不少的我清楚地明白我们这种人,一旦利用价值被使用,则没有半分理由在存活下去。
更大的可能是,就像是那只灰猫没有打开我的记忆闸门一般,这些人也一样。但是按照灰猫Casper的说法,可能留给萨尼卡帕斯星人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此时此刻我需要从这里走出去。
突然有一天,天花板上的栅栏孔外出现了一张陌生的人脸。是个女孩儿,年龄不大,大概十五六岁?我不确定冷峻,表情猜不透,透过她的眼睛我看不到任何好奇,也无法获得她的想法。
有一瞬间我几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不能获得别人的想法了,难道真的有药能够治疗我的“病”?突然女孩儿张开嘴发问了,我突然从她发问时的眼睛中get到了些东西。
“我听说你是这里最不可接近的,可是我看你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既不好看,也不凶残?”小姑娘的声音很甜,但是却冷冰冰的,在她发问的一刻,透过她的眼睛,我知道了她并不是医护人员,而是这里的“房客”,嗯,这是她的脑电波告诉我的。她和我一样觉得自己都是正常人。
我没有回答,长久的静默让我失去了张嘴说话的兴趣,我竟然希望我们不用喉舌可以交流。因为这样不能被监视。从灰猫Casper哪里我曾经获知,我们用脑电波的沟通,对于每条交流基本上都是通过上一次加密而获悉的,人类目前的解密方式,仍旧需要时间来对一条少则数十个字多则上千个字的语言进行迅速的破解。因此这样的交流应该是更加安全可靠的。
但是,显然小姑娘不具备这种“对话”的能力,我调整了一下呼吸,轻轻地说道:“所以你是谁?你来看怪物么?”
我说话后,我感觉小姑娘身子有些颤抖,忙把自己的身体回撤道我看不到她脸的位置。
“他们说你会读心术,你会杀人于无形,你会杀了所有你能看见的人,这是真的么?”小姑娘的声音似乎在发抖,但是听得出来她在努力平静自己。
“可是我们彼此对视了?!不是么?你不是还活着么?”我轻笑道。
沉默……
“他们为什么不杀了你?如果你是杀人狂?我还听说,就是在这家安养院里,你用你的意念诱使你的母亲自杀?所以你会诱杀我么?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我自杀不是通过跳楼这种极端的方式好么?”小姑娘似乎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什么?你说我母亲死了?自杀?谁告诉你的?什么时候……在哪儿?”小姑娘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的探出了笑脸。
离我比刚才更近些,“你不知道?大概是一个月前了,她探视你之后,就从安养院外的平台跳了下去,听说当时就死了。她只有你一个亲人,所有人都说是你让她去死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等等,我脑袋有些乱了,我模糊记得她的探视,我记得她和何教授在我头顶的沟通中,何教授似乎还是给她希望,而她似乎也并没有说要放弃我。再者,如果她死了,如果我真的有病,那么她死了,我又如何能继续在这里的住院治疗?
我感觉到有些天旋地转。我急于证明些什么,但是因为我脑袋上戴着巨大的头盔,我深知如果我的情绪出现波动,这些人一定能够立刻发现,并给我来一针什么镇定的药剂。所以我尽量的放平我的心率,努力不让血压上升,甚至控制自己的脑血流在额叶活动的速率。
反复几个调整之后,我轻轻的说道:“小姑娘,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机构?你说我是恶魔,你来这里又是为什么呢?”
又是沉默,过了大概半分钟的样子,(如果我对时间的感觉是可以通过我的心率测量的话),小女孩努力镇静的说道:“因为我想死,我听说你可以控制人心,让他们在临死前不感觉到丝毫的痛苦。所以我希望我可以安静地离去……至于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懂事起就被带到这里,现在我想走了,我希望可以平静的离去……”